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过后，启玄也有点虚。
一不小心骂得太尽兴，太爽了，心里不知为啥有点空落落了。
这会儿，对方一反问。
启玄才发现自己无意之间己经暴露了很多漏洞。
首先，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
现在自己是借用学弟的身份。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是费德曼大学的学生，是被选中的志愿者，学弟当时己经在工作单位实习，其实并不是名副其实的志愿者。
说白了，学弟只是来找他玩的。
但是他也在现场。逻辑上是没毛病的，应该还可以硬撑一会儿。
第二，还真被对方给问住了。当晚，他在哪？在做什么呢？他怎么记不太清了。
启玄绞尽脑汁，竭力回忆起来。说来也怪，一回忆，脑袋就有点隐隐的发疼。
那天早上，他和学弟一起在大堂门口做指引。为车辆和路人指引方向。
酒店门口风很大，吹了一会儿，他就有点头疼。
学弟说让他去里面。
然后他就去了大堂内的志愿服务点，给大家派发一些水，纪念品，纸袋什么的。
撑到下午，他状态越发的不好了，不堪而立，学弟扶着他去了酒店的志愿者专用房间休息。还给他吃了感冒药。
当晚他就发了高烧39度7，整个人己经昏迷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己经是在校医院了。
他浑身乏力，身上又酸又疼，又肿又胀，像是被汽车碾过，被狮子咬过，被洗衣机搅拌过，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打了一天一夜的点滴才退烧出院。
当然，这些都是学弟告诉他的。全程，他都是晕晕乎乎的。
那段两天的记忆，似乎被人偷了走了。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他缺少对方实质性的把柄。
是啊，他根本没亲眼看到男孩进入他的房间，他只是道听途说而己。没有事实根据确凿证据，指控便站不稳脚跟。
而且，现在对方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身份。不再装什么圆滑市侩的公关部员工了。省了这份表演的心力，完全就做自己。
整个人自信又坦然，优雅又从容，气场简首高了八个度。
那种任凭你骂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死样子，真是叫人看不惯啊！可恶！
局面更加棘手了。
但是，不能怂！
即使自己没亲眼看到，也许，学弟可以看见呢？网上不是也有发帖人声称自己看见了吗？他必须加强信念感，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过，相信自己真的看过了。
「我是实习生没错。」
「我在大会现场也没错。」
「准确的说，我的学长是志愿者，我是去帮他的忙。和他一起在会场服务。」
「当晚，我既没有在公共区域指引，也没有在派发物料。只是回房间休息。」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看见了那一幕。」
「因为，我们志愿者在也有专门的休息房间。和您在同一个区。只是不在同一层。」
「您问来问去，说白了，还是不想承认是吧？」
「不想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不想承认自己跟男大学生，是怕丢脸吗？怕传出去影响您的“商业精英”“社会名流”的光辉形象？怕吓跑那些投资人，还是怕吓跑要跟你联姻的名媛未婚妻？」
「哦，我懂了。您是不是觉得，一旦承认了，就会授人以柄，怕我这种“小实习生”“小志愿者”会以此要挟你，讹诈你？」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对你的身份，你的钱完全没有兴趣。我只是对你的虚伪感到厌恶，对你的恶劣感到厌恶。我只是为那个男孩……感到不值。」
启玄还要说点什么。
却被对方打断了。
「等等。你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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