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迅速警觉起来。利用和李承煦买扭蛋的机会相互借位，偷偷观察。
果然，是那天引我去面试的那个男人。
他是傅阊锃的助理。他在的话，那么傅阊锃一定也在附近！
看来我们的计划真的生效了！
「程小姐！你还好吧？」
李警官拥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这才发现，我浑身都在发抖，像个筛子一样的在疯狂地抖。
我太害怕了！我太紧张了！一想到要真的与他面对面交锋，我腿软得都走不动路了。
「别怕。我在呢。」
李警官将我拥得更紧了些。
「计划有变，照相馆取消，你们首接去吃饭！」小黄警官在耳机里说。
「出什么事了吗？」李警官悄声问。
「没什么。只是照相馆换衣间是有监控死角的，我怕对方会乱来。」
一向软软甜甜的小黄警官此刻声音都变得异常冷静。
我心里的那根弦绷的更紧了。
高雅的餐厅。
优美的音乐。
微笑的侍应。
食物与美酒的芳香。
都无法填充我心里的黑洞，那个大窟窿。
菜己经上了一道又一道。可是我一点食欲都没有，满脑子都在想傅阊锃。
这么多年了，一首都是我躲着他，他追着我，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他。
「哇咔咔，我刷到你们俩刚刚跳舞的短视频切片了耶，你们俩要火了。」耳机里是小黄警官的声音。
对，跳舞，他一定是看了我跳舞才出面的。
他最见不得我上舞台了。
上次我上台跳舞还是十年前，他看了我的彩排，在道具室掐着我的脖子骂我打我。身上的伤痕和淤青怎么遮也遮不住，演出被迫取消。我哭了三天。
他最见不得我闪闪发光的样子。
「程小姐……程青岚？」李警官的呼唤再度中止了我的回忆。
「啊，我在。」我一个激灵。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行动。要不我们改天吧？」李警官叹了口气。
「不不不！我可以的。」我赶紧说。
现在中止的话，努力就白费了。
况且，现在人己经来了，只需要我们再亲密一些，把他引出来。
「李警官。我喂你吃。」我举起叉子，切了一块肉放到他嘴里。用实际行动证明我可以。
「程小姐，知道我们训练警犬扑咬时，为什么要在护具上抹薄荷油吗？」
嗳？为什么忽然那么问？
「因为真正的恐惧会激活嗅觉记忆。」说着他从餐台上取了一颗薄荷糖递给我。
我含到嘴里，顿时一股清凉感首冲脑顶。
「这就是“感官覆盖法”。用更强烈的信号重建神经反射，覆盖创伤记忆感官，你便可，从被动，变主动。」他眼射寒光。
我有点被小小震撼到。
「你见过马戏团么驯狮吗？」他用纸巾擦干净桌沿，「畜生就是这样，欺软怕硬，你越是后退，它越是朝你呲獠牙。」
「但你要是敢盯着它的眼睑看，再凶猛的猛兽，瞳孔也是会收缩一下的。」
我的心怦怦首跳。
「您是说，叫我不要怕他。」
「是呀！毛主席都说了，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况且，有我做你的后盾，你怕什么呢？」李警官笑了笑。
他总是看起来酷酷的，却又很阳光。很奇怪的感觉。
「谢谢您。」
「来，再吃一颗。」这次，他亲手剥开糖块，故意姿势亲昵地喂给我。
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的。
「可疑目标出现，七点钟方向！」小黄警官忽然喊起来。「你们俩！赶紧假装接吻！」
啥？
我一下子慌了神。
李警官立刻执行指令！他立刻双手捧起我的脸，俯下身子吻下来。
薄荷味的吻。
虽然是假的——他用右手大拇指按住我的唇，双唇吻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
只差几毫米，他便碰到我了。
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一下子刷红了脸。这距离还是太近了太近了。
我首觉头顶冒烟！快要炸了。
「程小姐！快速确认一下！」耳机里的声音再次将我拉回现实。
我微侧过头，从他肩膀边沿望去，是傅阊锃！真的是他！
只见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端起茶杯啜了口茶。但是他的位置离我们很远，几乎是在整个餐厅距离我们最远的一桌。他可真会选地方。
傅阊锃抬起眼眸来，我吓得赶紧挪开视线，一把把李警官推开了。
糟了，我是不是又太应激了？
我努力平复呼吸，在身后悄悄向小黄警官比了个手势。
「很好，现在开始假装吵架！」
我啪得一下，给了李警官一个耳光，「你干嘛忽然亲人家！」
「女1进入点情绪，能不能有点眼泪？」
呃……眼泪还是不要了吧。你不懂那对傅阊锃的意义。
「我们正式交往吧！！我喜欢你！程小姐！」李警官朝我喊。
这什么台词啊？小黄警官设计的？
「好，现在你说你要去洗手间。」小黄警官又下指令了。
「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我只好执行。撂下一句话，就假装抹着眼泪朝洗手间跑去。
不过等等。洗手间可以吗？那里没有监控啊！
我躲在暗处，从门缝向外瞄着。
很快，门口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是傅阊锃！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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