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竹林忽然传来声响。
见状。
宋观贞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凝视着掌心的陨生蛊,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他轻启那薄薄的嘴唇,陨生蛊受到命令,顺势进入体内。
陨生蛊进入宋观贞体内后,那一双异瞳也随之恢复正常。
“呼。”
风卷起残叶。
叶未落,人己至。
“正臣。”
来者正是二峒主。
“二峒主。”
宋观贞见来人并不意外,微微抱拳行礼,依旧是那般敬重。
至于方才将陨生蛊唤出,二峒主有没有看见,他并不在意。
这时,二峒主冒出一句话。
一句明知故问的话。
“五峒主死了。”
“我杀的。”
宋观贞回的很快。
他语气和表情都是那般淡定平静,甚至连眉都未曾皱一下。
二峒主笑了笑,“你倒是坦坦荡荡啊,就不怕老夫难做?”
“二峒主若是难做的话。”
“就不会出现了。”
“或者说,不会一个人来。”
宋观贞淡淡道。
“你猜到了什么?”
二峒主有些意外。
“二峒主难道觉得,我岐王宋观贞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吗?”
“之前,我见过大峒主。”
“并且相谈甚欢,秉烛赏月。”
宋观贞语出惊人。
二峒主愣在原地,随后摇头失笑:“倒是把老头子我瞒的够深的。”
“走吧。”
“今夜给你刺上我们十二峒的图案后,你便是第五峒主。”
“是。”
二峒主与宋观贞两人一前一后,往竹屋内走去。
........
“不怕疼吧。”
“怎会。”
“陨生蛊入体后,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彻底炼化它。”
“说简单点,就是喂食滋养。”
“跟喂马一个道理,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
“这段时间你会很虚弱,就让老头子我,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近来娆疆有些不太平。”
“好。”
“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开春之时?”
“时候到了,自会下山。”
“还会回来吗?”
“......”
“会吧。”
“不回来也好,这娆疆终是不适合你们这些胸怀天下的年轻人。”
竹屋内,传来轻言细语的交谈声。
——————
寒冬。
豫州城,茶楼内。
“啪!”
一声惊堂木,客官皆竖耳。
“十几年前,中原大地遭逢乱世。”
“那是一个无比血腥的时代。”
“王侯将相只贪功名利禄,不看百姓难以安家苦不堪言。”
“这是一个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的年代,但也仅是昙花一现。”
“他们在尸山血海中登高。”
“转眼间却又葬身于黄土。”
“中原大地辽阔吗?”
“辽阔。”
“容得下历朝历代相继登场,又容得了五国屹立在这片大地上。”
“但也不辽阔。”
“中原五国纷乱不休,战火不断。”
“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他们骨瘦如柴,拖家带口,站在辽阔的大地上,皆是两眼茫然。”
“但偏偏在这血腥的年代。”
“我大庆王朝于边陲崛起,灭五国,逐鹿中原,定鼎天下。”
“这其中,除了大庆立朝皇帝庆武宗外,还有一人功不可没。”
“此人,便是岐王宋观贞。”
“宋观贞,字正臣。”
“前一代中原三王之一。”
“乃大庆王朝立朝为止,功绩最为卓著之武臣,功冠古往今来。”
“鲜衣怒马少年郎,天命轻狂。”
“似那武曲星下凡,应天而生。”
“因天姿妖孽,入武帝门徒。”
“十五岁下山从军。”
“初入北关镇守军,后征战两年,凭战功官拜岐州节度使。”
“也因此得到先帝庆武宗的青睐,赐名为宋观贞。”
“庆隆十一年,岐州节度使宋观贞携天子令,出兵讨伐蜀国。”
“而他为人孤傲且自负,战法不似寻常之法,却屡立奇功。”
“千里奔袭,孤军深入。”
“率百骑,溃万军。”
“仅半月时间,便攻...”
“砰!”
说书人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有一人拍桌而起。
那人面容俊朗,身穿锦衣玉服,头戴金冠,浑身尽显华贵之气。
不过此刻的他,脸上带着一丝愤怒,破口大骂道:“狗屁武曲星。”
“无非就是一个好大喜功之辈,都死了这么多年,还要吹捧?”
“怎么。”
“他宋观贞是你爹不成?”
锦衣玉服的男子冷笑着,言语间尽是对那岐王宋观贞的不屑。
“你....”
闻言,说书人涨红了脸。
他说书这么多年,岐王的事情道了没有百遍,也有数十遍。
还是头一次遭到如此辱骂。
而且岐王宋观贞素来受大庆子民喜爱,他也是说的津津有味。
而听到这锦衣玉服的男子如此辱骂岐王,顿时有几人站了出来。
“小子。”
“你是哪家的?”
“岐王是我们大庆的英雄,又岂能容你在这里说三道西?”
另一位看官也跟着附和道。
“就是。”
“岐王虽然犯过错,但也功远远大于过,大庆子民谁不认可?”
“你如此妒骂岐王宋观贞,莫非是那被覆灭了的五国余孽不成?”
闻言,那锦衣玉服的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瞪着那几人道。
“你有种再说一次?”
“说就...”
那人刚想说,就被身旁的同伴扯了扯衣袖,压低声音提醒道。
“那人可是豫州城陈家的大公子,我们还是别得罪的为好。”
“笑话!”
“富贵不能淫....”
“忘了告诉你,陈家与豫州城的刺史大人的关系颇为不错。”
拉着他的那人又提醒道。
闻言,刚刚颇有骨气的青衣男子神色一僵,话堵在了喉咙。
“那...那又如何。”
“大不了威武我就屈!”
言罢,青衣男子拂袖坐了回去,用最硬的语气,说出最怂的话。
无他,从心。
刚刚站起来的几人见状,也不傻,知道这锦衣男子怕来历不简单。
于是,他们也坐了回去。
见状,锦衣玉服的男子嘴角一勾,挑衅又得意的看着周围人。
“可还有人要与本公子辩论?”
茶楼,陷入死寂当中。
哪怕是那被辱骂的说书人,也只是涨红着脸,不敢言语。
“哼。”
锦衣玉服的男子得意的哼了一声,带着两名仆人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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