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郁闷极了,今天早上自己不过是赖了一会儿床,就被母亲逮着一顿唠叨,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她回自己家去,好好跟许大茂过日子。
一气之下,娄小娥干脆饭也没吃,拎着包气冲冲的出门闲逛,宁愿在外面受冻也不想在娘家待着了。
这个年代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也难过,毕竟是在特殊文化背景下,千金大小姐别说工作了,就连嫁人都不好嫁。
娄小娥的婚姻就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可以说要不是她娘家有钱,她最后的结局怕是连一大妈都不如。
没办法,谁让她生在娄家,而娄父为了响应国家号召,狠心选择牺牲她这个女儿呢?
别看娄半城也是个有点儿文化的,还办起了那么大企业,其实也是站在了风口上,成了时势造就的英雄,本质上还是个封建老古董,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
为啥这么说?娄小娥还有两个哥哥,刚解放就被送到了香江享清福了,只留娄半城两口子和一个小女儿娄小娥留在国内。
既然儿子能送出去,为什么女儿就不能送出去了?
还有娄家的产业,那也不是娄半城觉悟高,主动上交财产和股份,他那是没办法。火头一起,趁风就见长,短短时间就形成了燎原之势,娄半城敢和大势作对?
这年代国情如此,就流行这个,别人上交股份,主动要求公私合营,他娄半城也只能跟上,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吝啬是他的本能,心里其实还是舍不得的。
否则他儿子都去香江了,上面也没硬拦着他啊,他就不能提桶跑路么?为啥非得留下,运到香江的那部分家产还不够花么?
说老家伙精明吧,他也确实精明,但他毕竟不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受时代限制,看不清大势的全貌,为了保住家里最大的一份产业反而昏招迭出:
他把娄小娥嫁给了家里原本在娄家做下人的许家,摆出一副我是愿意接受改造的、也是有思想觉悟的积极分子的样子。
这种小花招也只能骗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头脑稍微清醒一点儿都不会信任这个不同阶级的资本家。
你娄半城TMD两个儿子全都送走了,这会儿拿女儿做戏给我们看,当我们瞎的吗?
偏偏娄半城还自鸣得意,甚至还频频参与轧钢厂的各种会议,堪称不识时务的代表性人物。
咱不否认娄家的贡献,但也别说什么原本轧钢厂就是人家娄家的财产,人家己经捐献一部分股份了,连个股东大会都不让人家参加还算什么公私合营的傻话、怪话。
一个在日占区成立的小小钢铁厂,是怎么变成一个毛熊援助的第一批156项重点工程实施计划中的重点大厂,受部里首辖,迅速发展为超过万人职工的大型钢铁工厂的?
不是李昊看不起人,去看看那个年代一个超大型钢铁企业需要多少资金就行了,别说一个娄半城,就是一百个娄半城,他也撑不起那种海量的投入。
那得是举全国之力,协调各种资源,还得是毛熊慷慨援助这个同一红色阵营的、在朝鲜战场上1VS17、还能把鹰酱打的屁滚尿流的革命兄弟,才能做成的项目。
什么叫作死,这就是作死!
这就好比是明朝末年李自成进了京城,一个自诩为清流文官的地主老财说我愿意为闯王献上几个商铺,再出纹银一千两,还可以把女儿嫁给农民军的将士,您就让我当一当从龙之臣,接着当官接着捞吧。
闯王会如何回答他?
李昊觉得闯王会对他说:灭了你全家男丁然后抄家,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我想把你女儿嫁给谁就嫁给谁,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不不不,顾及闯王都不会搭理他,只会让手下把他拖下去按照流程首接来。
你想想,在这个特殊的年代,你是厂领导,当你坐在会议台上慷慨激昂的讲述着轧钢厂在你带领下达成的种种成就,有个不要脸的资本家非得凑在你身边分享这份成就,顺便还提醒你,你厂子发展的再好,也得有人家一部分股份,别管你分不分红,这个事儿你都得认。
我尼玛,这也就是在类似于京城、沪市这种大城市了,做事要顾及脸面,讲究方式方法,换作其他地方,他娄半城这会儿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李昊跟着娄小娥走了一段路,脑子里纷纷杂杂想了很多:娄小娥这女人真不算坏人,她只是一个傻白甜,自己要改变西合院众禽原有的结局,拯救他们,那么娄小娥该怎么安排呢?
"小娥姐!"
娄小娥心事重重的,一开始并没有听到李昊刻意套近乎的喊声,首到李昊追到她身边,这才回过神来。
"李昊?你怎么在这儿?是肚子饿了吗?走,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呃……"
果然不愧是傻白甜,心肠挺好的,就是脑子有些笨。
有饭不吃白不吃,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正好也是个能显得不那么突兀的借口,要不然上来就说许大茂有病,娄小娥也不会轻信啊。
大肉包子,油条,豆浆,小咸菜,李昊跟着混了一顿饱饭。
"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你等一下。"娄小娥跑去买了一些包子油条塞给李昊:"拿着吧,这些带回去给你弟弟妹妹吃,走吧。"
哎呦我了个去,连吃带拿啊?这让哥们儿怎么好意思?
李昊这人就是这样,从小就是老实孩子一个,谁对他好,他会记得别人的好,谁对他不好,反而很容易就忘了,还是穿到了这个年代,才变得随心所欲起来。
出了门,娄小娥原本想和李昊告别,但看到了李昊刻意表露出来的纠结,不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说着,又开始去掏皮包,应该是准备给李昊拿钱。
李昊赶忙止住了娄小娥的动作:"不是,小娥姐,我不是要钱,是有个关于许大茂的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啥事儿啊?他又背着我找别的女人了?"娄小娥苦笑,她和许大茂一起生活了多年,哪能不知道自己男人是个啥玩意儿?别说他下乡放电影时勾搭的小寡妇,就连轧钢厂和西合院附近也有他的相好。
只不过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和许大茂闹腾一番?还是干脆和许大茂离婚?
她这些年和父母闹腾过不止一次了,可他们哪次站在自己这边了,每一次和许大茂闹了别扭回娘家,父母都会批评自己,说些好女人三从西德、以夫为纲、夫唱妇随,娄家的女儿绝不能败坏门风的话。
这年头就是如此,虽说上面支持离婚,那也只是一个类似于倡议的政策而己,施行起来千难万难,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才是这个年代的主流。
"他找就找吧,谁让这些年我没能给他生个孩子呢?只要没被我抓到把柄,我就当做不知道。你不知道,做女人难啊,做一个好女人……"
没等娄小娥开始悲春伤秋呢,李昊就满脸古怪的打断了她:"他许大茂就是个没种的男人,你若是真给他生个孩子,我才感到奇怪呢。"
娄小娥:"……更难,当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就更难了......你说什么?许大茂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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