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侯稍稍有些吃惊,转瞬又淡定了起来,他哈哈大笑了几声:“原来首领也是个爱美人的!这有何难?”
“自古英雄还需美人来配。那褒姒我也曾见过。的确生得美若天仙。倾国倾城,正该与首领这样的英雄好汉凑做一对才是!”
“那就祝我们彼此都能得偿所愿吧。”
此时,守在申侯封地之外的虎贲将军也因着这烽火,赶回了国都。
最后一道可能拦住两方的防线也消失了。
而此时的王宫,依旧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姬宫湦搂着褒姒,听着丝竹之音,浑然不觉即将来的风云变幻。
终于,犬戎军兵临城下。喊杀声如滚滚惊雷,震得京城的城墙都为之颤抖。姬宫湦这才意识到不对,他如梦初醒,匆忙召集军队抵抗。然而,一路疾驰赶回王宫的虎贲军将士们,刚被解散回去歇息。而王宫的士兵向来只做守卫之用,他们毫无斗志。
战场上,鲜血染红了大地,喊杀声、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赤格非吉一马当先,挥舞着长刀,所向披靡。申侯等人也各展其能,指挥着军队奋勇厮杀。姬宫湦在慌乱中西处逃窜,还不忘带着褒姒和伯服。三人在护卫下前往烽火台……
赤格非吉和姬宜臼带人来到了王宫门口,他知道时机己到,赤格非吉大手一挥,带领着犬戎勇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向都城进发。一场血雨腥风在都城上演。
他们冲进王宫,西处搜寻姬宫湦的下落。此时,姬宫湦带着褒姒和伯服刚到烽火台,望着那冰冷的烽火台,他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褒姒紧紧抱着眼中满是恐惧的伯服。
“我们一家三口,今日可能活不下去了。”虽然这么说,但姬宫湦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想着万一呢?万一真的有诸侯们来救驾?
褒姒陪着他点燃了烽火。
二人静静的看着彼此,心中都明白,刚刚戏耍过诸侯,会有人来救驾的可能微乎其微。
赤格非吉和姬宜臼很快就追了过来。姬宜臼看着狼狈的姬宫湦,冷笑一声:“父王,你若是肯禅位于我,儿子定会孝顺您,奉您至终老。不然…我身边这位首领,可不是个好脾气的。”
姬宫湦被气笑了:“知道你没用,没想到你还是如此,既然做了弑父的事,还不想承担弑父的罪名,真是个废物。废了你,寡人从不后悔!”
恰在此时,赤格非吉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姬宜臼。
“蘅娘,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故人。”
听到这个称呼,褒姒明显愣了一下。自从当年褒国国破之后,她被送往后宫,便再也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便是父亲入宫拜见的时候,也只会称呼她的封号,唤她为夫人。
烽火台上的风很冷冽,刮得她的眼睛似要溢出泪水。
因着视线被模糊,她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来人是谁。
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劲装,外罩一件褐色皮甲,皮甲上镶嵌着金属的饰片,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的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挂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刀鞘上刻着精美的花纹。他脚蹬一双黑色的皮靴,靴面上有金色的装饰,显得十分威武。他的头发束起,用一根黑色的发带系着,几缕发丝随风飘动。他的脸庞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犹如寒潭,透着一股冷峻和坚毅。他的嘴唇微薄,此时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首视。褒姒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獾郎?是你吗?”
听到熟悉的称呼,赤格非吉那双异色瞳仁的眼睛,仿佛在熠熠生辉。
“是我。我来接你。”
听到这话,旁边的姬宫湦顾不上身处险境。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赤格非吉讥笑着看他:“我啊,如今是赤格非吉。曾经是蘅娘的獾郎啊。”
他故意说得含糊,没有说他曾经只是一个马奴的事。
姬宫湦不可置信的看向褒姒。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没有防备的褒姒一时不察,跌坐在地上。
赤格非吉见此情景,当时大怒举起了刀,就要朝姬宫湦砍下去。
褒姒飞快站起身,挡在姬宫湦身前:“要杀就杀我吧,放过他和孩子。”
赤格非吉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蘅娘会这么做。大概是多年执念在身,或者是单相思太苦,赤格非吉的印象己经模糊。他总是记得,当年自己与恒娘是两情相悦的,被昏君灭国拆散而己,才不得己分离。
可实际的真相是,他只是大小姐的马奴而己。勉强算是大小姐的朋友。
仅此而己。
赤格非吉痛心疾首地看向褒姒,他问道:“难道你就不恨他吗?是他下了王令,让周军屠杀尽褒国的平民百姓,你平时不是最维护那些人吗?想想吧,曾经我驾车带你出去,经常逛的那条街道上,所有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蘅娘,我最了解你了。我知道你一定过得不好,我是来救你的,我要把你从痛苦中拯救出去!”
褒姒迎着他举起的刀,毫不畏惧地往前走去。
“救我?你真想救我,那就杀了我。别跟我说你攻入王宫只是为了我。褒国被灭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如今才来,我不知道他许了你什么。总之,别拿我当借口。”
褒姒最恨别人拿她当借口,曾经姬宫湦拿她当借口,覆灭了褒国。赤格非吉又要拿她当借口,作为攻打大周的理由。
褒姒苦笑一声,原来自己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他若真的那么厉害,就不会让那么多人死去了。
姬宜臼等不及走上前,看着姬宫湦,眼中满是恨意:“父王,你荒淫无道,致使国家动荡,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不等姬宫湦做出什么反应,只见姬宜臼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刃,插入他的胸膛。
姬宫湦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便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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