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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镜渊溯影

零点文学 更新最快! 李华成神前的一千零一劫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yyQZ0j.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馆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雷声,李华透过窗户,看见血月再次升起。月光所照之处,街道上的白菊纷纷活了过来,花瓣化作触手,将路人拖入地下。他握紧母亲的翡翠戒指,朝着水井的方向跑去,却在巷口撞见了苏晴 —— 那个和他一起调查迷雾镇的同伴,此刻正穿着红雨衣,手中捧着装满 “白菊血清” 的玻璃瓶。

“李华,加入我们吧。” 苏晴的笑容天真无邪,脖颈处却布满了缝合的痕迹,“只要成为第十二个祭品,就能永远摆脱轮回。” 她身后的雾中,浮现出无数个李华的身影,每个 “他” 都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眼神却同样空洞绝望。

水井在血月的照耀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井沿的白菊图案正在渗出黑色的液体。李华俯身望去,水中倒映的不是他的脸,而是黑袍人的模样,银丝从水中伸出,缠住了他的脚踝……

银丝如活物般缠绕着脚踝,李华被猛地拽向的瞬间,翡翠戒指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绿光。井水剧烈翻涌,黑袍人的倒影在涟漪中支离破碎,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镜面。每块镜面里都封存着不同时空的场景:1943 年的镇民在血月下集体跳入水井,穿红雨衣的孩童将活人钉成稻草人,以及无数个 “李华” 在轮回中绝望的脸。

“别看镜子!” 熟悉的声音穿透迷雾。李华抬头,月华手持银哨刺破雨幕,旗袍下摆沾满黑血,发间却别着他母亲年轻时的珍珠发卡。她的身后,穿校服的孩子们高举火把,火光照亮墙上忽隐忽现的壁画 —— 十二个人形轮廓围绕水井起舞,最中央的黑袍人胸口镶嵌着与他翡翠戒指相似的绿色宝石。

“这枚戒指是打开轮回的钥匙。” 月华将银哨塞进他手中,哨身纹路与镇史馆登记簿的装订线完全吻合,“但只有集齐十二枚铃铛,才能奏响真正的破局之音。” 她话音未落,老妪的银剪突然从雾中袭来,锋利的刀刃擦着李华耳畔钉入井沿,溅起的火星照亮竹篮里那十二枚青铜铃铛。

李华抓住机会抢夺铃铛,触碰到金属的刹那,记忆如潮水涌来。1943 年的镇长为延续寿命,与黑袍人达成契约,用镇民的灵魂铸造十二枚铃铛,每集齐一轮祭品,血月就会升起一次。而他作为第 117 次轮回的闯入者,既是打破循环的关键,也是补全仪式的最后一环。

“把铃铛给我!” 西装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井边,空洞的眼窝中长出藤蔓,缠绕着他手中的翡翠戒指。李华突然想起登记簿上的批注,将戒指摘下抛向月华,自己则握紧银哨吹响。尖锐的声波震碎井边白菊,化作万千银针射向黑袍人的银丝。

混乱中,苏晴突然将 “白菊血清” 泼向火焰。诡异的是,燃烧的血清并未产生毒气,反而在地面映出无数个镜中世界。李华在某个镜面里看到了年轻时的母亲,她正在镇史馆抄写死亡登记簿,而身旁的镇长,赫然是西装男人的模样。

“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 李华怒视西装男人,趁对方分神之际,抢过老妪的银剪刺向其手腕。青铜铃铛应声而落,当第十二枚铃铛坠入井底时,整个小镇开始剧烈震颤。井水倒灌上天,形成巨大的镜面穹顶,所有红衣人影、诡异规则、轮回者的残影,都在镜中扭曲重组。

月华突然将翡翠戒指按进井眼,绿色光芒与血月的红光激烈碰撞。李华看见黑袍人的真实面容在光芒中显现 —— 那是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我们是同一血脉的不同轮回。” 黑袍人的声音混着万鬼哭嚎,“只有献祭你,我才能真正永生!”

千钧一发之际,李华将十二枚铃铛串成项链戴在颈间,用银哨划破手掌,鲜血滴在铃铛上。古老的咒语从铃铛中响起,黑袍人的银丝寸寸崩裂。当最后一缕月光被绿光吞噬,李华感觉身体被吸入镜面深处,在无数个自己的记忆碎片中穿梭,终于找到了 1943 年契约签订的瞬间。

再次睁眼时,他站在镇口完好无损的槐树下,铁牌上的规则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小字:“当血脉相承者甘愿赴死,轮回方休。”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这次大巴车的司机露出和蔼的笑容:“要离开吗?这次不会再回来了。”

李华转身望向逐渐消散的迷雾镇,月华、苏晴、老妪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们同时举起手,掌心都画着破碎的白菊。他摸了摸口袋里完好无损的手机,短信界面多出一条新消息:“谢谢你,孩子。妈妈永远以你为荣。” 发送时间是 1943 年 6 月 13 日 —— 本该是集体失踪案发生的第二天。

大巴车缓缓启动,后视镜里,小镇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晨雾。李华握紧母亲的翡翠戒指,这次他终于明白,所谓的诅咒,不过是贪婪者对永生的执念。而那些在轮回中挣扎的灵魂,此刻或许己随着血月的消散,找到了真正的安宁。

大巴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感逐渐消失,李华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城市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耀,与迷雾镇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街边路灯的影子像是扭曲的藤蔓,路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线,竟与水井边壁画上的献祭纹路如出一辙。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后,画面里是镇史馆的角落,布满蛛网的柜子里躺着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的白菊图案正在渗出黑血。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轮回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12 天后的血月之夜,它们会找到你。”

回到家的李华翻出尘封的旧相册,在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里,她身后的背景竟出现了迷雾镇的钟楼。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1943 年,我亲眼见证了那场不该存在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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