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江北一带赌场里最好的荷官,他说排第二,没人敢说排第一。
能在五把之内就识破他的千术,阿布还真是有本事。”
陈侃很是骄傲,他单干的这些日子,笼络了不少江湖豪杰,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位千门高手,刘一手。
此人因在赌场得罪了权贵,没了活路,逃亡期间被陈侃收留,才上了刀刃岭。
布芙眼睛一亮,送上门的长本事机会,不学白不学,二话不说,缠着刘一手教她掷色子。
布芙学的很认真,学的也快,刘一手刚开始还是哄着她玩,糊弄着教了几招。
后来,见布芙天资聪慧,真有了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的想法。
顾念成、陈侃和李大爪子三人吃不动了,坐在五步台阶下的那块地毯上侃大山。
顾念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布芙,陈侃舌头打着结的打趣道:
“大哥,这回我是知道你的魂是怎么被她勾跑的了,这个阿布太稀奇了。”
李大爪子舌头也大了,彻底释放了他的八卦潜质:
“二哥,你都不知道,我大哥和她俩的事,我给你讲……”
李大爪子把布芙进八营到现在所发生的事都学了一遍,唯独没提看“春景”的事。
听的陈侃啧啧称奇,顾念成也听着,痴痴的笑着,三人望着布芙,笑声不断。
西更天,李大爪子己经趴在地毯上睡的呼呼的,顾念成东倒西歪的走到布芙跟前,说话像含着一口水:
“阿布,别玩了,快去睡一觉,天亮了还得赶路呢。”
布芙不太愿意,学的正起劲呢,刚要抗议,就被顾念成提着后脖领子给拎走了。
拎到拐角那间屋子,把人扔进去,关上门,顾念成胸脯拍的咚咚响:
“你放心睡,我在门口给你守着。”
陈侃扛着睡成死猪的李大爪子,往拐角对面的屋子走去,转过头劝顾念成:
“大哥,你安生去睡一觉,放心,没人敢闯这屋子。”
顾念成抬抬眼皮,笑道:“我连我自己都不放心,我更不放心厅里那帮兔崽子。”
陈侃看了一眼顾念成,又看了一眼大厅醉倒一片的兄弟,呵呵傻笑了一声,把李大爪子摔到炕梢,他爬上炕头。
爱守守,爱睡睡,爱谁谁,不管了,他要睡觉。
顾念成把陈侃椅子上的白虎皮拽了下来,铺在布芙的门口,倒下就睡。
布芙也上床睡觉,刚合眼没多久,就被门口的呼噜声给吵醒了。
布芙披上衣服,开门一看,顾念成躺在门口睡的死沉,打着山响的呼噜,推了他一下:
“打雷呢?别在这睡,风大。”
地上的人没反应,呼噜声反而更响了,布芙很无耐,笑着摇摇头,醉成这样了还说替她放哨,信了个鬼。
细一想,顾念成之所以睡这么沉,是因为这是陈侃的地盘,到了这,觉得是自己家,心里踏实。
这一天,也累坏了。
白天背了自己一路,晚上又熬了大半夜,再加上喝了这么多酒,睡沉点也应该,得让他好好睡一觉。
思及此,布芙拽着白虎皮,就把顾念成连人带虎皮拖进了屋里。
把火盆挪远了些,防着被他踢翻了,从床上捧了被子盖在顾念成身上,又拿了个枕头垫在他头下,自己也上床开睡。
天大亮,很多人还在睡着,李大爪子己经起来了,到处都找不到顾念成,抖落钱袋一样把陈侃摇醒:
“二哥,大哥呢?”
陈侃被摇的心烦,又懒得出手打他,只想快点把他撵走,接着睡,迷迷糊糊的应付着:
“在阿布门口睡下了,说是不放心,要给她守着门。”
“营正门口?没有啊?”
李大爪子十分确定,门口没有人。
陈侃顿时酒醒,也不睡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来。
二人会意的坏笑出声,李大爪子说:
“莫不是大哥得手了?”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布芙房门前,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李大爪子兴奋的小声说道:
“大哥的呼噜声,二哥,你听见没?”
陈侃偷听的姿势很猥琐,也压低声音回:
“听见了,不知道一会儿大哥醒了,会不会再下一次手?你那能看见啥不?”
大厅醉倒的土匪也陆续醒了,看见当家的在听墙根,知道有好戏看了,都挤过去想看看热闹,人越聚越多。
翘着脚,眯着眼,贴着门缝,使劲往里瞧着,定是一场春色大戏。
布芙一早就被顾念成的呼噜声给震醒,睡不着,索性出去跑了一圈,与其说是跑了一圈,不如说是爬了一圈山。
刀刃岭的寨子安扎在主峰的半山腰上,依山势而建,傍山泉而居,结构严整,实用大于美观。
晨曦初照,在脚下的云雾里若隐若现,仙境一般。
溪水潺潺,撞在石头上,弹出动人的曲调。
满山都是花草香,深深吸进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感觉这一天都会神清气爽。
山峰之巅险峻如刀,美景如画隐在刀刃之下。
布芙被刀刃岭的景色折服,幻想着要是有一天能在这落脚,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围着山寨兜了一圈,没人拦她,还有人给她指路。
布芙对这窝土匪也有了新的认识,依照他们的布防来看,陈侃有着一定的军事头脑,而且不是野路子。
看着和顾念成师出同门,应是有行伍高人专门指点过。
当布芙顶着一身晨露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一堆人围在她房门口,李大爪子又趴门缝又贴耳朵的,十分滑稽。
心下了然,知道这帮土匪肚子里全是荤菜,定是想歪了。
挑了张离她房门最近的桌子,把凳子摆在桌子上,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他们。
大厅里刚醒的土匪,一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仔细一研究就明白了,都忍着笑,自动的站在了布芙的一边,等着看大热闹。
厅里还没醒的土匪,也被同伴给叫醒了,叫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人捂住嘴,然后附耳几句悄悄话,不约而同的站到了布芙身边。
不一会儿,江湖上谈之色变的刀刃岭白虎厅,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一伙人扒门缝听墙根的等着看热闹,另一伙人在旁边等着看更大的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传出声音:“阿布,我怎么睡这了?阿布?阿布?”
顾念成一拉门,李大爪子和陈侃就被后面的人给挤倒了,摔在了地上,顾念成吓了一跳,嫌弃的用脚扒拉一下李大爪子,问:
“你俩玩啥呢?”
“兄弟们这不是来向大哥讨教功夫来了吗,嘿嘿嘿!”
李大爪子嬉皮笑脸顺嘴胡诌。
这话谁能信?抬脚踢上李大爪子屁股,顾念成急道:“阿布呢?”
李大爪子捂着腚,扫了一眼房间,自己也很惊讶。
“咦?营正呢?她不是和你……”
顾念成:她和我个屁老丫子!
“滚你个球的,还有你,一个大当家的,听墙根,丢不丢人。”
顾念成太了解他俩了,这俩人一撅腚,就知道要放什么屁,被当成了看戏的对象,很是生气。
说完,扒开人群,去找布芙,刚走了几步,就撞见了要找的人。
只见房门口不远的一个桌子上放着一个凳子,布芙坐在凳子上,跷着一脚,架腿而坐。
桌子周围围着几十号土匪,整个一女土匪头子领着一帮土匪要开工干买卖的架势。
“阿布,你怎么在这?你干嘛呢?”顾念成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门口的众人闻声回头一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人不是在屋里,怎么突然跑桌子上去了?
齐声一个惊叹:“啊?”
感觉要挨收拾,转身就想跑。
“都给我站住!”
布芙大喝一声叫住了他们,身边看大热闹的几十个土匪,幸灾乐祸的一阵狂笑。
布芙板着脸,审问道:“你们干嘛呢?”
李大爪子有些没底气,心里怯怯的,梗着脖子:“没干嘛,你干嘛呢?”
布芙声音提高了一倍:“你干嘛,我就干嘛呢!”
李大爪子嘴硬到底:“我爱干嘛干嘛!”
布芙阵营的土匪听了这绕口的对话,笑的前仰后合,似乎八百年才遇到这么一件搞笑的事。
陈侃面露尴尬,讨好中带着求饶:
“阿布,你别生气,他们不懂事,我让他们给你赔罪。”
布芙立马来了个大变脸,一脸被欺负了的样子,撒娇着说:
“二哥,你怎么也和他们一起,你是我二哥,我管不了你,不过,你的这几个兵得给我好好陪个不是,我收拾他们你可别心疼哈。”
陈侃松了一口气,很是大方的说道:
“收拾,随便收拾,留口气就行。”
门口听墙根的二十几个土匪,有种被大哥抛弃了的感觉,刚刚还一起有福同享,这会儿就有难他们当了。
这种被大哥随便就扔了的事,在刀刃岭可从来没有过,有种不祥的预感从西面八方笼罩过来。
“得嘞!大哥,二哥就交给你了,这二十几个就交给我吧。”
对于陈侃的反应,布芙很满意,坏笑着朝顾念成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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