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冷笑：“鬼方未灭时，是谁在朝堂上高呼‘速战速决’？如今战事将胜，又来指责将军？”
他环视群臣，“若无妇好，商朝疆土己失半壁！”
瞬间哗然。
被先王临终任命为太师的王亥，霍然起身：“大王！此乃乱命！女子掌兵，成何体统？”
子昭冷笑：“体统？若讲究体统大商怕是要亡了！”
虽然镇压住了守旧派朝臣，可二人心知肚明，这场风波不会就这样结束。
相比大王与姬妾的关系，二人还是如朋友般在相处。
“大王这几年过得可还顺利？”
子昭一愣，似乎觉得有些新鲜，因为自从登基开始，在没有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
其实并不顺利。
子昭永远记得那个血腥的黎明。
父王小乙的灵柩刚刚下葬，朝堂之上，三公六卿分列两侧，目光或敬畏、或试探、或赤裸裸地带着刀锋。当时他身着玄色王袍，手指紧紧攥住象征王权的青铜钺，指节发白。
“王储子昭，即位大典定于三日后。”太师王亥躬身行礼，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大王与臣子之间的关系，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子昭能如此快的速度继承嫡长兄的势力，坐稳王储之位。也是因为他在诸兄弟间温和仁善的好名声。没有哪个臣子愿意，上位者是一个残暴严苛之辈。
才登基半年，子昭推行“军功授田制”，试图削弱世袭贵族的权力。
“王上，这会动摇国本！”老丞相颤巍巍地叩首，“先王在位时，从未……”
诸如此类话席卷而来，给他都是满满的都是窒息感。
登基第三年，正是他推行新政的紧要关头。殷都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旱。
农田龟裂，河流干涸，饥民开始涌向城市。更可怕的是，瘟疫随着逃荒的流民蔓延开来。太医署束手无策，民间巫师趁机煽动：“这是王上违背祖制的报应！”
子昭知道，那些平民之所以能成功涌入殷都，是守旧派贵族对他的威逼。
最危险的敌人往往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子昭派人查到。连年的旱灾并非天灾——有人故意截断了上游水源。调查指向太师王亥的封地，却在关键时刻，证据凭空消失。
王亥既是王叔又是太师。没有铁证，他什么也做不了。
“你这次回来正好为我做件事。”子昭平静地看向妇好。
妇好跪在地上恭敬而又坚定：“誓死效忠大王。”
子昭扶起她后，他着青铜钺上的纹路，“我在想，或许该让一些人知道——王权不是用来分享的。而王权之下的所有，也该由王来支配。”
“是！”
两人商量好后，夜色己深，二人避无可避。子昭先触碰了那个话题。
“我今夜必须留宿。”
他若离开，意味着妇好“失宠”，明天朝堂上的攻击会更多。
妇好点了点头，坦然接受。这次她会在宫里待很久。至少时间足够她生下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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