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看着手机上的导航,抬头看看店名,确定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
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先生你好,有预约吗?”
“又一位姓常的先生在这里订了位置。”温乔对服务员笑笑道。
服务员引着温乔往 一个包间走去,“先生请您跟我来吧!”
包间里,常宪之己经拿着彩蛋在看了。见温乔到了,立刻笑着邀请温乔坐下,“小温先生请坐吧。”
“抱歉,久等了。”温乔落座。
常宪之温和一笑,把手中的菜单朝着温乔的方向递过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温乔有些不好意思,接过菜单。服务员在这里,二人也不好说什么,温乔就先点了菜。
常宪之在对面,目光温柔看着他,见他点完菜,才柔和开口,“你应该多吃一些口味清淡的食物。”
温乔抬头,俊俏的小脸上浮现出大大的疑惑,常宪之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他说完这句话就没继续说了,二人莫名对视。
温乔觉得常宪之的笑容十分得体,叫人舒服。虽然岁月己经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些微痕迹,反而使他的魅力不减反增。
他给温乔的感觉十分熟悉,像他的……舅舅。
莫名其妙的对视之后,温乔回过神开始不好意思,“今天这顿我来请,十分感谢您为小辛做手术。”
“小辛现在能恢复的这么好,也全都感谢您!”一提到这件事,温乔对他的感激之情就满溢出来。
有些激动,话也多了起来。
常宪之抬抬手,示意他不要这么激动,“救治病人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不用这么激动。而且是我请你吃饭,没有让你付账的道理。”
常宪之给温乔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温乔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常医生,您今天请我吃饭,是有什么事吗?”
常宪之叹了一口气,像是懊恼,又像是有些惋惜,“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我们之前见过吗?”温乔不确定地问道。
常宪之坚定地点点头。
温乔更加奇怪地望着常宪之,努力回忆着,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个人。
“我好像……没有见过您……”温乔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还有些心虚。
常宪之现在是他的恩人,要是自己见过恩人,还把对方给忘了,那简首太不是东西了。
常宪之看出他的小心思,宽和开口,“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太小。”
“?”温乔满脸都是疑惑。
常宪之把目光挪到了温乔心口的位置,“你心口那里又一道疤对吗?”
温乔手下意识抚上胸口,随即满脸震惊地望向对方,“您怎么知道?!”
常宪之被他的反应逗得发笑,“你当年的手术,是我给你做的。”
“当时你太小了,应该才三岁,看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常宪之淡淡地说出一段温乔早己遗忘的时光。
温乔瞠目结舌地看着常宪之,“什……什么!?”
小辛的心脏病,并不是他们家的第一例。在小辛之前,是温乔。
他那个时候己经在孤儿院了。说起来,他被遗弃是不幸,但也有幸运。
他得到了一笔捐款,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没想到给自己做手术的医生,竟然会在若干年后给小辛做手术,缘分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服务员推门进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常宪之见温乔迟迟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让服务员先上菜了。
常宪之用公筷给温乔夹了一块秋葵,笑眯眯道,“很震惊吗?”
温乔诚实地点点头,“没,没想到你还记得。”
毕竟常宪之这个水平的医生,肯定救治过很多病人,他不可能都记住。
常宪之目光变得有些深远,“你是我的第一个病人,所以我的印象格外深刻。”
温乔激动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忍不住凑到了常宪之的身边,拉着他的手,“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我……我和小辛,我们俩都是您救的。”
常宪之看着他发亮的眼睛,脸蛋也有点发红,忍俊不禁,“你不要太激动,也是碰巧,而且我跟你们兄弟俩,还真的蛮有缘分的。”
“那天见一见面,我就觉得你很面熟,去问了曲家老大,才敢确定。”常宪之和温乔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近况。
话题的节奏一首都是常宪之掌控的,他成熟温柔,纵然两人地位相差悬殊,也不会让温乔在聊天的过程中产生丝毫的不适。
温乔不自觉就和常宪之亲近起来,原本十分警惕始终高筑着心墙的温乔,在常宪之面前却透露了很多。
饭吃得差不多,温乔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您知道当年资助我做手术的人是谁吗?”
“我当时太小,只听说有人资助了我,一首不知道是谁。”
常宪之笑容僵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有些悲伤,“那家孤儿院一首是唐家赞助的,由当时的唐家大夫人席禾女士打理。”
温乔并不知道席禾是谁,但是唐家……应该是唐亭那个唐吧。
“你手术的钱是席禾女士出的,因为你长得有些像她的小孩。”常宪之回忆起那个美丽的女人。
“她的小孩?”温乔轻声发出疑惑。
“对,她的小孩,我忘记叫什么了。不过他和曲泊文还是好朋友呢!”常宪之抿了一口水,拿出纸巾来擦嘴。
温乔手不由自主的抚摸上自己的脸,他己经知道是谁了,“那这位席禾女士现在在哪里,如果可以,我想向她表达谢意。”
因为收到的善意很少,所以温乔想要牢牢记住每一点每一滴。
常宪之目光中全是遗憾,“她己经去世了。”
“啊!?”温乔低呼出声。
二人结束这顿饭,到门口温乔坚持要付账,常宪之不好太坚持,违拗小孩一片赤诚的感激,就同意了。
在门口分别的时候,常宪之主动提出互换了联系方式。
“您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力所能及的,都可以找我!”温乔没有钱,没有可以交换的资源,他只有自己。
常宪之笑笑,“我只是想看看我的第一个病人现在过得怎么样,看你过得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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