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定北侯府,居然连个下人都看不住,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说着,他猛地拍了下桌角,“砰” 的一声巨响,把香菱娘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顿时噤若寒蝉,没了声音。
侯爷发了这般大火,香菱娘即便背后再有人撑腰,此刻也不敢轻易去触怒侯爷,她低垂着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苏老夫人着实没有想到苏睿亢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眼皮微微一抬,目光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后眉头紧皱,厉声道:“糊涂东西!家丑不可外扬,张武家的,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这句 “府里的老人”,从老夫人嘴里说出来,除了苏睿亢和曾经懵懂的苏浅月,其他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不对,如今重生的苏浅月也已然明了。
香菱娘见老夫人点她,心中一慌,随即又开始卖力哭嚎起来:“哎呀,我苦命的女儿啊 ——”
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那哭声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冲破这紧闭的门窗,传到府外去。
苏睿亢的眉头瞬间拧得像两股绳,这妇人的哭嚎让他脑袋一阵疼。比起一个丫鬟不见,更令他不安和恼怒的是,昨夜,他书房里有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失窃了。
那是当年修建定北侯侯府时,他偷偷规划的暗室通道图纸。
要知道,在大周朝,凡京城王公官员的府邸严禁修建密道。只因宫廷布防繁杂,密道若通向京城各个方向,会破坏皇宫的密道,所以才有了这道严旨。
当初修建定北侯府时,他怀着私心,悄悄安排了一小支亲信,准备私自建一条通往城郊的密道。
如今他手握兵权,凭一已之力阻挡了北境铁骑,深受皇上倚重和信任,享定北侯的殊荣。然而,居安则思危,历朝历代都有功高盖主者被猜忌的悲惨下场,他不得不为家中亲人留一条后路,以防将来出现意外。
这件事,除了他远在常州的兄弟苏睿渊,他未曾向任何人透露,如今东西丢了,他更是不敢在家人面前声张。
所以在听到香菱娘要报官的时候,苏睿亢果断粗暴地压了下去。
他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不管这丫鬟的失踪跟密道图纸丢失有无关联,我都万万不能冒这个险。一旦被别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那可是欺君罔上的重罪,到时候苏家满门都得遭殃,我决不能让这样的祸事发生。
可究竟是谁,竟敢有如此大的胆子和本事,敢潜入他的书房偷东西?而且还偏偏只偷走了一个密道图纸,就连最为重要的北海演兵阵图都没拿走,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苏睿亢满心狐疑,眉头紧蹙,苦思冥想。
苏睿亢的这些心思,苏老夫人是一点儿都不清楚的。
苏老夫人看苏睿亢的表情,只当是苏睿亢真的动气了,这便达到了她的目的。
她一门心思只想着借着香菱这件事将局面彻底闹大,给陈氏扣上个治家不力的帽子,好让陈氏难堪,再趁机狠狠地敲上一笔竹杠。
她在心里不停地暗自盘算:反正陈氏钱财多得很,不用也是白白闲置着浪费掉,可二房就不同了,想要回京做官就得花费大把的银钱去上下疏通打点,我必须想尽一切办法给二房攒钱。
陈氏依旧沉默不语,她太清楚婆母的脾性了。只要自已不开口,婆母就没机会发作。婆母根本不会拿月儿怎样,何况侯爷还在场。婆母向来爱在儿子面前演母子情深,装出对月儿关心、隔辈亲的戏码。
苏浅月瞧着此刻堂中三人的模样,每个人的心思,她都了如指掌!
只因为,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她精心谋划的。
那张密道图纸,是她偷的。
香菱,也是她藏的。
根据前世的记忆,这密道图纸苏浅月的二叔苏睿渊也有一份。想当初修建侯府之时,尽管苏睿渊不在京城为官,可苏老夫人强烈要求,再加上苏睿亢也十分认同,于是侯府便修成了东西两个大院。
苏老夫人跟着苏睿亢大房住在东院,西院则留给了二房,为的是日后二房回京述职或者省亲时有个住处,最主要的是苏老夫人一心期盼二房能回京城做官,这府邸就是日后留给二房的。
苏睿亢就这么一个兄弟,他一心认为,作为苏家的两个男人,保护一家老小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职责,所以这份图纸,他毫无保留地给了苏睿渊一份。
然而,这也导致了后来侯府被灭门时,陈氏和苏浅月的嫂子阮氏虽已被送入密道逃走,却依旧没能逃脱被杀害的命运。
原来,竟是苏睿渊将这份密道图纸送给了晋王。
这一世,苏浅月把图纸偷走,目的就是让父亲放弃原来的密道规划,以防日后被二叔出卖。
而香菱的失踪,对她来说有很多用处,她可以借此来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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