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快步走过来："你怎么在这？"
"你父亲...？"
"病情稳定了。"程默简短回答，拉着她走到角落，"谈判怎么样？"
林想盯着他的眼睛："徐世昌约我今晚单独见面。程默，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周永是谁？"
程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你父亲。你今早发短信让我查的。"林想越来越困惑，"前台说他死了..."
"他是死了。"程默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三十年前，在程氏实验室。他是...周城的父亲。"
林想倒吸一口冷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周城你父亲提到了他？"
程默的眼神闪烁："因为...因为事情很复杂。听着，别去见徐世昌，那太危险了。"
"我需要答案！"林想几乎要吼出来，"关于我的重生，关于实验，关于..."
"今晚八点，程家老宅。"程默突然说，"我会告诉你一切。现在我有急事，晚上见。"
他匆匆离开，留下满腹疑问的林想。走出程氏大厦，她再次尝试联系周城，依然无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点半，林想站在程家老宅门前——一栋古旧的三层洋房，掩映在高大的橡树中。按门铃无人应答，她试着推门，发现没锁。
"程默？"她轻声呼唤，走进昏暗的门厅。
屋内静得出奇，只有老式座钟的滴答声回荡。林想摸索着打开灯，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
客厅墙上挂满了照片和剪报，全部关于林凤娇！有些甚至是偷拍的，时间跨越几十年。而最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程建国与林凤娇年轻时的合影，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叉。
"终于见面了，林凤娇。"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林想转身，看到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护工推下来。他瘦得皮包骨头，但五官轮廓与程默有七分相似。
"程...董事长？"林想猜测。
老人冷笑一声："装得真像。程默那傻小子差点就被你骗了。"
"我不明白..."
"三十年了。"老人充耳不闻，自顾自地说，"我花了三十年寻找证据，证明林凤娇害死了我父亲。而现在...你居然敢用这种方式回来。"
林想后退一步："您误会了。我不是..."
"不是什么？"老人突然激动起来，从轮椅上探出身子，"不是林凤娇？那你为什么知道那个保险箱密码？为什么谈判时用她的惯用伎俩？"
林想的大脑飞速运转。程默的父亲认为林凤娇害死了程建国？这与录音中的说法完全相反！
"程董事长，请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老人剧烈咳嗽起来，"我父亲临终前亲口告诉我...是林凤娇下的毒！为了独占意识存储技术！"
林想突然明白了程默的矛盾行为。他接近她本是为了调查祖父的死因，却在过程中产生了感情...
"程默在哪？"她急切地问。
老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终于认清了你的真面目。现在...他去做该做的事了。"
林想的心沉了下去："什么该做的事？"
"解决徐世昌。"老人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为我们家族复仇。"
林想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老人的大笑声和最后一句话："你以为重生是恩赐吗？不，那是诅咒！"
冲出程家老宅，林想拼命拨打程默和周城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时间己经七点五十，徐世昌约定的会面即将开始。
两个选择摆在面前：去长风大厦阻止可能的悲剧，或者...寻找更多答案？
林想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出目的地时，司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小姐，那个方向正在堵车..."
"尽快！"林想几乎喊出来，"人命关天！"
出租车在夜色中疾驰，林想紧握着那个旧录音机，里面是林凤娇最后的自白。如果程默听了这个，他会相信真相吗？还是己经被父亲的仇恨蒙蔽了双眼？
长风大厦近在眼前。林想付钱下车，抬头望向23楼——灯火通明，却安静得可怕。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大厦。无论等待她的是什么，这一世的林想，将不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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