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乔悦斟酌着说，“分手的时候，宋司源……宋总和我说了，他不会再照拂我，明明白白说的，我这趟过去，恐怕是白耽误工夫。”
“乔悦啊，我们公司未来几个月的效益，大家能不能拿到工资，可都系你一人身上啊……”孙扒皮语重心长，
“面子是重要，可是……我待你也不薄，你就舍下点脸面，去一趟吧。”
沉默片刻，乔悦说：“如果您不信，我现在联系宋司源。”
说着，她拿出手机，拨打宋司源电话，打开免提。
嘟嘟嘟——
没人接，自动挂断。
嘟嘟嘟——
第二遍依旧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或许他在开会。”孙扒皮说。
乔悦沉吟片刻，拨通江年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
“乔小姐。”
“江特助，请问宋总今天下午有空吗？”
“是您想约见宋总吗？”
乔悦迟疑片刻，点头说：“是。”
“我查一下行程表。”江年说，须臾，道，
“宋总两周后，也就是除夕上午十一点五十分后才有空，您要约吗？”
乔悦：“……”
孙扒皮：“……”
黄花菜都凉了，约个球！
看着孙扒皮阴晴不定的脸，乔悦对江年说：“不了，谢谢。”
“嗯，乔小姐还有什么事吗？”说话很客气，但带着疏离。
孙扒皮都听得出来，何况是乔悦。
“没有了。”乔悦微笑。
挂掉电话，乔悦无奈的看着孙扒皮：“老板，您看……”
“乔悦啊，情侣间，吵架很正常的，宋总看着凶，但还是很疼你，紧张你的，只要你稍微认一下错，他就会心软的，你……”
“老板。”乔悦打断他，说，“我只是他的众多小情人之一，根本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这是她和宋司源之间的私事，乔悦本不想说。
但孙扒皮不依不饶，她不说出点什么像样的理由，怕是走不出这个办公室。
孙扒皮盯着乔悦阴暗的脸色看了好一会子。
想到网上报出来的，宋司源流连花丛的新闻。
有些心梗。
如果真和乔悦说的一样。
他还是不死心，说：“网上爆出那么多女人，却没有你，宋总想保护你，他对你和那些情人不一样。”
乔悦微笑着说：“您知道他有多少个没有爆出来的情人呢？”
孙扒皮被噎住，面色灰败下来。
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语气很差：“出去！”
乔悦松了口气，假装没注意到孙扒皮沉郁的脸色，退出办公室。
解决掉一个麻烦，她感觉轻松不少。
心情尚可。
好心情只维持到下午。
Michel姐给她另外安排了三个项目。
加上原先的两个，就是五个。
这工作量，比她刚进入荣宣时还繁重。
在手上的项目结束掉两个之前，她怕是天天都要熬夜加班。
不，即便结束掉一两个，新的任务会接踵而来。
只要自已和宋司源是分手状态，孙扒皮都会把她当牛马使劲儿压榨。
乔悦头大如斗。
深吸口气，她快速切入工作状态。
乔悦变成了个陀螺。
傍晚简单吃了个外卖，继续埋头加班。
等结束今天的计划时，已经晚上十点半。
她捏着酸疼的肩颈，快速收拾东西走到楼下。
这个时辰，她乘坐的那条地铁线路已经停运。
乔悦只能叫车。
她躲进保安亭。
何叔今天正好值夜班，问：“你今天加班有点晚啊。”
“我最近可能都要加班很晚。”
“有人过来接你吗？”
乔悦摇头。
何叔说：“这么晚，你一个小姑娘，得注意安全啊。”
乔悦颔首：“我明天自已开车过来。”
何叔动了动嘴唇，到底没问出心中的疑惑，说：“注意安全。”
“嗯。”
二人聊了约摸二十分钟，滴滴车抵达。
乔悦打了声招呼，顶着寒风快步奔向滴滴车。
她疲惫的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很险恶，乔悦早有此认知。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直白赤裸。
孙扒皮意识到她链接宋氏的作用消失，立马翻脸。
跟前段时间的那种笑脸相迎，生怕她累着了的态度，反差太大。
乔悦触动还蛮大的。
这么赤裸的面对人性……应该是第三次吧！
第一次是毕业晚会，听宋司源的那番言论。
第二次是赵姐，人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什么都干得出来。
第三次，就是今天。
可笑的是三次都跟宋司源有关。
上大学以前，面对的都是年纪还小，相对单纯的同学们。
上大学后，宋司源便把她护在羽翼下。
在他的光环笼罩下，那些广告大牛前辈，对她态度都是很好的，包括前段时间的孙睿。
如今……
“我只是直面真实的社会。”乔悦喃喃的说，
“我迟早要面对的，早一天，我就能更快成长，也就能更早适应。”
乔悦回到小区门口，吃了个宵夜。
半夜十一点多，小区内行人没多少。
多处地方只有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回家的路。
深夜的寒风格外狰狞，像鬼爪，抓得人面皮生疼。
乔悦翻出强光手电筒，照亮前方的路，埋头快步往她所在的单元楼赶，不敢四处张望。
绿化带中的树木光秃秃，像伫立在黑夜中的骷髅架子。
狂风呼啸，树枝微微弯曲，张牙舞爪，随时要抓路过的行人一起共舞。
乔悦狠狠甩掉脑海中的奇怪画面，快步奔向单元楼。
哒哒哒——
她一人的脚步声急促又突兀，踩在呜呜的夜风中，
哒哒哒——
不对，不是自已一个人的，身后有脚步声快速接近。
乔悦心脏简直跳出嗓子眼。
她勉强稳住心神，手伸进包里，握住防狼喷雾，另一手捏稳强光手电筒。
猛地回头。
身后有个高大壮硕的黑影迅速靠近。
他背着光，看不清楚面容。
飞速向她奔来。
“啊……啊……”乔悦尖叫，拿手电筒对着那人脸上就是照。
“卧槽！”高大身影大叫一声，“小乔姑娘，你这电筒杀伤力有点强啊，我眼睛都要被你亮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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