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边疆持续一个多月的战争,以齐国投降告终。
两国签署和平协议。
十日后,镇远大将军与齐国使臣进京,而那个十二岁就驰骋沙场的少年却没有回来。
将军府挂上白布,哭声与叹息声交织成一片。曾经的辉煌与光荣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痛与哀悼。
府内,一件冷冰冰的铁甲,静静地躺在灵堂中央。
姜意身着一袭素白的丧服,默默地跪坐在灵堂中央,守着赫连湛的灵位。
她的面容苍白而憔悴,那双曾经灵动的眸子如今只剩深深的空洞,唇色几近透明,好像连生命力都在逐渐流失。
似乎是体力不支,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便无力地昏倒在冰冷的地上。就在这一刹那,楚玄泽疾步走了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伸手抱起了她。
她的身体是很轻,脆弱的好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楚玄泽无视跪了一地的人,一句话也没说大步离开。
“皇上!”赫连识想要去追,林德运手捧着两道圣旨拦住他。
“赫连小公子,请留步,陛下有旨。”拂尘一甩,手捧黄绫,当众高喊一声:“接旨!”
赫连识不情愿的跪下,眼睁睁看着楚玄泽抱着姜意的身影消失。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镇远大将军嫡长子,忠烈英勇,驰骋沙场,今闻其不幸战死,朕深感痛惜,实乃我朝之大损失,特追封为兴安侯,以彰其英勇,永垂不朽。愿其英魂长存,国家昌盛。
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
朕闻兴安侯夫人姜氏,性秉忠贞,情深义重。自兴安侯西征,夫人守节抚孤,未尝有失。顷闻殉情而亡,实堪哀悼。夫人之贞节,足以光耀史册,垂范百世。今特追封姜氏为忠烈夫人,以彰其节烈之举,永载史册。
钦此。”
“长公主、大将军接旨吧。”
自此将军府再无姜意其人。
姜意再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
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明黄色的绸帐,轻柔地垂在床边。
轻轻地转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已的身下是明黄色的被褥,她慌乱的要起身。
宫女小翠正站在床边守着她,这会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床上人的动静,立刻凑上前。
“皇后娘娘,您醒了!”小翠轻声问道,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听到这个称呼,姜意明显愣了一下,强忍着心中的慌乱,“皇后?我不是。”
“你是谁?这是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回皇后娘娘,奴婢小翠,是陛下指派来照顾娘娘的,这里是陛下的寝宫。”
“娘娘,您之前身体不适,昏睡了一整天。陛下十分担忧,一直在床边守着您。”
“皇后““寝宫”,姜意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撑起身子就要下床,但是虚弱的身体险些让她跌倒。
“娘娘,您现在身体虚弱,太医说需要好好休养。”小翠紧张的扶住她,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
姜意皱起了眉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我不是皇后,我要回去。”
小翠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绝色佳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绞尽脑汁的安抚住她。
好在陛下来得及时,她才松了口气,默默退下。
“姩姩”
楚玄泽下了朝,就匆匆回来。
“殿…陛下,我怎么会在这?你快让她们送我回去!”姜意看见他后,情绪有些激动。
“姩姩要回哪?”楚玄泽把她抱在怀里。
姜意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挣扎。
殿内烧着温暖的地龙,她只穿着单薄的寝衣,随着她挣扎的动作,露出她纤细的腰身和若隐若现的肌肤。
楚玄泽眼神暗了一瞬,没有把这微弱的力量放在心上,手臂依旧禁锢着她,“姩姩还没说回哪?”
姜意被他的话吸引住心神,有些期待的回答,“回家…”
“这里就是姩姩的家。”
“不是!”姜意的脸色通红,是被气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红痕。
“咳咳咳…”她开始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咳嗽声越来越小,攥着楚玄泽的衣角的手逐渐松了力道,整个人再次陷入昏迷。
“姩姩!来人!”
楚玄泽托住她消瘦的脸颊,指尖轻触她的肌肤。那肌肤冰冰凉凉的,让他心惊。
“太医!叫太医!”他的声音着急,抱着她的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炷香后
殿里跪着的太医们脸色苍白,头埋得低低的。他们的手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恐惧。
一个年老的太医上前,“回陛下,皇后娘娘体内有一股寒气,深入骨髓,使得她的气血运行不畅。再加上过度的悲痛让娘娘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陷入短暂的昏迷状态……”
“朕要你们治好她!无论如何,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务必治好!“楚玄泽的眼里充斥着红血丝,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太医们连连磕头,声音颤抖着回应:“是,陛下。我等必竭尽全力。〞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楚玄泽的目光瞬间转向龙床上的姜意。
“姩姩。”
他快步上前,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担忧和柔情。原本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和担忧。
姜意却转过头,不愿看他。
良久
他苦笑一声,帮她掖好被子静静地离开。
“照顾好皇后”
“是,陛下”
一排宫女太监跪下。
夜晚,万物陷入沉睡,楚玄泽脱下衣物,轻轻的把床上的姜意拥入怀里,直到天色蒙蒙亮,他又轻轻离开,像是从未来过一样。
自那以后,姜意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原本就纤细的腰肢,如今更是瘦弱不堪,仿佛一碰就会折断。
每天她都会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光秃秃的枝丫愣神。如同一只被囚禁在笼中的小鸟,渴望自由,却无法逃脱。
楚玄泽更是焦虑的睡不着,脾气越来越暴躁,每天都会有尸体从殿里抬出,朝中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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