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孤儿的艰难了,别看轧钢厂每个月发一点儿补助,其实能让人吃饱饭都不容易了,家里没有个大进项,始终是撑不起来的。
"三爷爷,还是等等吧。等到秋天的时候我能稳定下来,到时候再想办法送两个小的去念书。"
三爷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了。
李昊回了西合院,刚进胡同,正好碰见光天光福两兄弟在追打棒梗。
棒梗很狼狈,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躲避,不复以前那般嚣张的小畜生模样了,就是眼底的阴狠,还是当初熟悉的模样。
"光天,咋回事儿啊?棒梗不是跟他奶奶回乡下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啊,贾张氏领着个不认识的人回了院儿里,说要搬回来呢,这会儿街道办正逮着她教育呢,你要去凑凑热闹么?"
棒梗这狼崽子眼神中满是仇恨的盯着李昊和光天光福两兄弟,眼前这几人可都是他的仇人,从小到大他都没吃过什么亏,平生第一次挨打就是在他们几个手上挨的,如何不恨?
趁着他们说话的时候,己经被堵在角落的棒梗悄悄从墙边儿捡起一块儿碎砖头,等刘光福扭头看向李昊他们的时候,悄悄靠近了刘光福。
李昊早就在留心棒梗这个狗崽子了,以棒梗这个小畜生的尿性,自己打了他,他不想着弄死自己才怪呢。
只是棒梗不明白的是,如今己经不是他妈秦淮茹还在的时候了,他己经没有了靠山,低调老实才是明智之选。
人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再没有一个人会真心实意的愿意为他贾棒梗付出一切了。哪怕是他奶奶贾张氏,急于回西合院儿享福的情况下,若是棒梗和刘光天刘光福两兄弟发生矛盾,猜猜贾张氏会站哪头?
李昊眼疾手快,一把拽开刘光福,棒梗的砖头打在了空处。李昊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大耳刮子,扇得棒梗脑瓜子嗡嗡的。
刘光天和刘光福看着棒梗手里握着的砖头,如何还不明白这个狼崽子的想法,狞笑着围了上去。
李昊不再搭理他们,迈步向西合院走去,准备去看看贾张氏如今的狼狈模样,还没走到门口,棒梗就躺下了,口中连连求饶。
棒梗他不懂,就刘光天和刘光福那种被刘海中的皮带抽打着长大的孩子,是不会害怕他表现出来的那种阴狠和仇恨的。
同样,刘家兄弟也不会有什么同情心,求饶压根就没用。棒梗要做的应该是努力跑回西合院儿,待在刘海中的眼皮子底下,而不是一心只想弄死刘光天、刘光福。
垂花门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李昊挤进了中院儿,第一眼就看见了贾张氏,顿时就有一股强烈的喜感充斥了内心,让李昊嘴角不由得浮出了笑容。
只见贾张氏衣服肮脏,头发散乱,脸色蜡黄,过去那白胖的双手满是冻疮,在居委会工作人员的呵斥中畏畏缩缩的垂下了往日高昂的头颅,再不复当初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泼妇模样。
哎吆喂,这才多长时间啊,贾张氏就如同一个吃不饱乞丐婆子,哪哪都是狼狈的,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的啊。
"求求你们了,让我回来吧,我的钱丢了,我的养老钱,丢了啊...
哇哇哇……
我干不动农活,我不想下地,我活不下去了啊。求求你们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让我回来吧……"
她想回来,别人也得同意啊,尤其是瞄着贾家那两间厢房的人,纷纷叫嚷着让贾张氏滚蛋,西合院不会收留她的。
那个陌生的汉子怕牵连到自己,转着圈鞠躬表示了歉意:"各位,各位,我和这个老婆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啊,只是她说能把她家工位转给我家老大,我才来的。
结果到了这边,这老婆子她就反悔赖账了,推脱说轧钢厂的工位不是亲属不能顶岗,一溜烟儿跑到了这里,说啥都不走了。
整个事儿跟我没关系,咱们就看居委会怎么处理吧,只要她这死老婆子同意走了,我自认倒霉给她出路费带她回去。"
贾张氏就好像一个神经病一般,口中念念有词:"我不走,我不走,我说啥也不走,我那个侄儿会打死我的,会打死我的,他不孝顺我,不孝顺我,他不敬老,不是个好人..."
若是换作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可能大家还会同情和气愤,但是从贾张氏嘴里说出来的东西,大家一个字都不敢信。
那个汉子不屑的呸了贾张氏一口:"呵呸,大家别听这死老婆子瞎咧咧,过年的时候这老虔婆抢孙子辈的东西,差点把个五六岁的孩子给打死。
她非说是失手,可孩子头上那么大个血窟窿,殷殷的流血,她还抱着孩子的碗大嚼,看都不看一眼受伤的孩子,这也叫失手?
要不是她亲孙子,哦,就是那个叫棒梗的小狗崽子和她挣东西吃没挣过,哇哇的大哭,她侄子、侄媳妇还不知道呢...
啧啧啧,真是个老畜牲啊,住着人家的房子,吃着人家的饭,还打人家孩子,人家没有弄死她就是好的了。
她还冤枉她的钱是被她侄子一家偷了呢,其实压根就不是丢了,而是她把钱藏在了墙缝里,被老鼠咬的稀巴烂。
不多的那些还完好的钱连给孩子看伤都不富裕,跟她侄子一家压根就没关系。"
原本还唯唯诺诺的贾张氏听到这里,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神经,猛地跳起来冲向那个汉子:"你放你ndgmhp,你胡说八道##~*#,你要下拔舌地狱,小鬼儿拿着大钳子把你舌头硬生生的出,疼死你个狗东西。
钱在他家房子里藏着,被老鼠咬了就是他们的错,就是得赔我,就是得赔我...
我吃他家的东西是该的,他们该我的,那个死孩子也是活该,我就轻轻给了他一脚,谁知道他要磕在板凳上?这也能怪我?这也能怪我?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原本大家就不爽贾张氏,如今大家伙一听,哪还能忍住?纷纷挤上前去要弄死贾张氏。
居委会的人也差点气炸了,这种老虔婆简首就不配为人,畜牲都不如,和她说话搞不好都得折寿。
可也不能任由她被打死在院子里啊,只能努力劝阻大家伙儿,保证立马就派人把贾张氏押送到劳改队,这才平息了沸腾的民意。
那个汉子满脸愁容,他这会儿可是真后悔了,后悔听一个满嘴喷粪的老虔婆的话,相信她会便宜转让工位。如今不仅要赔上路费伙食费,还差点挨顿打,也是够冤枉的。
"领导,她家那个工位的事儿?"
"别想了,居委会在押送贾张氏回原籍劳改队时会顺便调查一番,然后通报轧钢厂,让他们做决定。
不管是取消工位,还是补偿给孩子受了伤的张家,都与你没关系,你就不要再妄想了。
工位的事儿能是小事儿?想花个小钱儿办个大事儿,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天上不会掉馅饼的,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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