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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打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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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刚放亮,赵家村的村民就忙活开了,炊烟袅袅,磨刀霍霍,叽叽喳喳,大家都在准备着上山砍柴的事。

蓝招娣一家也不例外,她自已更早些就起来做早餐,煎开水,整理着柴篓、扁担、绳索、竹杠等。随后起来的赵启祥,美美地抽了几窝水烟后,便装好昨天就磨好了的两把弯镰、一把直刀、一把斧头。蓝招娣又吩咐春秀整理好斗笠、草鞋,用水竹筒盛装好开水。

早饭是稀粥配地瓜、芋头、酸菜,还多煮了几个地瓜、芋头,带上山作点心。

随后,他们迎着艳丽的朝阳,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河边的渡口。.

渡口处,两棵巨大的松树耸立在江边,守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流,迎接着等待摆渡过河的人们。这松树有两大用处,既可让大家乘凉歇息,又可作为稳固的安全桩栓,套上蔑绳栓住渡船。.

这河名叫青江,绵延200多公里,滩多水急,流经赵家村这段,水面宽200米左右,平时水势较为和缓,最深处约2.5米,发大水时则其势汹汹。

赵存富早早就来到了渡口,再仔细检查了一遍船体,并清除了昨晚从船板缝间渗入进来的些许积水,接着又把一头系在松树、一头系在船头的蔑绳解开,并将船头上固定船只的竹篙拔起,然后举着另一根长长的竹篙,向身后侧斜斜地一撑,便把渡船撑靠到了最方便人们上下船的位置,大家很有秩序地依次上船

春秀他们是乘第二摆上船的,春秀很少乘过类似的摆渡。她走进船舱,仿着蓝招娣他们坐在船缘上。

众人看见春秀这个漂亮的陌生姑娘,随蓝招娣夫妇一起上船,几乎就都猜到了这是赵存富的媳妇,少不了一番赞美甚至赞叹。

“哎呀真漂亮。”

“是呀,难得见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难怪存富的服务态度变得这么好了,撑渡也肯定更有劲了。

“撑渡更有劲就未必喽,人家晚上也肯定辛苦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待人数差不多了,只听站在船尾上的赵存富一声“坐好了,开船了!”船便慢慢斜出头去,然后斜逆着水流向江中驶去。

随着赵存富娴熟地一篙接着一篙地落水出水,渡船一颤一颤地撕开水面前往对岸,春秀觉得摇摇晃晃的,有点小怕,好在不多一会就到达了彼岸。

下了船,大伙边走边继续说笑着,向远处的山峰走去。一路上,鸟儿欢唱,微风轻拂,仿佛都在为他们加油鼓劲。

当他们走过一处山坡时,发现这里已经有其他人在砍柴了。蓝招娣说这里的山林是青江东边人的,再弯过两个山坡才进入赵家村人的山。

蓝招娣夫妇领着春秀,准备到他们常来的一个叫做猫子岭的东边山窝去砍柴,后面也跟来些下一摆渡的人。

临近那山窝时,他们听见窝里传来一阵阵砍柴声,蓝招娣以为是先前到达的本村的人,但走近一看,却是别的村子的几个人,而且这些人很霸道,说这一窝山林也是他们村的,还嘲笑蓝招娣他们以往常在这片山林来盗砍盗伐,今天又想来盗砍别人山上的柴。

赵启祥一听觉得可笑,便理直气壮地说:““老乡啊!咱们可得把话说清楚喽,这座山从山脊以东的大片山林,可都是咱赵家村的地盘儿呀!俺们赵家村的人祖祖辈辈一直以人来都在这片山林里砍伐营生,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呐!咋能突然就变成你们的山啦?”

然而,面对赵启祥这番义正辞严的说辞,对方四五个人却是毫不买账,不仅态度极其强硬,强词夺理,一个理着光头、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甚至还摆出一副要动手推搡他的架势来。

站在一旁的蓝招娣见此情形,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勇敢地向前跨出一步,挡在了赵启祥身前,直面那个光头男,大声地说:“你们别欺负人!这山就是我们赵家村的,我们不会让给你们的!”

光头男见状,更加嚣张起来,指着蓝招娣道:“你这个娘们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启祥担心蓝招娣吃亏,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时后面一拨的几个赵家村人也已跟上来了。

看到光头男的嚣张气焰,赵家村人纷纷指责他,数落他,其中两个男的也趋身前头,挺身而出,气氛一时更加紧张起来。

这时,一直观察不语的春秀上前两步,面带笑容地道:“乡亲们,大家都冷静下,我们商量着说好吗?”

听年轻漂亮的美姑娘开口,现场一时安静了下来。

“老乡,凡事总得讲一个理吧,你说对吗?你说这片山是你们的,但为什么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砍伐的呢?你们的祖辈肯定都是聪明有德之人,否则如果真是你们的山,你们的祖辈会让我们村使用吗?假如解放前存在有以势欺人的情况的话,那么新中国成立后,政府怎可能还会让我们村继续使用呀?”

春秀边说边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变化,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光头男也没再发飙,便继续微笑地说道:“都是邻村老乡,都是同一个公社的,大家都千万别动手,动手是绝对不对的,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万一出事了谁负责,拿什么去负责?”

光头男两眼发直地盯着始终保持微笑的春秀道:“那你说怎么办?”

“依我说,这事就别在这再争执下去了,按照历来的做法处理,各自分头砍柴去,别误了今天的正事。”春秀继续微笑着说:“如果你们非要坚持自已的意见,那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公社干部,问一问这山究竟是属于哪个村的,不就一清二楚了,老乡你们觉得呢?”

春秀心想,既然公公婆婆都说,这山历来就是赵家村的山,那应该是不会错的,讲到哪里都肯定占理,所以她觉得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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