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是不欢而散。
但从这个晚上开始，傅修竹察觉到她明显的退缩，似乎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开始的起点，将他拒之门外。
傅修竹手搭在露台栏杆上，掌心沾湿了今晚的冬雨，沁得皮肤发凉。
今晚雨下得不小，不似细密绵绵的小雨，反而噼里啪啦，落得声仗大。
西城冬天会下雪，往年十二月就会迎来第一场初雪。
这场雨过后，第一场雪就不远了。
看着露台外被雨水模糊掉的夜景，傅修竹唇角嗤起一抹嘲讽。
他也是高估了一场，赌输了。所以得付出代价。
傅修竹捏紧手，雨水打落在他紧绷起的手背上，很快就顺着手背滴落到他皮鞋前的地砖上，渗入地缝。
“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令璋的声音从身后的长廊传过来。
今夜是他们一位好友燕歌回国的接风宴。这哥们和他们其他几个毕业就接手公司集团的不太一样，燕歌是偏支出身，虽然燕家也财大气粗，但那些继承责任落不到他头上。
燕歌倒是成了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自由人。
于是一头就扎入了学术的大海，沉醉于研究。
好不容易今年学成归来，大伙儿都给了面子，替他接风洗尘。
令璋刚刚在场内游荡了一圈，没看见傅修竹的人，没想到他先一个人跑出来了，在这地方躲着。
室内暖气开得大，令璋刚刚在里面闷得慌，脸上皮肤都闷红了，于是解了几颗纽扣，这会儿显得有些吊儿郎当混子气。
他抿了口冰酒，又抬头挑眉望着好友。虽然傅修竹神色不变，但认识了这么多年，作为好友的令璋当然能感知到他这会儿心情的不好，甚至是有些郁闷。
令璋随口道：“怎么了？瞧你这脸色，谁又要倒霉了。”
傅修竹瞥见令璋的好奇，淡淡收回搭在栏杆上的手，拿着帕子轻轻擦拭沾上的雨水，没作回答。
令璋轻“咦...”了声，傅修竹这种吃瘪的样子，实在让人兴味更甚。
“你公司今年赚那么多钱，肯定不是这上头的事。”令璋摸摸下巴，又瞄着他表情，察言观色，而后想到什么，笑着斩钉截铁道,“那职场得意了，是不是情场失意了？”
这句话让他得到了傅修竹横扫过来凌冽的冷眼。
而傅修竹这个反应，更让令璋确认自己说对了。
令璋突兀笑出了声：“惹我妹妹生气了？瑶瑶给你脸色看了？”
令璋笑得更加幸灾乐祸了。
傅修竹默不作声，寒气更凛。
这下算是彻底知晓答案了。
Bingo√。
等他笑话完，令璋咳了咳，以为他是想安慰好友，宽慰宽慰，或者帮忙谋划谋划。
结果傅修竹听见令璋说——
“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是瑶瑶的菜。”
傅修竹：“？”
看着在这落井下石的好友，傅修竹拖长语调，冷冷道：“哦？”
“我想想，瑶瑶喜欢的类型其实都挺固定的。”
令璋回忆着自己以前见过的那几个妹妹前男友，长相风格确实都大差不差。
令瑤喜欢清秀、不太有攻击性、亲和温润的长相。
眼前的好友不符合。
不过好消息，他的情敌，程昼也不符合。
傅修竹听着令璋一句话接连两个否认：“你和程昼都不是。”他突然很想让好友闭嘴。
傅修竹半垂眼，雨水被风刮了进来，又落在他手背上，他擦着手，没有再多交流欲望。
不过令璋下一句话，又让他掀眼看了过去。
“昨天瑶瑶还给我打了电话呢。”
“她说了什么？”
令璋耸耸肩，轻松道：“她没说什么。听上去心情还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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