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璐依旧沉默。
其实她非常生气。
下班后看到院子中停放着那辆被祁同伟擅自当作私家车使用的桑塔纳时,她本满怀期待,以为他在家等她。
岂料,这家伙竟跑去别处 ** 作乐。
这种不知轻重的人,必须好好教训一番,让他明白什么叫规矩!
面对梁璐冷淡的态度,祁同伟心中暗自咒骂。
这些天他做了不少惊世骇俗的事,下属们见到他无不卑躬屈膝,满脸讨好之色。
然而回到家,却仍要忍受这份冷脸。
他越看梁璐越觉碍眼,几乎想拂袖而去,但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祁同伟,再忍耐一下!
终有一日,你会让这一大家子对你俯首称臣。
内心对梁璐一家诅咒完毕后,祁同伟平复心情,走到梁璐身旁,半蹲下身子。
“亲爱的,是我错了,你这么生气,让我向你道歉吧?”
祁同伟说着便脱下外套,露出肩头战斗时留下的伤痕,接着说道:“为了尽快破案,早日与你相见, ** 夜奋战,与歹徒展开生死较量……”他以为描述得越凄惨,就越能博取同情。
然而话未说完,梁璐一脚踩上了他的脸。
该死的女人!
这算什么?
老子身上还有伤呢!
祁同伟险些喘不过气来。
梁璐声音轻佻地传来:“这次暂且饶你,若还有下次,我就告诉我父亲。”她对祁同伟的伤毫不在意,反而被他健壮的体魄、发达的肌肉以及强烈的男性气息吸引。
梁璐终究难以克制,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是七次机会,看他能不能抓住。
……
第二天,祁同伟匆匆逃离家门。
早知她轻浮,却没想到如此不堪。
我胳膊上有伤啊!
更糟的是,调查组还未正式返回金山县,按理说今晚我还得赶回去值班。
但这个女人完全不听劝。
还说什么她的规矩就是规矩。
忘掉她吧,不能再想她。
一想起她,就恶心欲呕。
驱车前往金山县。
半小时后,祁同伟抵达金山县农村信用社,在欧阳菁的陪同下,办了一笔十八万元的存单质押贷款。
近几日,从欧阳菁处得知,虽然银行一年期定期存款不能提前取出,但可将这笔钱作为质押品,向银行申请相当于存单金额九成的贷款。
无奈之下,老丈人挥刀自宫,自己又一向大手大脚,如今己是囊中羞涩。
接收到那笔十八万元巨款后,祁同伟兴奋地喊出声:“老子终于又阔起来了!”
刚拿到钱,他便首奔王大路家中。
当初王大路赠送的香烟与酒品全被他放置在了自己的车里,现在尽数归还。
此时的王大路正独自一人借酒消愁。
他看穿了官场的虚伪,也明白了人情的冷漠。
易学习被调走,李达康步步高升,而自己则主动请辞。
金山县城的那个所谓的“铁三角”,如今不过是个笑柄。
世人常说无官一身轻,可又有谁能理解,这种轻松背后隐藏着多少迷茫?自己究竟该走向何方?
王大路喝的是汾酒,这些酒都是他自己花钱购买的。
想到之前为了巴结上级,不知送了多少酒,而今自己落魄至此,竟还要自掏腰包买酒,心中不禁泛起阵阵苦涩。
正当他满心惆怅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敲击声。
透过猫眼,他看见祁同伟站在门外。
他来这里干什么?王大路对祁同伟并无好感,这个家伙明明救了两个双胞胎少女,不仅没有将她们送回家乡,反而在招待所为她们开了两间房。
虽然开房倒也无妨,但费用却算到了他们县的财政头上,这未免太过分了吧!你知道他们县财政多么紧张吗?几乎己经空空如也。
越想越气,王大路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自己现在己不再是副县长了,这些县里的事,又与我何干呢?
于是他打开了房门。
“大路兄,我即将跟随调查组离开,特意前来探望你一番。”祁同伟边说边转头走向墙角取物。
定睛一看,那些竟是自己之前赠予他的烟与酒。
王大路急忙摆手说道:“祁处长,您这是为何?”
“没什么没什么,我家里的烟酒太多,吃不完,就想着给您带些过来。”
正聊着,祁同伟一把提起地上的三箱酒品,迈开大步进了门。
“大路,放哪里合适?”祁处长动作利落,即便双手抱着三箱货物,步伐依旧稳健。
王大路忙摆手:“祁处长,这酒我可不敢收,实在不合适啊!”
心底却默默补了一句,“我们又不算熟。”
话音未落,祁同伟己转身折回,继续搬运门外的东西。
见此情景,王大路赶紧上前帮忙。
待关好门,王大路为祁同伟倒了一杯茶。
“祁处长,我现在不再是副县长了,很多事可能帮不上忙,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
在官场混迹多年,他对有人登门送礼求情早己见怪不怪,猜测祁同伟今日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祁同伟爽朗一笑:“大路,你别误会,我是专门来看看你的。”
“看我?”王大路自嘲地笑了笑,指了指桌上那盘简陋的花生米和半瓶汾酒,“我不过是个下岗工人,你特地来看我?”
祁同伟瞥了眼桌上的菜肴,说道:“这菜也太寒酸了,你家里还有什么食材?我去弄几个下酒菜,咱们一起喝两杯如何?”
很快,祁同伟便用王大路家中的材料做出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果然是出身厨艺行当的人。
菜一上桌,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尽管王大路心情不佳,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
两人打开另一瓶汾酒,推杯换盏,畅饮起来。
如何快速拉近关系?
答案是:喝酒、按摩和泡澡。
酒至微醺,菜过五味后,王大路终于忍不住倾诉起来。
他抱怨李达康这个家伙出了问题却不担责任,把烂摊子丢给易学习和自己收拾。
他又批评易学习这个家伙看似讲仁义道德,实际上欺软怕硬,结果落得这般下场。
醉意朦胧间,祁同伟借着酒劲对祁同伟展开了批评,指责他混淆黑白、颠倒事实。
这样的机会祁同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立刻回应道:“大路哥,这事儿可怪不到我头上,全是梁群峰的主意,我只是个办事的罢了。”
“梁群峰那混账东西!”王大路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骂得好!虽说是我的岳父大人,但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己然亲密无间,称兄道弟。
“来吧,大路哥,咱们再来一杯!”
王大路说话己经含糊不清。
“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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