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打开的窗户。
但是没有怪物跳进来。
南艺僵立在木屋间，眼睛在窗外搜寻着，只有漆黑的夜幕和点点微弱的星光。
外面，除了树林中的蟋蟀此起彼伏的叫声，听不到任何别的声响。
可怜的张森，他是被吓坏了，出现了幻觉。
南艺和周梁轩总算使他平静了一些。他们把他的鞋脱掉，让他在下铺躺下来。他们给他盖了三条毛毯，好让他不再发抖。
南艺他们想去寻求帮助，但她们知道不会有人来帮忙的。
他们整夜没敢合眼。1号根本没回来。
整个营地静悄悄的，只有蟋蟀的叫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黎明前，南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着火了，人们都西散奔逃。
周梁轩用力把她摇醒。"该吃早饭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快去，我们要晚了。"
南艺无力地站了起来："1号在哪儿？"
"他没回来。"周梁轩指着1号没睡过的床说。
"我们最好找到他！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张森大叫，没系上鞋带就冲向门口。
他们都半梦半醒，跌跌撞撞地追着他。早晨很冷，天灰蒙蒙的。太阳正吃力地从高高的白云中钻出来。
他们在去饭厅的半路上停了下来，不情愿地仔细搜索着禁区周围的地面。
南艺不知道希望自己发现什么。但周围没有王武的踪迹。
没有搏斗的迹象，地面上没有血迹，草丛也没有被压弯或者践踏。
"奇怪，"我听见张森吃惊地嘟囔着，"真见鬼了。"他首摇头。
南艺架着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前走，他们加快脚步，沿山路往饭厅走去。
饭厅像往常一样喧闹。人们相互喊着，笑着，看起来很正常。南艺猜想还没人宣布王武的事。一些玩家招呼他们，但南艺等人没理他们。只顾在桌子间穿来穿去找王武。
王武没在。
他们匆匆向屋角的营地管理员桌边走去，南艺感到胃里非常恶心。
1号正盯着一大盘煎蛋和熏肉。当南艺等人 走向他时，他抬头瞧着他们。
"王武出什么事了？"
"他好吗？"
"你昨晚在哪儿？"
"我和王武被袭击了。"
"我们不敢出去叫你。"
我们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围住1号。
他有些迷惑不解，举起双手让我们安静下来。"嗬，"他说，"先喘口气，同志们，你们在讲什么？"
"关于王武！"张森大叫，他满脸通红，"那个怪物扑向我们，然后……"
1号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其他营地管理员，他们也和1号一样迷惑不解。
"怪物？什么怪物？"1号追问道。
"它袭击了王武！"张森大叫，"还追我……"
1号抬头盯着张森："有人被袭击了？不可能的，张森。"
他转向身边矮胖的营地管理员，他叫2号。
"你那边儿听到什么了吗？”1号问道。
2号摇了摇头。
"王武不在你们组？"1号问。
2号又摇了摇头："不在。"
"但是王武﹣-"张森继续说道。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人遭受攻击的消息，"1号打断张森说，"如果有营员被熊或其他动物攻击，我们会听说的。"
"况且，我们也应该能听到声音，"2号说，"比如尖叫啊什么的。"
"我听见了尖叫。"南艺告诉他们说。
"我们俩都听到尖叫了，"周梁轩迅速补充道，"张森也一边逃一边大呼救命。"
"是吗？为什么其他人没听见呢？"1号问，眼睛紧盯着张森。
他的表情突然变了，"这事发生在哪儿？什么时候？"他怀疑地问。
张森的脸沉了下去，变得更加红了。"在熄灯后，"他承认，"我和王武去了禁区。"
"你确信那不是只熊吗？"2号打断了他，"昨天下午，有人在河下游看见过几只熊。"
"它是个怪物！"张森生气地大叫。
"你们不应该出去。"1号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不听我说？"张森尖叫，"王武被袭击了，一个大东西扑向他……"
"我们没听见任何声音。"2号瞥了一眼1号，心平气和地说。
"是啊，"1号附和说，"营地管理员们一夜都没睡，我们没听到任何喊叫。"
"但是，1号，你最好查一下！"南艺大声说，"张森没编故事，真的出事了。"
"好吧，好吧，"1号像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这件事，我会问猎鹰大叔，怎么样？"
"你要快点。"张森继续说。
"早饭后，我会去问猎鹰大叔的。"1号转回到桌子边，"早晨游泳的时候，我会看见你们，那时我将把猎鹰大叔所说的告诉你们。"
"但是，1号……"张森乞求道。
"我会去问猎鹰大叔，"1号坚决地说，"如果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定会知道。"
他把一片熏肉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我想你们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他怀疑地看着张森，继续说道，"但我会把猎鹰大叔说的话告诉你们。"
"那不是噩梦！"张森尖声叫道。
1号背对着我们，继续吃早饭。
"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关心吗？"张森向他喊，"你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们出什么事了？"
南艺看见许多人都停下了早餐，望着他们。南艺试图把张森拉回到他们桌子边。但他坚持要再找一遍。
"我知道王武不在这里，"他继续说，"他不可能会在！"
他们三个再次绕着所有的桌子来来回回地找，仔细观察每一张脸。
可以肯定，王武确实没在。
他们去河边游泳时，太阳冲出了高高的云层。空气还是很冷。沿着河岸生长着枝繁叶茂的灌木丛，上面的露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南艺把毛巾放在一棵灌木下，转身看着那缓缓流动的碧绿的河水。
“我敢打赌今天早晨的水一定很凉。”南艺带着一丝调皮的笑容，对着正坐在旁边的周梁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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