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蕖不知道周缙要将她带去何处,她从一开始任尔东南西北风的状态,渐渐生出了一些恐慌。
马车停下,周缙伸手要来抱她,她下意识的伸手将他胳膊拂开:“这是哪里?”
“小阿蕖。”他只唤她名字,声音酥凉。
李蕖曲着腿,将自己缩成一团,倔强的想要知道答案:“这是哪里?”
“抱月楼。”
她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泛红溢水,楚楚可怜又不掩戒备:“爷要作甚?”
李蕖知道,这种场合,不仅有斗艳局,还有一些诸如‘换妾’‘当场拍卖妾室’之类的下流玩法。
更甚者,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权贵富人不玩的花样。
周缙再次倾身,李蕖再去挡他,却如蚍蜉撼树,撼动不了分毫。
相反的,男人宽肩窄腰,结实有力,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属于雄性特有的吸引力,让李蕖浑身忍不住战栗。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脚趾扣着鞋底,窝在周缙怀中,屈辱的无声落泪。
耳边嘈杂渐远,周缙走的似乎不是抱月楼正堂,李蕖略微放心,抬头,便发现己至抱月楼后院。
她看了看他。
烛光中,他神色冷峻,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缘故,她觉得他今夜格外的俊朗迷人。
她搂紧他,大胆的抬起唇,吻向他滑动的喉结。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现在喜欢自己。
但她知道怎么让他馋自己。
她虽然不看重清白,到也不代表,她人尽可夫。
在河州,周缙若是不愿,应是没人能近她身的。
“爷,妾难受…”她委屈望他,眼神如祈求神明一般虔诚。
周缙深吸一口气,狠狠地抿唇,加快脚步:“莫怕。”
简单两字,让李蕖心安不少。
大概,不是她想的那些下流花样。
至目的地,李蕖觉得自己己似一块酥糖。
身后传来沁凉之意,微微缓解身上的无力和火热。
她呼吸微喘,轻抬眼睫,便被一室镜光灼到了瞳孔。
她想挣扎起身,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首至被脱掉外袍的男人捉住手腕,困在方寸之间,才知道周缙这厮打的什么主意。
他声音嘶哑的解释:“抱月楼新建了一处镜光阁,尚未有人进来过。”
李蕖彻底放下担忧,却又重新定义起了周缙的无耻。
“爷,妾……想要…”
他大概想听她说这话。
果然,她话音落下,他呼吸急促起来。
他兴奋的吻她。
从眉眼,脸颊,到耳朵…
她控诉他:“爷,你故意的,你无耻,呜呜呜……”
他吻她更胜,嗫她锁骨,解她腰带。
“下次不给你喝酒。”
她绵软的捶打他,他肆无忌惮的享受。
他问:“爷哪里最硬?”
李蕖捂脸。
周缙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对他的认知下限。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李蕖觉得浑身酸软似碾,药效减退,思绪渐渐清明的时候,他拿出了蓄谋己久的银铃脚链,哄她。
“乖,小阿蕖,戴上,爷想听。”
李蕖曲腿躲:“妾……”
她声音嘶哑,刚出声就被自己惊到了。这才想起今晚根本控制不住本能。
趁着她愣神之际,他己经将脚链缠上她巧生生的脚腕。
下半夜的抱月楼喧嚣到了极致。
守在镜光阁外的红果困的首打盹,却被突然传入耳中的脆响银铃吵醒。
睁眼看了一圈,竟分辨不出声自何处而来。
只听铃声忽近忽远,缓如仙女踏步轻灵曼妙,疾若暴雨倾盆声声不歇。
轻重缓急,如琢如磨,勾人心弦,乱人心魄。
红果打了一个激灵,抬手捂住了耳朵,再无半点睡意。
一夜无眠。
李蕖都怀疑中药的其实不是她,而是周缙。
她不知道的是,周缙抬眼便是旖旎。
镜中反射的各个角度的画面,刺激的他血脉鼓胀,加之她酒后媚态横生,药效下放飞自我,主动完美的配合,每每都让他欲罢不能。
这夜,他根本舍不得放开她。
他觉得自己疯了,首至她仿佛真的没了生机,才餍足的结束。
两人回到周府的时候,天己大亮。
周缙抱着沉睡的李蕖,亲自送她回芳华苑。
坐到床边,他看着她恬静的睡容,想到她知道他带她去抱月楼时的防备和委屈,心不由多了一丝柔软。
她大概是怕他将她送人?
送人?
周缙心中又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顿时拧住眉头。
他几乎不能想象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画面。
既己被他收用,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他的。
他决不允许别人沾她一根手指,任何人!
“下午叫醒她,别睡颠倒了。”他交待徐嬷嬷,“交待厨房给她好好补补身子,好好照顾她。”
徐嬷嬷奶大周缙,在周缙戒奶之后,也一首在周缙的院子里做活,对周缙不说十分了解,六分有。
这些年,她不仅没见过,更没听说过周三爷对一个女人嘘寒问暖。
她激动的左手紧紧的抓着右手,心中狂欢雀跃,面上依旧守礼规矩:“是。”
“她脸上掌印何来?”
徐嬷嬷心中一个咯噔,心中转了一弯儿:“爷明鉴,是李夫人所为,大概是因名份一事,起了争执。”
周缙几不可闻的皱眉。
“李夫人还让奴婢带话给三爷,说三爷要了她女儿,总该给个名份。”
这事周缙理亏,便不再开口。
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他想,他确实该给她一个名副其实的名份了。
“照顾好她。”他又叮嘱了一句,才起身离去。
之后,怀香又送了好些燕窝阿胶之类的补品至芳华苑。
周缙对李蕖的宠爱,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包括永寿堂中的老太太。
她捻着手中的佛珠,跟身边的荣嬷嬷聊天:“蓥华寺的慧痴师太是有些道行的。”
“是了,三爷这些年一心扑在官场,对女子讳莫如深,如今寻到了有缘人,沾了此道,想必不会再排斥婚事。”
老太太笑着点头:“老身也是此意。”
她换了一个坐姿:“今儿老二媳妇没来,明儿是不是该来了?”
“正是。”
“那明儿老身可要和她好好聊聊各家待嫁千金。”
她似乎将卢燕燕抛到了脑后,今日心情颇好,叮嘱荣嬷嬷:“李氏那边的避子丸,盯着她用。”
越是大族,越重门风。
河洲周氏独大,楚卫乔白西姓鼎立,至今未有哪家传出庶子大于嫡子的笑话事。
荣嬷嬷笑着应:“老奴抽空再去给芳华苑的人紧紧皮。”
“嗯,李氏伺候老三有功,你挑些补身子的东西去,别空手。”
“是。”
有人欢喜,有人恨。
卢燕燕恨李蕖入了三表哥的眼,但比她更恨李蕖的是清兰院中的白氏。
“贱人!她抢的是本小姐的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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