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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
我就要去找那个嬷嬷。
那个冷宫里的嬷嬷。
冯仪朗出征前为我准备了通行令牌，在宫里一路畅行。还安排了大内总管梁公公随行，想调谁调谁，想差遣谁差遣谁。
「这冷宫外，为何有如此厚密的竹林啊？」我问梁公公。
就是这片竹林，当时给我困得好苦。
梁公公皱眉，「回主子，这属于不知。」
「不知？你不是大内主管吗？建个竹林不用通知你吗？」
「回主子，这后宫的一草一木的确都是小的一手操办的，但冷宫周围这圈，很早就有了，也许是先帝当时秘密安排人打造的。」
「先帝和他的宠妃婉蓉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他吞吞吐吐。
「有什么可犹豫的，快说。」
「贵妃的事儿，先帝在时曾下过禁令，不允许谈论。」
「可笑！」我骂道，「皇帝都换了几遭了？还守这些规矩做什么？说！」
「贵妃她红杏出墙，怀了他人的孩子，陛下震怒，将她贬为庶民，驱逐出宫。当时此事轰动一时，闹得挺大，后来先皇拉不下脸，将她寻回的时候，关在冷宫里，但未恢复她的身份。」
「这些我都知道，是大家都知道的。 说点别的。」看得出来，他还知道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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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的出梁公公很犹豫，表情十分扭捏。
「说罢！」我喝问他，「你是大内总管，这后宫之事，对你来说应该是了如指掌的。若是一会儿我从别人口中问出来了，定要治你隐瞒不报的罪，杀你的头！」
果然还是威胁恐吓有用。
他吓得立刻跪下了。「主子息怒，小的说，小的说。」
「先帝和贵妃，是从小一起在宫里长大的，青梅竹马。很多宫里的老人是知道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哦？」
这的确是我从来没听过的。
「贵妃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公主。」梁公公说，「是太上皇和齐妃的女儿。只是先帝烧毁了卷宗，不许提这事。对外宣称她只是质子。」
「什么？！」我震惊。「所以他们其实是亲兄妹？」
「是的。」梁公公点点头，「所以贵妃从头到尾都不愿意，不同意，一直在反抗。」
真是畜生！怎么可以对自已的妹妹……
「所以贵妃一直无法顺利受孕，一直怀孕，一直小产，直到有一次，她的肚子很大了，还没有小产……所以，先帝才怀疑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梁公公说。
原来是这样。
那么说来，我还是很有可能，不是先帝的孩子的。
不知为何，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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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后来，听说那个孩子在宫外顺利出生了，一切健康。先帝日夜思念贵妃，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决定接回贵妃。但是不愿意认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我吗？
谈话间，冷宫终于到了。
但是和我去的那间完全不同。又小又破，又矮又丑。
「就是这里吗？」
「是的，回主子，这就是冷宫。」
不对呀，记忆中，那间宫殿应该是富丽堂皇，灯火通明，有着敞亮的大厅和高高的门廊啊。
我将我的记忆描述给他。
他却说，「从未有过如此的宫殿啊。而且，这是不可能的。这皇宫里，所有的亭台楼阁建筑，都不可能比主殿更高大更宽敞的。」
可是，那天我明明亲眼所见啊，还与那个老妇人聊了很久。
我向他描述老老妇人的样子。
他也瞪眼直摇头，「宫里没有这样的嬷嬷呀。」
我也恍惚了，难道，那一切都是梦吗？
不可能，不可能有这么真实清晰的梦。
「这样，把所有宫里的老嬷嬷都给我叫来。我要一一看过！」
「不，你把宫里所有的老人都找出来，我稍后要一一问话。」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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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下午的时间。
又是认人，又是问话。
看得我头晕眼花，问的我口干舌燥。
可是得到的故事都是大差不差。
没有任何进展！
不对，这里面，还是有问题，有蹊跷。
我对这窗外的竹林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忽然，我一拍脑袋，终于恍然大悟。
对！
竹林，就是竹林。
这竹林中一定还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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