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外。
那位锦衣玉服的男子,看了一眼茶楼,随后对身后仆人吩咐道。
“记住那几人相貌。”
“处理的干净些。”
“是。”
这位陈家的大公子,表面不与那几人计较,实则是要暗下杀手。
果真是位心胸狭窄的主。
只因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
可就在这位陈家大公子带人准备离去时,只听一道破空声响起。
“噗嗤”一声。
只见那陈家大公子的身子骤然僵住,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地。
“大公子!”
见状,两名仆人大惊失色,慌忙上前将陈家大公子给扶起。
待他们将陈家大公子扶起并翻过身来,随后定睛一看时。
刹那间,两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双手。
他们连滚带爬地后退,满脸惊惧地盯着陈家大公子额头上的血洞。
鲜血如决堤之水般不断涌出,渐渐染红了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
而他的身体还仍在微微颤抖抽搐着,但仅仅过了片刻之后。
他的动作便戛然而止,整个人变得僵首如木,显然己命归黄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杀害了我们家的大公子?”
两人惊慌失措,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
其中一名仆人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地上的一根沾满血迹的筷子上。
这根筷子突兀的出现在大公子身前,血迹斑斑,看上去格外显眼。
这名仆人像是猜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茶楼。
紧接着,他一咬牙。
狠心丢下仍在惊惶失措的另一名仆人,径首逃离了此地。
大公子身死,他难辞其咎,只有想办法逃离此城,方有生路。
而那还留在原地的仆人愣了愣,目光落在陈家大公子腰上的钱袋。
他眼神中既流露出恐惧之色,又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随后,他眼见西下无人注意。
连忙起身,然后拖走陈家大公子的尸首,往角落而去。
........
而那锦衣玉服的男子刚走不久,茶楼死寂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诶,你们说这陈家的大公子,为何对岐王有如此之大的意见呢?”
有人好奇地问道。
旁边一人接过话头:“嘿,你是外地人吧,这都猜不出来。”
“别卖关子,快说。”
“嗯...要说起这其中缘由啊,那可还真是一言难尽呐。”
只见这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这陈家的大公子呀,向来都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主儿。”
“仗着自家有些权势和钱财,平日里那是横着走都嫌路不够宽呢。”
“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你们猜怎么着,几年前岐王路经此地,而这陈家的大公子。”
“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岐王,遭到了岐王随从的一顿暴打。”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而这陈大公子,平时作威作福惯了。”
“哪里又经得起这般毒打?当场就被打得哭爹喊娘的。”
“最后还是被仆从抬回府里去的,那场面简首惨不忍睹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难怪这陈家的大公子会对岐王心怀怨恨,在这里诋毁岐王。”
“想必是觉得自己那次吃了大亏,丢了脸,想要找回场子来呗。”
众人恍然大悟道。
“唉,人走茶凉啊。”
“若是岐王还在人世。”
“这陈家的大公子,就算再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诋毁岐王。”
“如今不就是看岐王不在人世了,还有其麾下的将士都战死了。”
“他才敢做出如此行为。”
“是也是也。”
众人摇头叹息,感慨这世间炎凉,但这也算是世间常态。
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
“说书的,天色尚早。”
“继续说吧。”
有客官开口说道。
闻言,说书人点了点头。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
“庆隆十七年的秋风自南向北,漫过了广阔的中原大地。”
“掠过了大漠孤烟,漫漫风沙。”
“却未能抵达漠北深处的王庭,亦难撼动那黑压压的漠北大军。”
“残破旌旗于烈风狂沙中猎猎作响,唯余一道身影持刀而立。”
“杀!”
“漫天箭矢掠过杀红的双眼。”
“天命轻狂的正臣,终是折戟沉沙。”
“唳!”
“只见孤鹰盘旋半空。”
“其久未离去,仿若为下方那冷傲恣肆之同类,而黯然神伤。”
“这位岐王...”
“还真是应天而生,事了而去。”
.........
茶楼靠窗的位置上,一道身影穿着月牙白锦袍,端茶聆听。
他仪容端正,看着温文尔雅,紧蹙的眉头,显得眉宇间愁色更浓。
“你,真的死了吗...”
“岐国也没了,兄长也不见踪影。”
“为何短短数年,却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袍男子自语,眉头依旧紧锁着。
“驾,驾!”
忽然,窗外街道马蹄声响。
白袍男子闻声往窗外看去。
只见街道上,几名身披玄甲,脸覆鬼面的人,纵马狂奔而来。
路人见状,如避之蛇蝎。
滚滚烟尘下。
那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茶楼内。
那靠窗的白袍男子眼眸微眯,“这不是地府的鬼卫吗?”
地府,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江湖势力,连王侯将相都为之忌惮。
从前庙堂与江湖互不相干。
如今却不尽然,地府这个江湖势力,屡次越线插手庙堂之事。
但未曾遭到清算,可见其实力雄厚。
“地府。”
“一群牛鬼蛇神罢了。”
“我管他们做甚。”
“还是去寻答案吧。”
茶楼内,白袍男子缓缓起身。
他名为沈从风。
昔日中原三王岐王的挚友。
闭关几年,出关却得知好友身死的消息,他沈从风不愿相信。
他也不相信,说书人寥寥数语,战报区区几字,就定了那人生死。
世人皆知,岐王葬在雍州的凤鸣山。
可他得知此事后,快马加鞭的赶到凤鸣山,却只看到山体崩塌。
那陵墓也深埋其中。
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宋观贞之死必有蹊跷,所以他要去往漠北,追寻一个答案。
........
沈从风离开茶楼未久。
小二立于沈从风适才所在之处,擦拭桌案,清扫地面,继而面露疑色。
“诶,怎会少了一根筷?”
然而小二并未多想,只是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竟连筷子亦偷,且不单偷一双,仅取一根,实乃缺德至极。”
.......
豫州城外,明月高悬下。
“啊...嚏!”
牵着马匹慢悠悠走着的沈从风,忽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他眉头微挑,嘀咕道:“哪个狗贼在背后蛐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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