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悲见将火把插在地上,取出绳索绕在一棵大树上,顺势溜到了赵一鸣身旁。
这才看清楚,赵一鸣的右脚卡在石缝里了。
他抓住赵一鸣的腿,拔了两下,竟然没拔动,反而痛得赵一鸣龇牙咧嘴地哇哇大叫。
卫悲见弯下腰仔细一看,赵一鸣的脚卡了极其怪异的角度,要是硬弄,这只脚恐怕都得骨折掉,难怪赵一鸣自己拔不出来。
卫悲见掏出短刀,试图将赵一鸣脚旁石头凿松一些,可是刀子一上去,卫悲见就知道这个想法实现不了,那石头不是普通的砂岩,而是花岗岩,刀子根本凿不动。
卫悲见现在的状态,又有些使不上力。
于是,他只得又爬上去,重新拉了根绳子放下来,把赵一鸣身体系住,然后勾下腰,吃力地翻动赵一鸣笨重的身子。
他得把赵一鸣的身体和脚卡住的方向调顺,然而,在这陡坡上,赵一鸣块头又大,操作起来很是有些吃力。
稍不留神,卫悲见就会下滑开去,两人现在全靠两根绳索拉着。
还好,赵一鸣这人虽然德性不太好,但人还算是硬朗。
在卫悲见调整他身体的过程中,好几下都别到了他的脚,让他脚一阵剧痛,赵一鸣也只是咧嘴吸几口冷气,并没有大呼小叫。
折腾了好一会儿,卫悲见好不容易将赵一鸣的身体调整到了合适角度。然后,才再捧着他的小腿,突然使劲往外猛地一拔。
赵一鸣痛得惨呼了一声,差点儿真的昏迷了过去,不过还好,总算是把脚拔了出来。
“你没事吧,身上还有没有受其他伤?”卫悲见问道。
好一会儿,赵一鸣才渐渐缓过神来,有气无力道:“没有受伤,但也没力气爬上去了。”
卫悲见从身上摸出瓶水,让他喝几口,才道:“我上去拉你,但你还得尽量使点劲儿,否则,我拉着太费劲,而且绳子也容易断。受伤的脚,只有等回营地再治了。”
赵一鸣个子有一米八几,身材魁梧,体重接近二百斤,他要是像死猪似的不动,卫悲见真得费老劲才能拉上去。
卫悲见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身上的绳子也解了下来,绕在赵一鸣身上,他还真担心一根绳索容易拉断,那赵一鸣再跌下去,恐怕真得半条命都没了。
赵一鸣脾气虽然不好,却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此时他虽然脚痛得厉害,但还是配合着卫悲见尽量使劲往上爬。
两人一番折腾,卫悲见总算将赵一鸣拉上平地。
卫悲见还好,赵一鸣却是累得不轻。幸好,他除了卡住的那只脚受伤了外,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碍。
卫悲见让赵一鸣坐着休息了好一会儿,又给他吃了些干粮。才问道:“你还能走吗?”
他心想,要是这人不能走了,需要背回去,自己可太惨了。
赵一鸣咬牙道:“勉强应该可以的。”
卫悲见赶紧砍了根棍子给他做拐杖,说:“那咱们走吧,还有些路呢,何大哥他们都该等着急了。”
赵一鸣一脸羞愧:“卫兄弟,谢谢你。今天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这恐怕是他上岛后,第一次对卫悲见说话这么客气。
卫悲见此时也不便指责他,只是道:“你怎么走到北山来了,算你运气,没碰见毒蛇,否则,现在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了。”
赵一鸣一脸的后怕:“碰见蛇了啊,我困在那儿,只有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幸好,它也没来攻击我。”
“走吧!”卫悲见没兴趣听他再啰嗦。
赵一鸣却突然“哎呀”了一声道:“我、我那把弩掉下去了!”
卫悲见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人都差点掉下去了,还弩。
谁知,赵一鸣居然还想下去:“不行,这弩掉了,没法跟段楠那娘们交待啊!我得去捡回来。”
卫悲见只好说:“行啦,你这样子还下得去吗?再不走火把熄了就麻烦了。没事,明天白天我过来给你找,肯定还在的,这东西又不会飞。”
赵一鸣此时竟像个小孩子般问:“那、那你找到后,还会给我用吗?”
卫悲见道:“这个,我说了可不算,得大家讨论讨论再决定了。”
赵一鸣一边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一边还在那儿嘀咕:“其实,我就是想打只野兔、山鸡啥的,今天,差一点儿就打到了,没想到这么倒霉,真是丢脸……”
卫悲见心道:丢脸有什么,命没丢算你运气了。
不过,让赵一鸣没有想到是,这天真正让他丢脸的,竟然是宋晓晓。
因为,就在同一天,宋晓晓居然射了只野兔回来。
卫悲见和赵一鸣,刚走出林子,何风扬他们几个己经在林子边缘等着了,见两人出来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一行人回到湖边,赵一鸣的几个哥们儿也围过来对他嘘寒问暖。
何风扬却铁青着脸道:“卫兄弟,明天咱们得规范下大家的行为了。像现在这样,谁都可以擅自进山打猎,还都是单独行动,韩琨的前车之鉴还在那儿,这些人都忘了吗?再这样下去,早晚还要出大事情。”
卫悲见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何风扬己经接着道:“就今天一天,一个赵一鸣,一个宋晓晓,两人都偷偷独自进山林里去打猎了。明天,你得把他俩的弩都收回来。”
这时,毕骁就在旁边笑了起来,他看见赵一鸣狼狈的样子,着实有些幸灾乐祸。
于是终于忍不住开始打击赵一鸣:“哥们儿,你说你有啥用?还成天跟我叫板。出去打个猎,差点儿成了给山猫送食物的了吧,还得大卫来找你。你看人家宋晓晓,一女孩儿,今天出去还能射只野兔回来。你呢,田鼠都没抓到一只,哈哈!”
被毕骁这么一奚落,赵一鸣本来惨白的脸色,顿时涨红了,但却一时无言以对,只是气得半死。
“毕骁,少说两句!”卫悲见低喝了一声,语气里己然自带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信。
毕骁闻言,当即收起了调笑的神态,并没有半点儿不满的样子。反而跟赵一鸣说道:“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哈。”
何风扬心中感到一阵欣然,现在的卫悲见,举手投足之间,气势己经越来越足了,不再是那个,曾经说话做事都显得畏畏缩缩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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