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呼呼呼——
营房外冬风四起,营房内思绪蔓延。
此时已值深夜,可魏平安却还在营房之中来回跺着步子。
噔噔噔——
沙拉沙拉——
营房之外,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魏平安焦急的望着营帘处。
“大人!”
“进来……”
哗啦——
随着营帘掀起,一众官军进到了魏平安的大营。
“大人!”
哈哈哈——
望着众人,魏平安先是大笑不止,“快来快来,众位众位,快坐快坐!”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魏平安如此开心的用意。
“快坐啊快坐啊!”
“嗨呀,不要客气,都坐下了我再给大家说!”
望着狐疑着的众人,魏平安再次吆喝着。
“多谢大人!”
随后众人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魏平安的营房中处处就坐,有的坐在椅子上,有的坐在魏平安的塌上,还有的没有地方坐索性坐到了地上。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魏平安满面春风,高声呼喝着。
“什么好消息啊……”
“不知道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魏平安如此说的用意。
“此次我们来横滨城是为了什么?”魏平安嘴角上扬着。
“为了什么……”
众人还是不解。
“嗨呀,诸位不会连我们为什么来这横滨城都忘了吧!”魏平安拍手道。
“没有,我记得,我们是为了抓三个暴徒!”
哈哈——
魏平安笑着说道:“没错,我们正是这个目的!”
“而且接下来我要告诉大家的好消息也跟这个大事有关系!”魏平安说道。
“啊?”
“什么啊……”
听闻魏平安如此一说,众人更加的疑惑了。
“三名暴徒已经全部被我们抓获,择日就要斩首,然后我们就能回临州复命了!”魏平安说道。
“啊?”
众人大为不解,对视之间神色中满满的全是疑惑。
“大人的意思是……”
“可是……”
哈哈哈——
魏平安像是想到了大家会有这样的神色,魏平安笑盈盈的望着大家。
“可我们并没有抓住两个小的啊!”
“是啊大人……”
“老家伙调虎离山,戏耍了我们啊……”
“是啊大人!”
显然,今天白天实施抓捕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哈哈哈——
魏平安不慌不忙,大笑着说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今天我与任大人早就看破了贼子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假意顺从他们的心意跟着老家伙,另一边在渡口处设下重兵……”
“啊!”
“这……”
哈哈哈——
“最后,老家伙伏法,小家伙被抓进了死牢之中!”
“什么!”
举座皆惊,众人无不瞪圆了自己的双眼,张大了自己的嘴巴。
“大人的意思是?”
“大人难道是说今天白天的抓捕行动我们并没有失败,我们最后成功了?”
“没错!”魏平安笑盈盈的说道。
“这……”
众人还是圆睁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相信。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大人!”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呢……”
“是啊……”
“难道真的是这样?”
“应该是吧。”
大家窃窃私语着,但不知怎的,大家还是不愿意相信这天大的好事竟然就会突然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哈哈——
魏平安继续笑着说道:“我早就猜到你们会有这样的神情,不过无妨,你们可以慢慢接受!”
众人实在不敢相信,但看着魏平安信誓旦旦的样子,众人也不由得讲这个结果慢慢信服下来。
“大人……”
“我们……”
众人继续凝噎着。
“没错,众位!”魏平安说道:“我们成功完成了任务,我们就要回临州了!”
“是……”
直到这时,大家才轻言细语的应和一声。
哈哈哈——
魏平安继续大笑着,“不要怪我不告诉你们,实在是任大人与我一番商议之后,我们两个人觉得这件事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
“大家回去各自安睡吧,此事已经尘埃落定了!”魏平安微笑着说道。
“是!”
直到这时,众人才高声一喝,低落已久的情绪渐渐高涨起来。
“大人,我先告退了!”
“大人,末将告退。”
“好好好!”
魏平安冲着朝着自己拜别的将士们一一打着招呼,随后目送着大家出营而去。
呼——
直到营中彻底安静下来,魏平安这才长出一口气。
时时上扬的嘴角让魏平安的脸几乎凝固成了一个神情,但此时的魏平安还来不及放松自己的脸色,此时的魏平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借着昏黄摇晃着的烛火,魏平安正在修书一封,魏平安要将自己与任安在横滨城中的“作为”汇报给临州刺史……
只见魏平安趴在桌岸,一阵笔墨飞舞之后,一封信件便写成了。
“来人!”
“在!”
“速将此信件送往临州,送到临州刺史手里。”
“是!”
呼——
又一会儿时间过去,魏平安才得以片刻安息,魏平安长出一口气,躺倒在床榻之上。
几缕烛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大营,魏平安斜着眼睛出神,望着营中一处,望着明明暗暗,望着影影绰绰……
“为官之道……”
魏平安轻声呢喃着。
……
已经渡过汉水南下的萧遥与苏思平二人再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两人穿过村镇,越过山河,朝着南边潜行而去。
来自蜀中欧阳家的刺客早已经无处探寻萧遥与苏思平二人的踪迹,已经出了北境的萧遥二人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北国官府的追兵……
到了这时,萧遥与苏思平二人终于像两个行迹正常的旅人一样,能够光明正大的穿行在大路小道之上……
第三天的时候,任安从横滨死牢中提出来两个没有家属,也说不清来路的死囚,一阵签字画押之后便顶替着萧遥与苏思平二人被送上了刑场,在百姓的阵阵喝彩声中,两人人头落地!
连同之前已经伏法的黎叔,这场在北境中迁延日久,起了不小影响的萧遥三人所掀起的波澜暂时告一段落……
魏平安带着自己的手下返回临州,横滨城恢复彻底的平静。
唯一心有不忿的恐怕只有任宇一人……
但任宇一人之力,根本对已经鱼跃大海的萧遥与苏思平二人无可奈何……
萧遥与苏思平再也不用继续躲藏,已经没有人能认得他们,也不会有人来追杀他们,萧遥与苏思平光明正大的沿着管道南下。
……
另一边,武陵城中。
近来的王勇心有忧虑。
不知为何,越州好端端的竟然起了盗匪,朝廷下达了旨令,调走了王勇的两万兵士……
今日此时,冬日之阳高高悬起,这无疑是一个好天气。
但此时的王勇却无心体会这种热腾腾的阳光,也无意感受这种令人倍感舒适的天气,王勇斜靠在自己的卧榻之上,斜着自己的眼睛怔怔的出神。
现如今,北军退去与柔然人在关中决战,王勇理应带着大军回转,但王勇心中惊惧啊!
王业仍然病卧在床,而且听起来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若是此时王勇带着大军回还,万一萧雅言翻脸,追究定州战败的事儿……
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王勇实在害怕。
如今手里握着除了剩余建康禁军之外的全部军马,不管怎么说,王勇的心中总算是有了几分底气。
但这样长久下去,显然也不是个事情。
定州城中区区不过留守了一些兵马,守城有余,但打过大河进犯南国那是断无可能,既然没有敌寇犯境的危险,那么王勇长期统帅大军在外便是无理无据……
虽然现如今的朝堂中尚且还没有对此时大加渲染,但这毕竟是授人以把柄,这样一把利剑高悬在头顶,任谁恐怕都不得安寝。
无论是执掌南国的萧氏也好,还是手握大军的王勇也好,双方都很难睡一个踏实觉。
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最麻烦的事儿还得是定州一战的其中猫腻,这件事就像一颗硕大的钢钉打进了王勇的心,直直穿透心腔之后斜着固定在胸腔之中,让王勇心跳的每一次跳动,让王勇平静时候的每一次呼吸,都痛到不能自已。
王勇悔不当初。
现在的王勇悔不当初。
可惜这世间最难买到后悔药,却最容易说出后悔两个字。
唉——
王勇不由得又是一声叹息。
近来越州盗匪又起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啊!”王勇暗自慨叹着,心中自是无限惆怅。
定州战败的真相对于王勇而言,虽然是心中的隐痛,但还不是当下最麻烦的事!
当下最棘手的事便是王勇已经没有了统率帝国全部大军的名分,却实际统率着帝国全部的大军……
而且王勇还不敢将军权放手,朝廷也投鼠忌器,不敢直接下达严令,双方达成了一种巧妙的,危险的,不牢固的默契!
功高震主,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而现如今王勇深深陷入其中,难以自拔,不能自救的还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功高震主,若说功劳,甚至王勇都没有什么功劳……
甚至于王勇一手造成了定州惨败,但也正因为如此,王勇整日诚惶诚恐,不能自已,大军傍身方才勉强睡得着觉,否则的话,王勇可能都会被活活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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