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公园的晨露浸透青石板，章小圣缩在鲁迅雕像的阴影里啃冷掉的麻球。苏晚晴的轮椅碾过落叶堆，医用绷带渗出的量子液在石板上蚀出浦东机场的导航代码，蚂蚁正沿着纹路搬运机械蟑螂的残肢。
"阿弟，要白相无线电伐？"穿涤纶中山装的老头晃着牡丹牌收音机，旋钮里嵌着1997年的迪士尼门票残片。章小圣接过时被静电打得一颤，中波频段突然传出林霁风的求救录音："他们在离心机里藏了..."
量子步盟的机械乌鸦撞碎晨雾，章小圣抱起苏晚晴跃上八角亭。的琉璃瓦在脚下碎裂，他瞥见亭柱的裂缝里塞着半本《少年科学画报》——1997年7月刊的插页正渗出淡蓝色量子液。
"去多伦路！"苏晚晴的假肢突然弹出钩索，缠住法国梧桐荡向弄堂深处。追兵的钢头靴在湿滑的弹格路上打滑，章小圣趁机撞翻馄饨摊的煤球炉，飞溅的火星引燃晾晒的棉被，浓烟中浮出张江实验室的通风图。
多伦路旧书店的霓虹招牌滋啦作响，章小圣撞开标注"沪A-1978"的橡木书柜。霉变的《十万个为什么》突然活过来，铅字蚂蚁般爬成肾形反应堆的剖面图。店主老曹突然敲响铜镇纸，声波震碎追兵的夜视仪："小赤佬，后门！"
穿过堆满真空管的暗室时，章小圣的AR眼镜突然超频。泛黄的《申报》合订本在紫外线下显影，1933年的某版广告栏里，林霁风正给外滩天文台安装量子钟的初代机。
"当前空间曲率异常，激活相对论步态！"章小圣的登山靴突然重若千钧，他在时间膨胀中看见苏晚晴的轮椅正在量子化。老曹突然抛来牡丹牌收音机，飞散的真空管在空中组成法拉第笼，将追兵的激光束折射回江面。
黄浦江的晨雾泛起金属光泽，章小圣瘫在摆渡船尾啃硬如石块的粢饭糕。船老大突然哼起《天涯歌女》，船舵的铜轴正在渗出量子液，在甲板蚀刻出迪士尼地下城的逃生路线。苏晚晴的瞳孔分裂成双螺旋结构，倒映出林霁风在离心机里的惨白面容。
"潮要涨了。"船老大用长篙指向吴淞口，成群的机械刀鱼正跃出水面摆出摩斯密码。章小圣的视网膜突然灼痛，量子步盟的广告屏正在陆家嘴大厦外墙上拼出苏晚晴的基因图谱。
冲进杨树浦电厂废墟时，章小圣的登山靴碾碎成群的机械潮虫。锈蚀的汽轮机突然轰鸣，飞转的叶轮在墙面投射出林霁风的全息影像："当真空管阵列启动时，记住老北站的扳道房..."
量子步盟的机械犬撞破砖墙，章小圣抱起苏晚晴跃上煤水车。生锈的铁轨在雨中打滑，他瞥见信号灯罩里蜷缩着风干的蝙蝠——翼膜上烙着1997年迪士尼工地的施工图。苏晚晴的假肢突然弹出钢索，缠住龙门吊荡向江心驳船。
"当前电磁辐射：4.2μSv/h，建议..."机械音被汽笛声淹没。章小圣撞开标注"沪救捞209"的货柜门，成箱的真空管突然亮起幽蓝，映出墙面的血手印——林霁风用扳手刻的遗言："肾钥在浦江潮汐相位差里"
摆渡船的探照灯刺破雨幕，章小圣望见苏晚晴的量子化躯体正在江面重组。她的右肾部位浮现出迪士尼城堡的发光纹路，黄浦江的浪涛突然静止，每一滴水珠都映出林霁风实验室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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