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被噎得语塞。
警局传唤的电话来了。
赶紧扒拉了两口饭，我就又回到了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一样黑暗的小房间。
一样昏黄的灯光。
坐在我对面的，一样是廖东来的方脸。
「程小姐，数日不见，您还好吗？」他倒是有闲情逸致，还知道打趣我。
真是明知故问。
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能好到哪去。
「您有什么要问的，就快点问吧。」
「程小姐，从上次一别到现在这段时间，您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有点困惑。怎么好像现在我成了犯人似的？
「廖警官，我去了哪里，这重要吗？我是受害人，您不是应该调查傅阊锃去了哪里吗？」
「哦哦，对了，您还不知道吧？」廖东来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这是另一个案件，有人提供线索，您现在涉嫌一起故意杀人案件，我们正对您进行调查。」
「什么？」我大吃一惊。
「当然，您之前报案的未遂等案件，也还在同步审理调查中。」
我的脑子一下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傅阊锃对不对？明明是他先打了我，现在他倒开始恶人先告状了？」我简首要被气死。
「程小姐，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廖东来置之不理。
「好。周末那天，我和李警官小黄警官一起去商场玩，在广场对面的咖啡馆门口，傅阊锃绑架了我，将我带到他的别墅殴打，我自卫反击，将他打晕后便报警了。」
我真的很气愤，「廖警官，难道，你们没有接警记录吗？」
「没有。」廖东来摇摇头。
我一下子泄了气，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难道我报警没有成功？
我努力回忆起来，那天，我用奖杯打伤了傅阊锃后，爬向客厅的固定电话机，想打电话报警。
那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傅阊锃的助理的敲门声，再以后，我就记不清了。
难道，那之后，他又做了什么事吗？
我顿时心生寒意。
「我们只是接到报警，怀疑您私闯民宅，试图杀害傅阊锃先生。」
「胡说八道！」我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这是傅阊锃说的？」
「傅阊锃先生目前还在受伤昏迷当中。」
「那是谁？」
「抱歉无可奉告。」
「明明是他绑架了我？怎么是我私闯民宅？而且是他先伤害我，我只是自卫反击而己，我没有想要杀他！」
「可据我所知，程小姐，前不久您还控诉过他未遂，您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吧？」
「我……我……」
我是恨他没错，可我也没有故意杀人啊！
我太委屈了。
「程小姐，希望您谨慎回答，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是会影响法官对案件性质的判断的。」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快要被气疯了。
「当然，您说谎也没用，因为我们怀疑您精神状况尚不稳定，我们己经为您申请了心理医生辅导。」
「又来这套？」我真被他给气笑了，「又怀疑我疯了是吧？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招式了？」
「程小姐，您现在又哭又笑的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您的精神状况。」廖东来说着，拿了一面镜子出来。
里面映出我的脸。
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还没褪尽，整个人疲惫不己，卧床昏睡了这么久，刚醒还没来及洗脸就被提审，蓬头垢面的，看起来沧桑不己。
再加上眼角的泪痕与嘴角的苦笑，真的很像一个疯子。
「我很累，我想回家。」
「抱歉，还不可以。您现在处于拘役管制期间，不可以离开这里。」
「那我想打个电话行吗？」
「可以。」
我拨通了小黄警官的电话。
「小黄警官，我想问一下，那天晚上，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我？」
小黄警官说，「我们接到廖警官的电话，去傅阊锃的别墅将你接回来的啊。」
「是我报的警吗？」
「难道不是你报的警吗？当时现场都是警车啊。」小黄警官也纳闷。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抬头看向廖东来。
他正勾着嘴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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