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来临，北方的羌人再次南下侵扰边境。商王小乙决定出兵讨伐，而甘盘被任命为副将，率军出征。
出征前夜，甘盘找到了好萤。
"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他问。
好萤瞪大了眼睛："我？可我是女子……"
"正因为你是女子，才更该去看看战场是什么样子。"甘盘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真正的战士，不会被性别束缚。"
好心跳加速，几乎无法呼吸。萤
"可是……父亲会同意吗？"
甘盘笑了笑："他己经默许了。"
第二天黎明，好萤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皮甲，腰间配着一把短剑，跟随甘盘的军队悄然离开了殷都。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踏上战场，也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寒风呼啸，殷都北方的荒原上，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坠落下来。远处，地平线上腾起阵阵烟尘，那是羌人骑兵正在逼近的征兆。
好萤站在军阵后方，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短剑。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穿上战甲，皮甲虽轻，却压得她胸口发闷——不是因为重量，而是因为心跳如鼓，几乎要冲破胸膛。
“怕了？”甘盘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低沉而平静。
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攥紧了剑柄。
甘盘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十个有九个腿软。你比他们强。”
好萤勉强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仿佛一只被困的幼兽。
远处，羌人的战吼声越来越近，马蹄声如雷鸣般震颤着大地。商军的阵型开始缓缓推进，长矛如林，盾牌相连，士兵们低声呼喝着，声音里混杂着紧张与决然。
“记住，你的位置在我身后。”甘盘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我倒下，你就替代我往前冲。”
好萤瞪大眼睛：“你是甘盘，怎会倒下。”
“今日，我就在战场上给你上一课。当你拿起武器来到这里，没有人会保证自己不死。懂吗？”
好萤猛地抬头，对上甘盘的眼睛——那双经历过无数厮杀的眼睛里没有怜悯，只有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第一轮冲锋开始了…
号角声响彻荒原，商军开始加速。马蹄声、脚步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洪流。
好萤紧紧跟在甘盘身后，看着前方的敌军越来越近。羌人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挥舞着弯刀，发出刺耳的战吼。
“放箭！”甘盘大喝一声。
箭矢如雨，从商军的阵列中倾泻而出。好萤看见前排的羌人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更多的敌人仍在冲锋。
“举盾！”
沉重的盾牌被高高举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箭矢撞击在盾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偶尔有箭矢穿透缝隙，击中士兵的躯体，传来一声闷哼或惨叫。
好萤的手指死死扣住盾牌边缘，指甲几乎要陷进木头里。她能听见身边士兵的喘息声，能闻到血腥味和皮革的腥气，能感受到大地在马蹄下震颤——
然后，冲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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