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内烟雾未散，林远单膝跪地，温热的鲜血顺着后腰的伤口渗进裤腰。身后传来张峰的嘶吼：“老大快走！我挡住他们！” 紧接着是肉体撞击墙壁的闷响，林远咬牙拽出插在后腰的匕首，反手掷向头顶铁盖处的黑影。
“啊！” 一声惨叫传来，一个毒蛇帮成员捂着咽喉栽进污水，激起大片血花。林远趁机攀上铁梯，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见蛇爷举着左轮手枪冷笑：“去死吧！” 千钧一发之际，陈龙突然从拐角冲出，将蛇爷扑倒在地。两人在满地赌具中翻滚扭打，蛇爷的金丝眼镜摔得粉碎。
地面上，赵刚的铁棍己经扭曲变形，虎口被震裂的鲜血染红了握柄。毒蛇帮的人越聚越多，其中一人突然大喊：“警察来了！所有人撤退！” 赵刚心中一凛，转头就看见陈刚带队举着盾牌冲进战场。催泪瓦斯在空中炸开，刺鼻的白雾中，帮派成员的咳嗽声、警察的呵斥声、金属撞击声混成一片。
林远从下水道爬出时，正撞见陈刚举枪对准自己。“林远，你涉嫌聚众斗殴、持械伤人，现在……” 话未说完，一道黑影突然从二楼跃下，正是蛇爷！他手中的匕首首取陈刚后心，林远几乎本能地扑过去，用肩膀撞开陈刚。匕首狠狠扎进林远的左肩，他反手一记勾拳，将蛇爷打得满脸开花。
“都不许动！” 副局长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林远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整个街区己经被警车包围，探照灯将战场照得亮如白昼。毒蛇帮和战龙帮的成员被分隔开来，戴着防暴头盔的警察组墙，将双方逼进角落。
混乱中，林远瞥见人群里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 是警局的小李！他正偷偷将一个信封塞进毒蛇帮小头目手中。林远不顾伤口剧痛，猛地推开挡路的警察：“拦住他！他是内鬼！”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小李脸色骤变，转身就跑，却被陈刚一个飞扑按倒在地。
“放开我！” 小李挣扎着嘶吼，“蛇爷答应给我二十万！你们拼死拼活才拿多少工资？” 陈刚的脸色比夜色更黑，他从信封里抽出一叠照片，每张都记录着战龙帮 “犯罪现场”—— 正是赌场被栽赃那晚的伪造证据。
警笛声中，蛇爷被戴上手铐时仍在狞笑：“林远，就算我进去了，毒蛇帮也会把战龙帮……” 话未说完，赵刚突然冲过来，被警察死死拦住。林远按住流血的肩膀，看着警车一辆辆驶离，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这场混战，战龙帮损失惨重，兄弟死伤无数，而他自己也在鬼门关走了两遭。
回到据点时，天己经蒙蒙亮。林远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听着陈龙汇报伤亡情况。“张峰断了两根肋骨，还在昏迷。老赵的手骨裂，短期内不能动武……” 陈龙的声音哽咽，“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林远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油灯，缓缓说：“毒蛇帮虽伤了元气，但花区的玫瑰帮、乌区的苍狼帮不会坐视不理。从今天起，我们要更小心 —— 既要防着其他帮派，也要防着……” 他顿了顿，“那些表面上的朋友。”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阳城街头未干的血迹，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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