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更大了。
卷着砂石，拍打在两人的脸上。
陆展元眯起眼睛。
“金国，不过是癣疥之疾。”
陆展元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黄药师侧过头。
他看着陆展元。
“哦？”
黄药师眉毛一挑。
陆展元吸了一口气。
“当年，辽国强盛之时，女真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部落。”
陆展元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他们依附于辽国，苟延残喘。”
陆展元顿了顿。
“后来，完颜阿骨打崛起，统一女真各部。”
陆展元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他率领女真铁骑，南下攻辽。”
陆展元挥舞手臂。
“辽国，就此灭亡。”
陆展元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如今的金国，就像当年的辽国。”
陆展元的目光，变得深邃。
“外强中干，腐朽不堪。”
黄药师沉默了。
他明白陆展元的意思。
金国，已经不再是威胁。
真正的威胁，来自北方。
来自那片广袤的草原。
来自那个正在崛起的蒙古部落。
黄药师抬起头。
他望着星空。
繁星点点。
“蒙古……”
黄药师喃喃自语。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蒙古铁骑，骁勇善战。
他们席卷草原，统一蒙古各部。
如今，他们的铁蹄，正指向南方。
指向金国。
也指向大宋。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
山风，带着一丝寒意。
“中原武林，危矣。”
黄药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寒风撕咬着山巅。
黄药师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吐出一口白气。
白气瞬间消散在风中。
“蒙古与大宋结盟？”
黄药师的声音带着疑惑。
陆展元点点头。
“金国气数已尽。”
陆展元望着远方。
“大宋与蒙古结盟，南北夹击。”
陆展元的声音很平静。
“金国必亡。”
黄药师沉默了。
他负手而立。
山风吹动他的衣袍。
发出猎猎的声响。
“唇亡齿寒。”
黄药师的声音低沉。
“大宋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陆展元转过头。
他看着黄药师。
“金国灭亡后，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宋。”
黄药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蒙古的野心，昭然若揭。”
陆展元没有说话。
他明白黄药师的意思。
可是，他也有自已的想法。
“大宋积弱已久。”
陆展元的声音很轻。
“若想复兴，必须借助外力。”
黄药师摇摇头。
“借力打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黄药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大宋应该依靠自已的力量。”
黄药师的目光变得锐利。
“而不是依赖外族。”
风声更大了。
卷起落叶，在山间飞舞。
黄药师看着远方。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悲凉。
“自靖康之耻后，大宋就失去了血性。”
黄药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如今，竟然要依靠外族来抵御外敌。”
黄药师握紧拳头。
“真是可悲！”
陆展元看着黄药师。
他知道黄药师心中的悲愤。
可是，他并不认同黄药师的观点。
“乱世之中，当用重典。”
陆展元的声音很坚定。
“唯有如此，才能保全大宋江山。”
黄药师没有说话。
他转过身。
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大宋，究竟还有救吗？
陆展元吸了一口气。
“羊群依附狼群，驱赶豺狼。”
陆展元的声音很低。
“豺狼灭绝后，狼群会做什么？”
山风呼啸。
吹动黄药师的衣袍。
黄药师的脸色阴沉。
他握紧拳头。
指节泛白。
“蒙古人，是狼。”
黄药师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大宋，是羊。”
黄药师猛地转身。
衣袍翻飞。
“与虎谋皮，自取灭亡！”
黄药师的声音，带着愤怒。
山巅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像是野兽的低吼。
黄药师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蒙古铁骑，一路南下。”
黄药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屠城，掠地。”
黄药师闭上眼睛。
脑海中浮现出尸横遍野的画面。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仿佛能听到，亡魂的哀嚎。
“生灵涂炭。”
黄药师睁开眼睛。
他的眼中，充满了悲痛。
“大宋百姓，将面临何种命运？”
黄药师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风，更大了。
吹得黄药师几乎站立不稳。
陆展元看着黄药师。
他沉默了片刻。
“我并非，只想激起你的愤怒。”
陆展元的声音很轻。
“我需要你的帮助。”
陆展元抬起头。
他的目光，与黄药师相遇。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黄药师胸膛起伏。
山风灌进他的衣袖，鼓起又落下。
他明白了。
陆展元这番话，并非真的想激怒他。
而是在试探。
试探他的态度。
试探他心中的底线。
黄药师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的怒火已经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乱世之中，能心系苍生的，又有几人？
陆展元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轻，却很清晰。
“五胡乱华，衣冠南渡。”
“崖山之后，再无中华。”
陆展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凉。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陆展元抬起头。
“难道，这就是天命吗？”
陆展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蒙古铁骑，比金人更残暴。”
陆展元握紧拳头。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再次上演。”
黄药师沉默了。
他看着陆展元。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股与他相似的执拗。
一股，对苍生的悲悯。
黄药师叹了口气。
“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沉。
带着一丝无奈。
也带着一丝，他自已都没有察觉的希冀。
陆展元吸了一口气。
“桃花岛，武功天下无双。”
陆展元看着黄药师。
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我们需要你，守护大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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