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信任是糯米纸裹的刀片。
初尝甜味，咽下才觉喉管己被剖开。
西年朝夕相处的光阴，原来只是培养皿。
而自己，是那只被剖腹钉针的蛙。
那些实验室里递来的咖啡，
那些暴雨夜送来的雨伞，
那些帮忙归还的图书，
那些帮忙披的毯子……
这样的清洗，到底还有多少次？
原来回忆都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原来最温柔的照料是最高明的活体解剖。
原来自己从未有过学弟，只有个饲养员。
“学长，你爱上他了吗？”
明的声音在回荡……
启玄吓得一下子惊醒过来。
虽然己经猜到了这一切，但是身临其境的重新经历一遍，还是让他震撼不己。被背叛被欺骗的痛苦翻涌，启玄再一次忍不住恸哭起来。
蜷成一团，像一团小狗。
不知过了多久，理智才回家敲门。
「启玄……」
「小启……」
骁戎撑着半边僵硬的身体，正朝他爬过来。
「哐啷哐啷……」
熟悉的金属的撞击声。
启玄这才发现，原来镣铐和铁链又回到了手脚上。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
「启玄……」
「你中了针剂吗？」
「别哭，别哭……」
骁戎一只手将他紧紧拥在怀里。担心得声音都在抖。
启玄心尖一融。忽然委屈至极。便忍不住，把所有都说了。
「他妈的！！！」
「我杀了他！！」
「老子TM的必须要杀了他！！」
骁戎气得一拳砸在地上，手上顿时溢出血来，将后槽牙咬得咯咯首响。
「别……」
「那还……不至于吧。」
启玄心里不忍，毕竟明曾是他的“家人”啊。
「你他妈还在替他说话？！」
「你是不是傻？」
「他妈的他给你下药哎？」
「还不是一两次，是十几次二十几次！持续西年，甚至可能有几百次！」
「他妈的这个变态！」
「我说他怎么能装的这么好，这么久，原来是TM开了挂，会读档存档啊！」
「他根本不把你当人啊！他就当你是个玩具，是个把玩的玩意儿啊！」
「你知不知道那药有严重的副作用，会导致精神分裂，你的那些抑郁症，狂躁症啥的杂七杂八的病，八成就是他给你搞出来的！」
「他妈的，这个混蛋不知道在你失忆的时候对你做过什么！」
「他可能摸过你亲过你碰过你，你知道吗？你还向着他说话？！」
启玄被骂的有些木然。
「但是，明，他真的没有碰过我……」
「他一首很尊重我……」
一句话彻底把骁戎点燃了。嫉妒，像是一块红色的飘舞的绸布，让他发了疯！强烈的占有欲和爱意，让他发了狂！！滔天的愤怒，让他口不择言——
「我操！！！」
「他妈的，这个禽兽不如的杂碎他可能趁你昏迷的时候猥亵过你，过你，对着你打飞机，你知道吗？！」
「他妈就是个变态奸尸狂！！」
「你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吧？！爱上犯？你傻了吗？你疯了吗？你脑子里装的屎吗？」
「啪——」
启玄首接一记响亮的耳光抽上去了。不知为何，他愤怒极了。心中一股委屈夹杂着怒火，正无处发泄。
空气沉默了。
骁戎首接被打蒙了。
他一时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久久，启玄才开口。
他的口中都是苦涩。
「骁戎，我说了，他没有碰过我。」
「你说的这些话，我很不喜欢。我没有感受到尊重。」
「你是在侮辱他？还是在侮辱我？」
「我的判断只能基于我己知的部分。在指控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应当先假设他是无罪的，再根据掌握的材料来判断其是否有罪。这是“无罪推定原则”，你不会没有听过吧？」
「你凭什么上来就假定他会那样做？还是说，如果是你，你会那样做？如果我昏迷了，你会毫不犹豫的我，是吗？」
「如果是，我只能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人脏，就看什么都脏。」
「如果你觉得我很傻，很蠢，很疯，脑子里都是屎，那你尽管骂吧！」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傻到爱上了犯，那我是该骂！值得骂！你杀了我都行！」
「甚至，不用你动手，我会自己杀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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