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离婚的事情。
语声落寞，神情黯然。
乔悦收回视线，轻应了声，说：“我想好了。”
宋司源摸了摸唇，手指一片嫣红。
红色太刺眼，扎的宋司源眼睛发涩。
沉默许久，他闭上眼睛，艰难的说：“好。”
“你明天抽点时间，我们去一趟民政局。”乔悦说。
如此迫不及待。
宋司源笑容苦涩，说：“离婚要拍照，我嘴还伤着，你好歹顾及一下我形象行吗？”
乔悦一噎。
俄顷，说：“那下周一。”
宋司源没有睁眼，疲惫的靠在沙发背上，嗯了声。
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乔悦起身往外走。
“很晚了，今晚在这儿休息吧。”宋司源忽然道。
踟蹰片刻，乔悦道：“好。”
走出主卧，乔悦忍不住皱眉。
身上沾了烟味儿。
思索片刻，她转去衣帽间。
这里非常空旷。
冷冰冰的。
只挂着十几件夏天的真丝睡裙。
没有人会买二手睡衣穿。
乔悦也不想穿，没有带过去。
这会子倒是派上用场。
睡裙孤零零垂坠在空荡荡的房间，等着它们的主人临幸，不知道等了多久。
乔悦一眼看去，竟觉得它们有丝可怜。
乔悦拿了件最保守的，直接走上三楼客卧。
翌日，乔悦关掉闹钟，起身洗漱。
刘姨敲门。
“进。”乔悦吐掉口中泡沫。
“乔小姐，今天您要穿的衣服，我放在这儿。”
“今天穿的衣服？”乔悦脑袋从洗手间探出来，语声疑惑。
“少爷说，昨晚您的衣服沾了烟味儿，穿着会不舒服，他早上吩咐人送新衣服过来，你昨天穿的那套，我洗好了给您寄过去。”
乔悦怔愣。
闷闷的应了声，说：“好。”
旋即转回到盥洗台前，呆呆望着镜中的自已，眼尾一点点泛红。
……
……
……
乔悦租住的这个小区蛮大的。
从大门口走到她所在的单元楼需要十分钟左右。
一路上会走过很多个路灯，经过好几块绿化带，儿童游乐区，还有许许多多停在路边泊车位上的汽车。
她没注意到，最近有个必经的车位，停了一辆以往她不曾见过的车，十几万的黑色大众，很不起眼。
车远离路灯。
行色匆匆的乔悦，更没注意到车内的宋司源。
自乔悦去锦绣豪庭那晚至今，整整一个月。
除了三周前领离婚证的那日，他俩再没碰过面。
前夫，再没了理由能见她。
宋司源只能守在这儿，远远看看。
乔悦下班的时间不固定。
有时候八点，有时候十点，有时候十一点……这些时间，他都能远远看一眼。
隔得远，路灯昏黄，其实他看不太清她的五官。
只能辨认出她的身形。
这些都还好，总能看看她。
可是，乔悦有时候七点前下班，他来这儿，就只能扑个空。
偶尔幸运，可能会碰到她下楼扔垃圾。
今晚宋司源也很幸运，守到十一点半，总算看到魂牵梦绕的心上人。
昏黄路灯下，乔悦快步走向单元楼。
她的身后，有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
迅速靠近乔悦。
擦身而过时，二人友好打招呼。
男人跑着越过乔悦，率先进入单元楼。
乔悦紧随其后。
直到纤细背影彻底消失。
宋司源默默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查看监控。
不出意外，三分钟后乔悦会出现在他的手机画面中。
只刚打开app，眼角余光发现，刚进入单元楼的女孩儿，又跑了出来，直奔小区门口的方向。
似有些焦急，像是要回去找什么。
宋司源皱眉，拨打电话。
“少爷。”
“乔悦怎么不和你一起上楼？”
“她钥匙丢了，说是丢在刚才吃夜宵的那个小店。”
“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出去。”宋司源声音发沉。
“我，太过热情，她会怀疑啊。”包哥声音发苦，
“我和小麦天天在她身边晃悠，她都有些起疑了。”
宋司源捏了捏眉心，正想说什么，面色猛地一变：
“快出来。”
他刚才的视线一直在追随乔悦的身影。
昏暗中，乔悦刚越过个路灯，靠近一片草坪。
一个黑影从灌木丛中冲出来。
扑向乔悦。
那身形，看着不算高大，却是个男人。
宋司源大急，推开门便往乔悦的方向跑，门都不关。
他只恨自已停车的位置太远！
另一边。
乔悦被突然窜出来的男人吓了一跳，尖叫着往边上让，伸手掏包里的防狼喷雾剂。
但男人有备而来，冲刺速度极快，一下子就扯住了她的手。
包更是被他甩向远处。
乔悦心内惊惧，拼命甩手想逃。
那男人的手腕似乎受了伤，即便戾气大，也有些使不上力气，乔悦真的甩脱，她转身要跑。
不想被歹徒从身后箍住腰，嘴巴被塞入一团布。
天旋地转间，她被歹徒翻身压在草坪上。
男人看着不算健壮，但力气大的很，死死压着她。
乔悦动弹不得，内心惶恐不已。
男人面容狰狞，口里发出兴奋的奇怪啊啊声。
借着昏黄的路灯，乔悦看到歹徒的口中是没有舌头的。
她毛骨悚然，忍不住发起抖来。
她想到前段时间，麦姐说的变态。
乔悦原本在挣扎，看到这样的一幕，愣在当场，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本能，泪水滚滚而落。
这个男人，乔悦确定以前自已没见过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眼熟。
尤其是看到他眼下浮肿的眼袋。
没空思索这抹古怪的熟悉感，求生的本能，让她再次挣扎起来。
可惜男女间的力道相差太大。
乔悦无论如何都没能挣脱挣不脱。
她看到男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喷剂。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之类的东西。
乔悦心生绝望。
周围昏暗，她被堵着嘴，完全喊不出来。
这个点，很少会有人在周围溜达。
落在这种变态手中，乔悦觉得，自已说不定小命都要交代在这儿。
唰——
喷剂喷来。
乔悦赶忙屏住呼吸。
可脑子有些晕眩。
到底吸入了些。
恐惧从脚底蔓延到天灵盖，乔悦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她闭上眼睛。
忽然，乔悦感觉身子一轻。
旋即砰的一声，重物重重砸在地面。
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声。
乔悦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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