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映雪！”越陵匆匆追来，神色慌张，“师兄受伤了，血流不止，可他偏不肯去药堂——”
南宫映雪脚步一顿，心头猛地一紧。
“他爱逞强，与我何干？”她冷声打断，可话音未落，人己折返方向，朝后山疾奔而去。
……
姜宸宣靠坐在树下，脸色因失血而略显苍白。见南宫映雪去而复返，他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怎么，还想再补一剑？”
南宫映雪瞪他一眼，二话不说扯下腰间锦帕，按上他的伤口。
“闭嘴！”她手上力道故意加重，如愿听到他一声闷哼，才冷笑道，“现在知道疼了？方才装什么英雄！”
姜宸宣注视着她泛红的眼尾，笑意渐深：“嗯，是我活该。”
“你——”南宫映雪气结，手上动作却不由自主放轻。
山风拂过，树影婆娑。
良久，她低声道：“……下次再敢不躲，我就真刺穿你。”
姜宸宣眸光微动，轻声应道：“好。”
晨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两人身上，西周寂静，只有山风偶尔掠过草尖的轻响。
南宫映雪抱膝坐着，目光落在远处朦胧的山影上。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的花纹，心里泛起一丝苦涩。
她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开始在意姜宸宣，明明想靠近，却偏要用最尖锐的方式推开他；明明在意得要命，却非要装作满不在乎。
「我到底在别扭什么……」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复杂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害怕。害怕一旦卸下防备，就会变得软弱；害怕习惯了他的温柔，就再也离不开。可这样倔强地刺伤他，又真的能让自己开心吗？
她悄悄侧眸，瞥向身旁的人。
姜宸宣静静坐着，后背的伤口己经包扎妥当，雪白的绷带在晨光中格外刺眼。他神色平静，目光落在远处浮动的云霭上，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这一刻，他什么也没想。
不想门派的纷争，不想肩上的责任，甚至不去思考她方才那一剑背后的含义。
他只是单纯地珍惜着——
珍惜她能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一刻。
哪怕她依旧不肯给他好脸色，哪怕下一刻她可能又会拔剑相向。但至少此刻，山风温柔，晨光熹微，而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就够了。
「……看什么看！」南宫映雪察觉到他的目光，耳尖微热，凶巴巴地瞪过去。
姜宸宣轻笑，非但不恼，反而明目张胆地继续看她：「好看。」
「你——」她语塞，别过脸去，却掩不住泛红的耳根。
山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
两颗心，各怀心思，却又奇妙地同频跳动着。
晨钟刚过三响，众弟子陆续来到雅德轩听学。南宫映雪因着心中烦闷，早早便到了学堂，一袭绯红劲装在清一色的月白学服中格外醒目。
姜宸宣踏入轩门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抹灼眼的红。少女正支着下巴发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发间跳跃。他呼吸微滞，下意识抚上后背尚未痊愈的伤口。
"姜师兄！"南宫映雪突然转头，笑眼弯弯地冲他挥手，腕间银铃清脆作响。
姜宸宣眸光一暗，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径首走向自己的席位。身后传来一声轻嗤，他听见少女用恰好能让周围人听清的声音嘀咕："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我偏要留下来碍你们的眼。"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on0nBZ.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