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我有几个问题,烦请大人替我解惑。”
“李大人,但说无妨。”
...
聊了足足一上午,临近中午,三人谢绝了曹钦留他们共进午膳的邀请,离开了按察司。
路上,马蹄嗒嗒嗒,李寒舟眉头紧锁。
“李兄,这曹钦...”
“昨天长孙秋池的话我不信,但是曹钦的话,我倒是觉得,大多都是实话。”
“大多?”
“除了官场上那些场面话。”一旁的封不夜罕见开口道。
“不错,关于扬州近来发生的事,这位按察使,应该没有撒谎,不过,他口中的扬州上下一心、各司官员团结一致,这句,纯属胡言了。而且,他似乎...觉得另外两人与官银案有关。”
“方才曹钦的话,就连我都看得出来,扬州的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三人互相不合。不过,你的意思是,长孙秋池与慕容德...可能互相勾结?如何得知,曹钦不是演戏给我们看?”
“你见过谁家的按察使,在按察司内,下属、同僚见到,连招呼都不打的?”李寒舟摇头笑道:“这位曹大人,怕是不光跟布政使、都指挥使不合,就连下属,也对他有意见。水至清则无鱼,曹钦这种性子,得罪人、费力不讨好,同样,也难以往上迈一步了。”
凌烨沉吟片刻,“如此说来,方才在按察司,确实众人都对他不冷不热。”
“方才听他口中所说,那都指挥使慕容德,怕是有些...不好打交道?”
“军伍之中出来的粗鄙武人,再不好打交道,难不成还敢不尊圣命?”
李寒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微皱起。
在路边简单吃了些东西,三人即刻马不停蹄,朝曹钦告诉他们的六卫指挥府奔去。
到了跟前,远远就有几名披甲侍卫朝自己走来。
“来者何人!敢在指挥府前纵马!”一名侍卫拔刀厉声道。
三人马不减速,一首到跟前,凌烨亮处腰牌大吼一声:“大胆!这位是陛下亲封的监察御史李寒舟李大人!我乃皇宫密卫凌烨,速速通报慕容德,让他马上出来!”
为首一人拿不准三人身份是真是假,但是那腰牌,还是有眼力可以区分真假的,于是,一人进了指挥府,剩下几人虽收起佩刀,但依旧一首围在三人身旁。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指挥府大门打开,除了刚刚的侍卫,还有一面无表情,脸上一处触目惊心刀疤、体型有几分壮硕的男人。
男人走到台阶前,看着马上三人,过了片刻才迟嗡里嗡气道:“哪位是李寒舟?”
说完,视线还看向凌烨。
果然,还真是三人不合...李寒舟心里暗道,一共就三个,派个瞎子做监察御史显然不可能,剩下两人很好区分,结果长孙常乐给他写信,却并没有提,明显是故意的。
李寒舟一夹马腹,马儿轻轻往前走了几步到台阶前,刚好可以让李寒舟居高临下看着他。
“本官奉陛下命,前来扬州查案,地方官员见本官如见陛下,慕容德,你区区都指挥使,见到本官,连礼都不行,陛下在你眼里,就如此上不得台面?”
说完后,李寒舟面无表情,就只是淡淡看着慕容德的双眼。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在最后的封不夜,都微微抬起了头。
知道你军伍出身,性格暴躁、目中无人,那就上来给你扣一顶大逆不道、藐视陛下的帽子。
慕容德看着眼前目光锋利的年轻男子,心中满是怒火,但俗话说官高一级压死人,何况对方还是陛下钦点的监察御史。最后,慕容德还是双手抱拳:“李大人,在下长期混迹于军中,粗人一个,不懂礼数,望大人见谅!”
见慕容德开口服软,李寒舟变脸一般,立马满脸笑容,嬉皮笑脸道:“慕容大人说笑了,我就是做做样子,彰显一下陛下的威严,慕容大人主持军务、劳苦功高,不必客气。”
慕容德见李寒舟这副模样,不光没有放松,反而警惕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
官场上,不怕上来就吆五喝六,怕的就是这种心思深沉的滚刀肉。
进入指挥府后,李寒舟有意无意始终走在慕容德身前半个身位,口中说的,也尽是些慕容大人爱民如子、守得一方安宁这样的客套话。
不过,等几人进入前堂客厅,李寒舟刚刚坐下,就突然来了句:
“不过...”
一路没有说话的慕容德眼神一凛。
李寒舟继续道:“慕容大人主管军务,扬州境内出现如此之多的劫匪,杀人越货,劫掠朝廷的官银,最后不知所踪,这个罪...怕是你的脑袋不够砍啊。”
“...”慕容德沉默片刻,随后才开口道:“李大人,此案昨日长孙大人告知于我,我也很是震惊,不过,方才你的话,怕是不妥。”
“哦?”李寒舟顿了顿,“此话怎讲?”
“一来,一州布政使,是长孙大人,大大小小事物皆有他来主理,其次,我长期驻守军中,并未外出,对于外面的事,也并不知情,李大人若是一来就把这罪名往我身上扣,我定会禀报陛下!”
“禀报陛下...”李寒舟重复了一遍,“怎么不去找长孙大人?”
“哼!”慕容德轻哼一声,没有作答。
“看来,外界传言你们三人不合,并非空穴来风。”李寒舟轻笑道。“那么请问慕容大人,你觉得,官银一事,会跟你们三位之中谁有关?”
“李大人,恕在下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再多说些,官银被劫一事,与扬州府衙脱不了干系,或者说。是与你们三人脱不了干系,要么,主使与你们三人有关;要么,如此大案,你们毫不知情,有失职之罪;横竖都是一死。”
“李大人,勿要在此骇人听闻,本官自军中出生,也不是那黄毛小儿,被你三言两语就能吓到。是非黑白,查清后,自有陛下定夺!”说完后,慕容德一拍木桌,“来人,送客!”
一炷香后,回客栈的路上。
“唉,所以说,读书人虽然迂腐,但是起码还是讲礼貌的。慕容德这种武夫,实在是粗鲁。”李寒舟摇头道。
“若不是你开始拿身份压他,怕是今日,你连府门都进不去。”凌烨开口道。
李寒舟笑了笑,“这三人都见过了,都不是省油的灯,目前看不出眉目,只有再从其他地方找线索。”
“何处?”
“你还记得,我那几张纸上,写下的线索吗?”
“可是,那些只是坊间传闻,未必与官银有关。”
“你也说了是未必了,那就是有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遗漏。对了,你今夜是不是又该给陛下写信了?”
“是。”
“好,到时候我与你一起。”免得你背刺我...李寒舟心里暗道。
“公子,你回来了?”李寒舟推开门,坐在桌边的冷清秋,回首立马笑着道。
不过,下一秒。
“啊!”一声惊呼,随后,花魁赶紧把桌上的宣纸翻了过去压在身前,面色微红。
“画的不错,不过...要不要试试看,画下本公子没穿衣服的模样?”
“公子!”冷清秋一声娇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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