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血色蔓延至远山。
官道上,扬起的尘土弥漫,逐渐融入暮色。
陆展元腰间的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朱聪的手指僵在半空,指尖的灰尘,仿佛凝固。
陆展元并指如刀,钳住朱聪伸过来的左手食指。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刺耳,如同冰裂般清脆。
朱聪的脸庞扭曲,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尘土中,溅起细小的尘埃。
他缩回手,捂着扭曲的指头,发出压抑的呻吟。
陆展元甩了甩手,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的衣裳,不劳烦朱聪兄挂念。”
陆展元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冬夜的寒风。
朱聪咬紧牙关,眼中怒火燃烧。
柯镇恶的竹杖重重一顿,地面震颤,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向前一步,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陆展元。
“江南七怪,接下这梁子了!”
柯镇恶的声音沙哑,却如同惊雷般炸响。
夜幕降临,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
官道上,气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远处,几只乌鸦,凄厉的鸣叫着,划破夜空。
风吹动路边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
陆展元冷冷地注视着柯镇恶,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他的手,缓缓按在剑柄上,指关节泛白。
乌鸦的啼叫声,撕裂着夜的宁静。
枯草瑟瑟抖动,摩擦出死亡的音符。
陆展元剑柄上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凸显。
陆展元嘴角上扬,一抹残忍的笑意,如同毒蛇吐信:“我只想杀人。”
他猛然拔剑,剑光如一道匹练,直取柯镇恶咽喉。
柯镇恶手中竹杖横扫,荡开凌厉的剑气。
尘土飞扬,遮蔽了月色。
陆展元身形鬼魅,剑招如同狂风暴雨,连绵不绝。
柯镇恶竹杖挥舞,如同游龙盘旋,抵挡着陆展元的猛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柯镇恶渐渐体力不支,动作迟缓。
陆展元瞅准时机,手中重剑猛然下劈。
一声闷哼,柯镇恶被重剑击中,踉跄后退,最终倒地。
鲜血浸透了衣衫,染红了土地。
韩小莹惊呼一声,飞奔至柯镇恶身旁。
其余四怪围拢过来,焦急地查看柯镇恶的伤势。
郭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拨开人群,走到陆展元面前,怒目而视。
“你伤我师父,我要向你挑战。”
郭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残月高悬,夜色如墨。
远处,几棵枯树在夜风中摇曳,枝条交错,如同鬼影幢幢。
近处,柯镇恶瘫倒在地,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韩小莹跪在柯镇恶身旁,双手颤抖着按住他的伤口,泪水无声滑落。
“师父!”郭靖跪在柯镇恶另一侧,声音哽咽。
柯镇恶吃力地抬起手,抓住郭靖的手臂,嘴唇微微颤抖。
“靖儿……不要……冲动……”柯镇恶的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得如同蚊蝇嗡鸣。
他费力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手下留情了……”柯镇恶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郭靖愣住,目光落在陆展元身上。
陆展元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长剑低垂,剑尖指向地面,剑身上,没有沾染一丝血迹。
郭靖缓缓起身,回到柯镇恶身边。
他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终究没有再上前。
丘处机拨开人群,走到陆展元面前。
他拂尘轻挥,仙风道骨的气质与此刻肃杀的气氛格格不入。
“陆公子剑法高超,贫道佩服,只是出手未免狠辣了些。”丘处机语气平淡。
陆展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丘道长慈悲为怀,自然见不得这等血腥场面。”陆展元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只是这江湖险恶,若不狠辣一些,只怕性命难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江南七怪,语气冰冷。
“今日我只想杀人,不想与各位多费口舌。”
陆展元转身,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残月西沉,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
晨曦微露,枯树的枝条镀上一层金边,投下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泥土的芬芳。
柯镇恶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丘处机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王处一。
王处一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远去的陆展元消失的方向。
他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这陆展元的轻功,倒是与十三年前的空空门大盗颇为相似。”
丘处机神色一动:“师兄也看出来了?”
王处一微微颔首:“这身法飘逸灵动,却又暗藏杀机,与空空门的绝技‘燕子掠波’如出一辙。”
丘处机沉吟片刻:“只是空空门早已销声匿迹,这陆展元又是从何处学得这门绝技?”
几日后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金光。
陆家庄的后院,陆展元正在练剑。
剑光闪烁,如同银蛇狂舞。
王处一和丘处机缓步走入院内。
陆展元收剑而立,拱手行礼:“两位道长有何指教?”
王处一开门见山:“陆公子,你的轻功可是空空门所留?”
陆展元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不错,家父曾得空不落前辈指点,传授了在下一些轻功身法。”
王处一眉头微皱:“空不落?他可是空空门的大盗,你习练邪派武功,就不怕误入歧途?”
陆展元冷笑一声:“正邪之分,不过是人心所定,我练我的武功,何须他人置喙?”
丘处机摇了摇头:“陆公子此言差矣,武功本无正邪,但人心有善恶,若心存邪念,即便练的是正派武功,也终会堕入魔道。”
陆展元脸色阴沉,没有再说话。
夕阳西下,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晚霞。
陆家庄的屋檐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
王处一和丘处机的身影消失在庄外的小路上。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丝霞光也渐渐褪去。
几只乌鸦从陆家庄上空飞过,发出几声嘶哑的鸣叫。
陆展元负手立于院中,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晚风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紧握的双手,骨节泛白。
王处一和丘处机沿着乡间小路,缓步而行。
路旁的野草在晚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王处一轻叹一声:“这陆展元戾气太重,恐怕日后会酿成大祸。”
丘处机点头:“师兄所言极是,只是我等也无能为力。”
翌日清晨,阳光洒满大地。
全真教重阳宫,香烟缭绕。
马钰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王处一和丘处机走进大殿,将陆家庄发生的事情告知了马钰。
马钰听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武功本是强身健体之术,却也常被心术不正之人用来作恶。”马钰的声音低沉而浑厚,“我全真教弟子,当以匡扶正义为已任,切不可让武功成为祸害世间的工具。”
王处一沉声道:“只是这陆展元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日后恐怕会成为一大祸患。”
马钰叹了口气:“一切皆有定数,我等尽力而为便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等更应勤加修炼,以提升自身修为,方能更好地守护正义。”
翌日清晨,重阳宫的钟声悠扬,回荡在山谷间。
袅袅香烟,如同一条白龙,盘旋而上,最终融入清晨的薄雾中。
马钰端坐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经文。
王处一和丘处机垂手而立,静静地聆听着钟声与经文声交织的旋律。
良久,马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两位师弟身上。
“陆展元之事,你二人不必太过介怀。”马钰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王处一眉头紧锁:“只是此人执迷不悟,恐怕日后……”
“我等已尽力劝诫,至于他日后如何行事,皆是他自已的选择。”马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等只需坚守本心,行侠仗义,守护苍生便可。”
几日后的黄昏,陆家庄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中。
屋檐上的琉璃瓦,反射着夕阳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
陆展元站在院中,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正邪?善恶?”他低声自语,“不过是一些虚伪的标签罢了。”
他握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力量,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庄园的宁静。
陆展元眯起眼睛,望向庄外。
烟尘滚滚,两匹骏马疾驰而来,最终停在了陆家庄门前。
马上的人翻身下马,正是王处一和丘处机。
陆展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两位道长,别来无恙。”陆展元拱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王处一和丘处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陆公子,”王处一沉声说道,“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再次劝诫你,莫要误入歧途。”
陆展元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误入歧途?两位道长,你们所谓的正道,又能给我带来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有力量,才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陆展元转身离去,留给二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王处一和丘处机望着陆展元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陆展元去而复返,神色略显焦急。
他望向二人,语气急促:“敢问两位道长,可知穆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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