临港风电场的扇叶切割着晨雾,章小圣的登山靴在堤坝上烙出带荧光的脚印。昨夜播撒的抗压菌株己与潮汐能融合,每步都激起海面蓝光涟漪——那是微生物在吞噬数据毒素。
苏晚晴的轮椅辙印突然急转,指向堤坝裂缝处新冒的嫩芽。她扯下叶片碾碎,汁液在AR眼镜镜片上显影出林霁风的虹膜图案:"他在海底光缆里重组意识..."
洋山港方向传来货轮汽笛,章小圣望见"振华32号"正在装卸印着特斯拉LOGO的集装箱。搬运工的智能手环闪烁红光,步数兑换率暴跌至1:0.0007比特币——这是抗压菌株扰乱数据流的副作用。
"去海事监控塔!"苏晚晴咳出带菌株荧光的血痰。章小圣背着她冲进锈蚀的电梯井,钢丝缆绳的摩擦声惊醒了筑巢的雨燕,鸟粪正好糊住追兵的摄像头。
塔顶控制台的液晶屏结着2008年的盐霜,苏晚晴的医用腕带插入接口。监控画面突然跳转到海底光缆中继站,林霁风的机械义眼正吸附在主控板上,周围游弋着菌株幻化的荧光水母。
"当前信号强度:97%,建议物理断网!"章小圣撬开防爆地板,抽出备用光缆缠成绞索。苏晚晴突然按住他的手:"这些菌株在保护我爸的意识..."
量子步盟的无人机撞碎观察窗,章小圣抡起光缆绞索抽飞两架。第三架却投下神经抑制雾剂,苏晚晴的瞳孔瞬间放大,菌株荧光在皮肤下暴走成林霁风的虹膜纹路。
海底传来剧烈震动,中继站的荧光水母群涌上海面。章小圣的AR眼镜显示每只水母都携带着步数数据包,正在重组临港的步数经济体系。他背起昏厥的苏晚晴跳下监控塔,踩着几株荧光铺就的海浪通道狂奔。
"振华32号"的货舱突然炸开,成群的仿生乌贼缠住量子步盟追兵。章小圣趁机攀上锚链,在锈迹斑斑的船体摸到林霁风刻下的莫尔斯电码:"步数即生命。"
货舱深处堆满贴"危险品"标签的冷冻柜,章小圣用苏晚晴的腕带解锁。冷气中浮现的竟是成排的步数矿工——他们的太阳穴插着特斯拉的无线充电桩,脚踝锁着计步器改造的电子镣铐。
"当前步数:-3547,透支兑换爆破权限!"章小圣扯断电子镣铐的充电线,电火花引燃了保温泡沫。矿工们突然集体抽搐,步数数据通过菌株网络灌入苏晚晴体内。
货轮在爆炸中倾斜,章小圣扛着苏晚晴跳进救生艇。海面的荧光菌株自动聚成航道,指引他们漂向小洋山岛。夕阳下,废弃的雷达站闪着诡异绿光——正是林霁风虹膜的数据频率。
"他在这里..."苏晚晴的指尖划过岩壁青苔,菌株荧光勾勒出隐藏的舱门。生锈的转盘锁需要输入步数密码,章小圣的登山靴在门前走出复刻林霁风生前的步态频率。
舱门开启的刹那,2005年的空气裹着柴油味涌出。实验日志在操作台积灰下显露,某页贴着苏晚晴的满月照,背面是林霁风潦草的计算:"女儿童年步频=最优解密钥..."
全息投影突然启动,年轻的林霁风正在调试步数传感器:"当人类步伐成为能源,上海将成为..."画面被特斯拉代表的闯入打断,双方签下的协议在菌株荧光中显形——用苏晚晴基因换取深海开发权。
"小心电磁脉冲!"苏晚晴撞开章小圣。林霁风的机械义眼在舱顶炸裂,释放的EMP摧毁了所有电子设备。黑暗中,菌株荧光在岩壁拼出父亲最后的留言:
"真正的步术自由,在女儿脚下。"
晨光中,章小圣背对燃烧的货轮走向海岸线。苏晚晴的掌纹己与菌株共生,每步都在沙滩烙下荧光足迹——那是重构步数经济的新算法,正随着潮汐传遍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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