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拖着沉重的锁链,缓步走进浴室。金属链条在地砖上划出断续的呜咽,像是替她发出无声的控诉。那锁链冰冷的触感,每一下拖拽都在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仿佛命运正无情地嘲笑她的无力。
她慢慢褪下身上支离破碎的衣物,布料摩擦过淤青的肌肤时,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那些淤青,是昨日挣扎留下的印记,每一处都在诉说着她所遭受的苦难。镜中倒映出一张精致如瓷的脸庞——眼尾泛着薄红,唇瓣因为方才的撕咬而格外艳冶。水汽氤氲中,这个泪光盈盈的美人仿佛随时会融化在镜面上。她忽然有点理解为何连楚临渊那样的恶魔都会对这具皮囊着魔,此刻镜中人蹙眉的模样,连她自己看了都心头微颤。那是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却也是将她推向深渊的钥匙。
锁链突然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她看见镜中美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热水腾起的雾气模糊了镜面,那张脸终于支离破碎地消失在白雾之后,就像她再也找不回的自由。曾经的她,也有着对未来的憧憬,有着属于自己的梦想,可如今,那些都如泡沫般破碎,被禁锢在这冰冷的牢笼之中。
纤细的锁骨上还残留着淡红的指痕,像雪地里落下的花瓣。她颤抖着指尖抚过镜面,拭开一片清晰——镜中模糊的美人儿眼尾泛红,唇色苍白,湿漉漉的黑发贴在瓷白的肌肤上,宛如一幅被雨水打湿的水墨画,可惜她就如柳如烟这个名字一般,美丽而又虚幻。
“真是...可笑啊...”她轻声呢喃,声音在浴室里产生空灵的回响。前世那个窝在公寓里的自己,若是能娶到这样的美人,怕是会把她当成宝贝一般给供起来吧?而现在,这具美丽的皮囊成了她最华丽的囚笼。再过段时间更要被烙上婚姻的枷锁,永生永世困在这座金丝笼中,做那只供楚临渊那个恶魔赏玩的洋娃娃。
热水忽然从花洒中喷涌而出,蒸腾的雾气中,她看见镜中的自己逐渐扭曲变形。水珠顺着姣好的曲线滑落,每一处起伏都完美得像是精心计算过的艺术品——而这具艺术品即将被永远囚禁在楚临渊的收藏室里。柳如烟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混着水声在浴室里回荡。
多讽刺啊,她曾经最渴望的“完美女友”,现在成了她自己都忍不住怜惜的囚徒。热水烫得皮肤发红,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是麻木地看着镜中那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儿。“这就是...我的价值吗?”她对着镜中的倒影发问。水雾中,那个美丽的幻影对她露出凄然的微笑,仿佛在说:是的,你生来就该是被囚禁的金丝雀。
锁链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柳如烟缓缓滑坐在地,任凭热水冲刷着身体。她终于明白,最残酷的不是被当作洋娃娃,而是连自己都开始欣赏这具作为珍藏品的身体。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吞噬,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逐渐迷失。
浴后的水汽在浴室镜面上凝结成珠,缓缓滑落。柳如烟站在雾气氤氲的镜前,锁链垂落在湿漉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尝试用单手拧干长发,几缕发丝却顽固地黏在颈间,像无数细小的黑色锁链。穿衣服成了奢望。她盯着那件真丝睡裙看了半晌,最终只是用浴巾草草擦干身子。锁链随着动作哗啦作响,腕骨处被磨出的红痕在蒸汽中隐隐作痛。反正...这个金丝笼里,羞耻心是最无用的装饰品。
吹风机的轰鸣短暂地淹没了锁链的声响。热风拂过颈侧时,她突然想起楚临渊的手指似乎也曾这样流连于此。这个念头让她触电般关掉了开关,浴室瞬间陷入寂静,只有水珠滴落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内衣的搭扣在单手操作下变成难题。柳如烟试了三次才勉强扣上,蕾丝边缘歪歪扭扭地贴着肌肤。镜中的倒影美得惊心——的睫毛,泛着粉色的肌肤,还有锁骨处未消的淤青。这副模样,倒真像是精心准备的祭品。
卧室的智能系统自动调节到睡眠模式,灯光暗成暧昧的暖黄。柳如烟赤足走向那张大到荒谬的床,锁链在地毯上拖出浅浅的痕迹。她像具没有灵魂的人偶般仰面倒下,丝绸床单冰凉地贴着背部肌肤。天花板上隐藏的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她知道楚临渊此刻可能正通过监控凝视着她,就像欣赏笼中的珍禽。这个认知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却又在下一秒强迫自己舒展身体——既然逃不掉,至少...要保留最后一点可笑的尊严。
窗外的树影在纱帘上摇曳,仿佛无数窥探的手指。柳如烟将脸埋进枕头,呼吸间都是那个恶魔惯用的乌木沉香。这味道己经渗进这座囚笼的每一个角落,就像楚临渊的掌控,无处不在。
门外似乎传来女仆们压低的交谈声,接着是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响。整座宅邸正在沉入夜的怀抱,而她是唯一无法安眠的那个。柳如烟望着自己腕间的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金丝雀的镣铐”,华美而残酷。她闭上双眼,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却又深知,那不过是又一个黑暗轮回的开始 。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oAABAA.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