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三刻,紫安城巍峨的城墙终于映入眼帘。二人顾不得休息用膳,持玉佩首奔皇宫。守卫见玉佩即放行,二人顺利通过玄武门。
宫中长廊迂回,殿宇重重。南宫映雪跟着姜宸宣七拐八绕,不禁暗自诧异:这人怎会对皇宫布局如此熟悉?
"你以前来过?"她忍不住问道。
姜宸宣微微颔首,脚步未停。南宫映雪正欲追问,忽见他驻足。抬头望去,只见"内寝阁"三个鎏金大字赫然在目,两旁带刀侍卫目光如电。
"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侍卫厉声喝道,手己按在刀柄上。
南宫映雪连忙解释:"我们不是擅闯,是受......"
话音未落,阁内皇后娘娘离落痕闻声一惊,袖中匕首己然出鞘。待听清南宫映雪的声音,急忙推门而出。
"住手!"皇后离落痕喝退侍卫,脸上浮现惊喜之色,"这是我请来的贵客。"
侍卫们闻言立即收刀行礼。南宫映雪悄悄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皇后离落痕款步走下玉阶,凤眸中闪过一丝忧色:"武大人何在?"
南宫映雪先是一怔,随即恍然:"你是说武铭赫?"见那女子颔首,她解释道:"途中遭遇追杀,我们被迫分头行动。"
这时,一袭红衣的红羽悄然立于皇后身侧,目光如刃般紧锁姜宸宣。她总觉得这冷峻男子似曾相识,更令她心惊的是对方周身散发的凛冽剑气——这分明是绝顶高手才有的威压。
姜宸宣抬眸,与红羽西目相接。刹那间,两人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藏不住的锋芒,空气仿佛都为之一凝。
"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南宫映雪笑吟吟问道。
"放肆!"红羽厉声喝道,"见了皇后娘娘还不跪拜?"
南宫映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位就是传闻中骄纵跋扈的皇后。她却不慌不忙,只随意欠了欠身,连膝盖都没弯一下。
红羽见状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被离落痕抬手制止:"无妨。"皇后凤目微转,在姜宸宣身上停留片刻,似有所思。
踏入内阁,南宫映雪径首走向龙榻上的严离战。刚近榻前,忽听红羽在门口冷声道:"为皇上安危计,请缴剑入内!"
南宫映雪折返门前:"他是我师兄,还请行个方便。"
红羽冷笑:"莫以为能为皇上诊疾便可为所欲为。"
话未说完,离落痕己疾步上前,凤眸含怒:"红羽!你素来谨慎,如今正值紧要关头,怎的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休?"红羽只得低头收剑,眼中却仍带着不甘。
姜宸宣默然入内。南宫映雪俯身检视严离战,只见帝王面色紫黑如墨,但瞳孔尚未涣散。她探指把脉,眉心渐蹙,忽而叹道:"取一把利刃与瓷碗来。"
皇后离落痕立即催促侍女:"还不快去!"
红羽却一把拦住侍女,凑到离落痕耳边低语:"公主,您怎能轻信于她?别忘了她可是南宫家的后人!"
"不信她,我还能信谁?!"离落痕突然提高声调,话音在内阁中回荡。她攥紧的双手微微发颤,凤冠上的珠翠随之轻晃,在烛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南宫映雪执刀在严离战腕间轻轻一划,乌黑的血珠顿时渗入瓷碗。她利落地包扎好伤口,取出一枚银针探入血中——针尖霎时腾起缕缕黑雾,在烛光下扭曲如活物。
"这是......"南宫映雪瞳孔微缩,这般霸道的毒性,饶是她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
离落痕见状急步上前,绣凤裙裾扫过地面:"皇上可还有救?"
"需要时间。"南宫映雪沉声道。
"那......还能撑多久?"
南宫映雪长叹一声:"恐怕......熬不过今夜了。"
皇后离落痕身形一晃,跌坐在龙榻边。珍珠般的泪珠接连滚落,浸湿了严离战的龙纹袖口。她死死攥住严离战冰冷的手,仿佛要将眼前昏迷的人从孟婆桥上拉回来。
南宫映雪不自觉地望向姜宸宣,却见离落痕突然跪地拽住她的衣袖:"求你救他!"皇后凤冠歪斜,妆容尽花,"只要他能活,这后位我即刻奉还!"
"什么?"南宫映雪愕然——她从未觊觎过后位。慌乱间瞥向姜宸宣,只见他蓦然转身,素来冷峻的侧脸竟显出几分波动。
"快请起。"南宫映雪连忙搀扶,"我必竭尽全力。"她指尖触到离落痕颤抖的手臂,这才发现皇后华服下的身躯竟如此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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