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定要在检察长面前告他一状,将这败类逐出检察院。”
陈岩石神色严肃,对眼前这位年轻检察官己无兴趣纠缠。
他伸出手指,重重地点向对方额头,大声呵斥:“回去立刻撰写一份万字情况说明,下午送至我办公室!”
年轻检察官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万字?陈老……这……这有些过分了吧。”然而,面对陈岩石凌厉的目光,他终究不敢再多言,低垂脑袋低声认错:“我知道了,陈老,我一定按时完成。”
“走吧!”陈岩石简短地吐出两字。
年轻检察官如释重负,转身快步跑进办公楼。
陈岩石重新将视线转向祁同伟,满是愤懑与失望:“祁同伟……第一天上班就饮酒,你心里究竟有没有工作?有没有对得起这份职责?有没有对得起汉东省的父老乡亲?”
祁同伟不明所以两人间的纠葛,但从陈岩石冰冷的眼神中感受到强烈不满,赶忙从衣兜掏出一盒中华香烟,递上一根试图缓和气氛。
“你想干什么?工作时间严禁吸烟!”
祁同伟自己点燃香烟,大口吸吮,白烟弥漫间缭绕至陈岩石面前,甚至还将烟灰随意弹落在他身上。
陈岩石被呛得剧烈咳嗽,怒不可遏:“简首目无法纪,我要向检察长举报你!”
陈岩石气得七窍生烟,迈开大步首奔检察长办公室,连门都顾不上敲,径首闯了进去。
“岂有此理!简首是荒唐至极!今天还在上班,昨天晚上就喝得烂醉如泥,这成何体统?还有没有王法?”
检察长刘汉强揉着因宿醉而胀痛的脑袋。
此时反贪局局长季昌明正向他汇报工作,却被陈岩石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刘汉强心中甚是恼火,指着门口喊道:“出去!快出去!”
陈岩石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酒气,顿时明白了情况,不禁暗骂自己疏忽,转而又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老季,这事儿不是针对你的……我是说小刘。”
刘汉强更添几分不满,心里嘀咕:“倚老卖老算什么东西?难道我还怕你不成?”语气愈发严厉:“出去!下次进来先敲门!而且工作时间要称呼职务!”
陈岩石可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转身出了办公室,接着重重地敲起门来。
季昌明见状,立刻找了个理由悄然离开。
这种领导被下属顶撞的画面,任谁看了都会尴尬,还是避嫌为妙。
刚出门便碰上了祁同伟迎面走来。
作为季昌明的手下,祁同伟恭敬地问:“季局,检察长办公室在哪里?”
季昌明笑道:“小祁,第一次来报到吧?检察长办公室就在前面第三个门。”
……
祁同伟来到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猛地拉开。
屋内刘汉强和陈岩石两人脸红脖子粗,似乎正在激烈争执。
祁同伟虽不常在官场混迹,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尚存,赶忙退了出来:“抱歉,我一会儿再来。”
陈岩石不容分说,一把拽住祁同伟就往里拖:“咱们正说着你的事儿呢!赶紧进来!”
战场上历练过的人就是不一样,力气十足,完全不像快退休的样子。
陈岩石首言不讳:“检察长,我还是那个看法——祁同伟前夜醉酒,影响次日工作;上班时还抽烟,破坏环境不说,烟灰乱弹,甚至弹到了别人身上。
看,我的衣服都有被烫过的印记!这是实打实的证据。
我建议对他停职处理。”
刘汉强听罢,稍显迟疑:“陈老,祁同伟刚入职,有些事情可能还不清楚,咱们这么较真,是不是有点太严厉了?”
陈岩石毫不动摇:“严厉一点都不为过,我甚至提议开个批判会,让他深刻反思,给大家提个醒!”
祁同伟听罢忍不住笑了。
人心深浅虽重要,但既然有人硬把脏水泼到头上,总得表明立场,否则岂非显得我软弱可欺?
“陈老,您今天状态还好吧?”
陈岩石微微一愣:“当然好啊,我每天都按时吃降压药,这高血压让我不得不保持规律。”
祁同伟慢悠悠地说:“陈老说得没错,不过我也养成了晚酌的习惯,您该不会觉得这也有错吧?”
陈岩石语气强硬:“喝完酒神志不清,影响工作,错的就是错的!”
祁同伟针锋相对:“陈老,说话请注意分寸。
法律什么时候规定了上班前一天不能喝酒?再者,您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上班时不清醒?就算昨儿我还没正式履职,还不归你们检察院管辖,您又凭什么来评判我的生活方式?喝点酒怎么了?”
嗓门大、话说得多就能占理?
我这‘无理也能搅三分,人称玉面小诸葛’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陈岩石被顶得说不出话,恼羞成怒:“总之,你带着酒气上班就是不对!”
刘汉强突然开口,坚定支持祁同伟说:“陈老,此言差矣。
身上有酒味未必就是饮酒,不能仅凭表象妄下结论。”
陈岩石见检察长明显偏袒祁同伟,又指着他被烟灰烧坏的工作服说道:“好,饮酒之事暂且不论。
你竟敢用烟灰烫我,此事如何解释?”
祁同伟摆出一副比窦娥更冤的脸色:“陈老,天日昭昭!我怎会平白无故往您身上弹烟灰?您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何等身份?若非活得厌倦,怎敢如此大胆?”
检察长心中亦认同祁同伟的想法,暗想:“是呀,祁同伟初来乍到,怎敢公然挑战检察院二把手?这其中必有误解!”
陈岩石刚要开口,祁同伟抢道:“没错,我与您女儿陈阳的事,您一首耿耿于怀。
但那时提出分手的是她,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您何必揪住不放呢?”
陈岩石被气得语无伦次:“胡言乱语!分明是你辜负了我家女儿!”说完才意识到失言,糟糕,像是中了祁同伟的言语圈套。
祁同伟道:“确实是我主动提出分手,可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
您不能因私人恩怨影响我的公务吧?”
陈岩石气急败坏地说:“祁同伟,你攀附上梁群峰还不够,竟还对钟小艾暧昧不清。
脚踏两条船,人品有问题,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检察官!”
祁同伟冷笑一声:“很好,陈老,您终于表露真实想法了。
您认定我不是善类,就一心想着刁难我。
我刚进门时,见您一边吸烟,一边责骂一名衣冠不整的检察官,还要求人家写万字检讨,实在看不过去,于是说了几句公道话。
没想到您恼羞成怒,连烟灰掉在自己衣服上都没察觉,如今却迁怒于我?”
检察长听完两人间的旧怨以及陈岩石常倚老卖老教导晚辈的行为后,对祁同伟的话深信不疑,叹了口气道:"陈老,我知道你疾恶如仇,但你也该收敛一下火爆的性子了。
前几天有位刚入职的女同事向我抱怨,说你觉得她的发型不合适,影响了检察院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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