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半个月,蒋砚知终于被明姝传召了。
明姝发过来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公司,助理在他旁边汇报着明后两天的行程安排。
“老板有额外需要添加的日程吗?”助理问。
蒋砚知盖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叮”了一声,某种特别提醒。
助理就看见自家老板的脸冰雪消融,一瞬间老板浑身就弥漫起一种春天的气息。
看着怪瘆人的,助理悄悄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明天安排都推了吧。”老板丢下这样一句话,捏着手机匆匆进了休息室。
助理推了推从鼻梁滑下来的眼镜,最近一段时间老板时不时盯着手机出神,连开会都要把手机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用聪明的脑袋瓜想了想,老板貌似是进入求偶期了。
助理心里默默祈祷,为老板助力。
毕竟求偶失败的雄性根本不讲道理。
蒋砚知星眸闪烁,点开自己亲手设置的特别提醒对象,看到明姝发过来的消息。
“蒋砚知你现在有空没?”
“来这里接我。”
明姝发来一个地址链接。
蒋砚知还在仔细品味明姝这两句话,下一秒视线下移,看清楚那个地理位置,他蹙起眉头。
xx街派出所。
蒋砚知浮上眉梢的喜色突然就被冷峻代替,他给明姝拨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
下一刻,蒋砚知迅速抓上车钥匙就往派出所赶,生怕自己去晚了明姝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性,蒋砚知的脸就黑下去,眸中划过暴戾。
开车在超速的边缘,一个急刹,差点闯了红灯。
二十分钟时间,蒋砚知就赶到了现场。
现在己经是晚上了,这边居民区道路两边还有零星几个小摊贩,蒋砚知把车随便停在路口,大步跑进派出所。
派出所外面有人值班,进去里面大厅,人很多,左右分开站了两拨人,分了两派。
蒋砚知进去就看见坐在右边椅子上的明姝,她少见的冷脸,不再带笑,坐在人群中像是带刺的玫瑰,引人注目。
似乎是发生过冲突,明姝扎着的花苞丸子头散开了,发丝滑落贴着面颊,看上去有点狼狈。绑的蝴蝶结也松散开了,被她扯下来,扔在旁边凳子上。
蒋砚知进门的时候,大厅里不少人愣了一下,蒋砚知迅速往明姝方向走,余光扫了一圈,都是些气血方刚的年轻人。
而场内的人意外蒋砚知的出现,有几个人认识他。
尤其发现蒋砚知是明姝喊过来的时候,表情变化,又僵又青,互相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没办法再找麻烦了。
“明姝。”蒋砚知凑得很近,目光上下仔仔细细描绘着她,“有没有事?”
他在她面前蹲下,让自己仰面抬头看她:“明姝,你叫我来,我来了。”
“怎么了?和我说说?我来处理。”蒋砚知柔声哄着人,他过去几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温声细语哄过谁,可一见到明姝就无师自通了。
他看不得明姝这样,她就应该永远昂着细颈,带着骄傲的笑容,做最明媚的玫瑰。
他心里首冒着酸水。
明姝盯着蒋砚知,他来得很急,没注意到自己西服领口乱了,外翻,身上的精英感全都消失褪去,只剩下满脸的担心和怜惜。
他的担忧真情实感传递过来,明姝目光落在他身上,后知后觉,终于开口,她恹恹道:“我把人脑袋开瓢了。”
她低头垂眼看着自己的右手。
明姝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她知道自己理亏,于是也心虚,不敢叫家人过来保释,在微信通讯录里翻了又翻,把蒋砚知这个有能力,并且好拿捏的舔狗喊了过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但明姝心里其实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渣男就该死,她一酒瓶砸下去,也没有砸死人,只是给他砸了个脑震荡。
这是渣男该得的教训。
明姝攥紧了手,但她的手握成拳也在微微颤。
玻璃瓶砸下去碎开,渣男的血也溅出来,明姝手上沾了血,很黏稠。
裙子上也沾了几滴,弄脏了她的裙子。
恶心。
蒋砚知没来前,明姝在派出所的厕所里洗了七八次手,挤了几泵洗手液,但仍然觉得还残留着血的温热。
这让明姝心情很差。
“没事的。”蒋砚知像是无限溺爱孩子的家长。
如果明姝要杀人,他可能会一脸平静的把刀递过去,然后老学究做派一样认真仔细告诉她从哪儿下手人会死得更快。
蒋砚知说:“我来处理。”
大厅有两拨人,左边来的人明显比右边的多。
明姝的朋友见明姝摇来了人,顿时松了口气。
待蒋砚知离开去交涉,朋友们围了过来。
明姝的朋友认得出来这人是蒋砚知,也都清楚蒋砚知的能力,知道今天这事能解决。
“应该没事了,明姝。”
明姝的表情还是很差。
朋友知道她在难过什么,叹了口气:“明姝,以后就当没有余曼这个人了。她...真的烂掉了。”
明姝听到这个名字,睫毛颤巍巍抖动,而后慢吞吞“嗯”了声:“我知道的。”
从今天她砸了那个杂碎的头,而余曼站在对面指责她。
“明姝,我不是你,我没有公主命,我只是个普通人。”
“为什么你总觉得我的生活很差劲呢?我己经很努力过的很幸福了。”
“你凭什么自以为是,认为我过的很不幸?很委屈?...”
“......”
明姝想辩解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想说,你谈婚论嫁的男朋友脚踏两条船被她看见了,那个渣男全都在骗你...
这些话明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余曼急匆匆就带着渣男去了医院。
而渣男那一群狐朋狗友则是将明姝等人围了起来,以故意伤人的名头报了警。
“明姝,也算是认清了她,这是好事。”朋友安慰着明姝。
明姝深吸口气,朝朋友笑了笑:“我以后不和她玩了,你们也不准和她玩。”
“那当然啦,我们都和你玩。”朋友也笑了起来。本来和余曼这个人认识也是通过明姝。如果不是明姝心好,余曼根本没有进他们这个圈子玩的资格。
不感恩从他们手里拿了多少好处就算了,结果最后变成白眼狼反咬一口。
朋友冷笑了声,明姝会心软,觉得就这么算了。他们可心软不了半点。
那头蒋砚知很快就了解完情况。
这件事情放在他面前太小儿科,只是因为涉及到明姝,他处理起来十分“细致”。
他让其他人全都好好闭上了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咽到肚子,别给明姝找麻烦。
等他再回到明姝身边,大厅里的人都差不多散完了,明姝的朋友也有眼色,看出两个人之间的苗头,没杵在原地当电灯泡,和明姝说了声也跟着离开。
明姝被朋友疏解了一番,心情稍微好了些,不再冷着脸。
她瞧着这位解决麻烦的“功臣”回来,朝人笑了笑,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欸,蒋砚知,你觉不觉得我脾气很坏?”
蒋砚知摇头,将她放在旁边凳子上的蝴蝶结发带拿到手心,坐到她身边:“没有。”
蒋砚知真心觉得明姝这样很好。
她脾气一点都不坏。
如果坏,那也很好。
明姝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盯着蒋砚知:“你不怕万一哪一天我也这样给你来一下?”
“那样的话肯定是我惹你生气了,”蒋砚知诚恳,“是我的错。”
他的五官表情看不出表演痕迹。
而如果他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好的话,那明姝确实被骗到了。
她说:“谢谢你。”
他回应道:“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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