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舌头挺厉害,那么碎的葱花都能挑出来,我就寻思着,想看看你到底多厉害。
藏了三个葱花,果然,全都挑出来了。”
顾念成比了个大拇指,以示极其佩服。
帐内又是一阵哄笑,好不热闹。
“不管多少葱花,只要进了我的嘴,全都能挑出来。”
布芙很是引以为傲。
“当真?
我再喂你两口,你若都能挑出来,日后必保让你吃上果子,一天两顿。”
瞧她刚才挑葱花的本事,顾念成毫不怀疑她能做得到。
看布芙那臭屁样,还怪可爱的,此时也愿意输她一局,哄她高兴一下。
一天两顿果子,好大的一笔买卖。
布芙眼睛一亮,立马应道:
“妥,一言为定。”
顾念成给布芙喂了一口面条,布芙把葱花用舌头挑出来,吐在了桌子上,一颗不差。
两次均是如此。
众人称奇,纷纷表示佩服,马屁群起而拍之。
营正就是营正,葱花都挑的那么厉害,牛掰。
饭吃完了,葱花也玩够了,伍大花也到了。
布芙坐在马凳上,两腿大开,把那两条像似废了的胳膊往膝盖上一放,坐的潇洒豪迈。
众人看了,不禁齐声惋惜似的叹息:
“诶——呀呀!糟蹋东西呀!”
布芙此时穿的是女装,还正儿八经的编了个辫子,很好看。
大家看的赏心悦目,冷不丁,这爷们的坐姿和大姑娘的打扮,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让人觉得辣眼睛,好几个人提议道:
“营正,求你还是换回男装吧。”
布芙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女装,很快就想起来咋回事了,说:
“等我训完伍大花再换。”
伍大花吊着胳膊,肚子上缠了厚厚一圈绷带,脸色有些白,笔首的跪在帐内,郑重的请罪:
“营正,我知道错了。”
布芙声调徒高,暴喝道:
“擅自行动,不听号令,你胆子不小啊?
账,等我缓两天再跟你算。
你去审审那个蛮子兵,问清楚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他们大部队在哪,他们的细作都是谁?
审好了,我从轻发落你。
审不出来,你这条命也别留着了。”
伍大花大喜,高兴回道:
“是,谢营正给属下戴罪立功的机会。”
算你小子脑袋瓜好使,还知道这是戴罪立功的机会,布芙冷哼一声,嘱咐道:
“给你指个方向,我猜他们八成是来抢铁的,朝这个方向问。
另外,人得给我留整装的,不能缺胳膊少腿。
老子还得绑他一票,管蛮子要赎金呢。”
众人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打劫绑票是他们常干的买卖,本以为入了北焰军就不会再碰这些勾当了。
没想到,他们的营正,竟然堂而皇之的,理首气壮的领着他们绑票,让蛮子给赎金,亏她想的出来。
兄弟们挑眉弄眼,笑的有点贱,那是干坏事很有理的嘚瑟样。
伍大花流了不少血,脸色惨白,跪在地上,身形都有些不稳,布芙心疼了,说道:
“唉,我说,你那膀子能动吗?我这两个抬都抬不起来了。”
伍大花扁着嘴,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嗯,抬不起来,疼。”
“那你还跪那干啥,胳膊都废了,腿还想废呀,赶紧起来,边站着去。”
伍大花傻笑着,一边站着去了。
布芙又问徐有财:
“徐有财,咱这次得了多少东西?”
徐有财乐呵呵的,像赚到大钱一样报着账:
“这一仗,咱们得了战马六十三匹,挽马八十西匹,骡马三十二匹,辎重车五十八辆。
全须全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发财了,六十三匹,再加上之前的二十六匹,凑合了。
老子要建个骑兵队!
下次蛮子再来抢劫,咱们就上骑兵队,看谁快得过谁。”
布芙很满意昨天的战绩,说话间就把缴获的战马做了安排。
思及此,布芙有些心急了,想尽快动起来,好好弄一下骑兵队的事情,有些心烦道:
“顾念成,我这胳膊啥时候能好?”
“要想好快点,那就得多按多揉。”
说罢,动手揉了起来,布芙咬着牙,有些吃痛。
“忍一忍,揉开了,好的快。”
布芙抿嘴点点头,咬牙挺着。
众人散去,开始这一天的操练。
这一晚的“春景”,影子里多了一个揉胳膊的顾念成。
徐有财找的老妈子到了,帮布芙换上了男装,又拾掇了一番。
布芙给她定了三个规矩:
一,不得随意在军中走动,活动范围只在她的帐内和帐外的平台;
二,不得随便和官兵攀谈,如发现,按细作处理;
三,出去后,不得和任何人提起军中所见所闻。
顾念成带了几个熟透的山梨给布芙,亲手喂给她吃了,让她好好补觉,恢复体力。
一觉,又睡了大半日,醒来天都黑了。
布芙睁眼,模模糊糊的,见到老妈子在油灯下给她补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大婶,多谢了。”
老妈子是个朴实厚道的庄户人,见布芙年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又添了几分亲近,柔声答着:
“你醒了?
客气啥,举手之劳。
那位姓顾的将军,下午来了三西趟,他对你可真好。
看,他给你摘的果子。”
布芙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说:
“他是我兄弟,果子是我早上赢的。”
老妈子会心一笑,不再多说。
顾念成领着卫兵,端着饭菜进了帐,布芙疑惑的问:
“咦?你咋知道我醒了?”
顾念成当然不能说看到帐上的影子了,顿了一下,答道:
“守卫告诉我的,咱俩帐这么近。”
又是守卫背的锅。
晚饭很丰盛,是顾念成特意交代小灶做的。
一碗大雁炖土豆,一盘炒雁蛋,一盘炒菜心,一罐大雁汤。
顾念成细心的喂着,布芙一口一口吃着,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让大婶喂我吧。”
顾念成不同意,固执道:
“我现在也没啥事,我喂你,正好跟你说说那个俘虏兵的事。”
老妈子见二人如此情景,摇摇头,笑了。
放下手里的衣服,想去帐外待一会儿,让他们独自相处。
刚走到帐外,只见校场上黑压压几百号人,盯着布芙的营帐看。
老妈子一回头,看见帐上的影子,明白了,刚要喊,被一个守卫捂住了嘴。
另一个守卫拔出三寸刀身吓唬她,捂嘴的守卫在她耳边小声警告着:
“不许多嘴,你啥也没看见,敢说出去,把你儿子绑来当兵,天天挨我们揍。”
老妈子拼命的点头,不用吓唬她也不敢瞎说。
顾念成边喂饭边和布芙说营里的事:
“那个俘虏兵招了,他们是来抢铁器的。
这次是打算把币镇周围的村子抢一遍,回去好造兵器。
他们的大部队没个准地方,到处晃荡,他也不知道现在在哪。
他们也没细作,都是每次行动前自己出来打探。”
布芙点点头,继而又担心的问:
“能保准他说的都是真的?”
顾念成笑了,提起这个,他就老骄傲了,他的兄弟办这点小事,手拿把掐的,自信道:
“如果你知道伍大花是怎么审的,你就会相信他说的应该假不了。”
这话提起了布芙的兴致,好奇的问:
“赶紧说说,咋审的?”
顾念成讲的很详细,慢慢的说着,耗磨着时间……
原来,伍大花审这个蛮子兵,一鞭子都没用。
他觉得蛮子兵凶悍野蛮,那些个东西招呼上估计没啥效果。
见面了,第一句话,开门见山就问:“你们来抢啥来了?”
蛮子兵自然不答。
“爷爷我从来没见过蛮子,不知道你们和我们一不一样?
酸甜苦辣咸,这五味,你们喜欢吃哪一味呀?”
蛮子兵不予理会。
伍大花就让人挑最刺激的东西给他灌下去。
什么最酸的醋,最辣的辣椒水,最咸的盐水,最臭的洗脚水,最苦的黄连水。
都灌完了,伍大花还得总结一下:
“哦,原来你们蛮子喜欢喝臭的洗脚水。”
蛮子呜哩哇啦一顿大骂。
伍大花又问:“你们喘气不?”
让人把蛮子的鼻孔,嘴巴堵上,快憋死了再松开。
折腾的差不多了,伍大花也不问正事,一本正经的问:
“哦,原来你们和我们一样,都得喘气。”
蛮子也来了犟牛脾气,就是不说。
伍大花又问:“你们睡觉不?”
让人把蛮子的上下眼皮用小木棍支上,等蛮子泪流满面了,再把蛮子的眼睛蒙上,耳朵堵上,嘴堵上,说是让他好好睡觉。
听不见,看不到,说不出,憋屈的要死。
蛮子本还能再扛一阵,被伍大花的一句话彻底击垮。
伍大花问他:“你们撒尿不?”
讲到这时,布芙一个没控制住,喝呛了,汤、饭喷了顾念成一身。
布芙很糗,慌忙想伸手帮顾念成扫衣服上的饭,胳膊还抬不起来,咳嗽不止,憋的脸通红。
顾念成一边大笑,一边心疼的用手给她拍背,又紧忙倒来一碗水,让布芙喝一小口,压下咳嗽。
布芙气顺过来了,笑着说:
“这个伍大花,亏他想的出来,招够损的。
明天一早,赶紧让斥候去三门关大营,把消息报上去。
罕盟国估计要有大动静了,元帅也好早做准备。”
饭喂完了,顾念成力道适中的给布芙按摩胳膊,布芙抿嘴忍着疼。
“疼就喊出来,憋着干啥?”
“老子不能让你看笑话。”
顾念成无语,低头窃笑,继续给她揉胳膊。
帐外看“春景”的几百号人,被这两个人的影子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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