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这皇宫，有没有平面图？谁负责这事儿？」我问梁公公。
「回主子，将作监。」梁公公说。
「他们主事儿的是谁，把他叫来。」我说。
「是。」
没过多久，将作监大匠到了。
是个老人家。
太好了！
「怎么称呼您？」我激动的上去握住他的手。
「下官姓秦。」秦老爷子奉上图纸。
我展开一看，此处的确仅规划了竹林。
「秦老爷子，这皇宫里兴建土木，有没有可能，不经过您？」
「您是说？」
「我的意思是，先帝可不可能，派了一小撮人在这竹林之中秘密建造了一座庞大的宫殿？」我向他描述了那间宫殿的规模。
「这不可能。」他仔细思考后，还是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秘密修建一小处亭台楼阁，或有可能，但如此大兴土木，势必需要运送建筑物料进宫，不可能不惊动我们将作监。」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说，比如翻墙运进来，或者你们将作监有内应？」
秦老爷子一下子跪了下来，「绝无可能。老夫倾注毕生精力运维将作监，尽职尽责，鞠躬尽瘁，廉洁奉公，风清气正，敢以性命为保。」
「老人家，你快起来，」我赶紧扶他，「我不是要责怪你失职的意思，咱们就是理性分析一下。」
「是。」老爷子爬起来，指着图纸说，「这里，还有这里，是到达竹林的必经之路。一面是水，一面是入口。是必经关隘。所以，不可能私自兴建的。」
有道理。即使翻越宫墙，红墙外也是一片汪洋湖泊啊。这的确不太可能。
212
「或者，还有另一个可能，」秦老爷子忽然问，「您只是看见那座宫殿是吗？有亲手摸到吗？哪怕只是一根柱子。」
这是个好问题。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
没有。还真是没有。
唯一的接触是那位嬷嬷，她曾经捧着我的脸看，她的手指有碰到我。
所以，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是宫殿……
嗯，的确没有碰过。
「你的意思是说……那座宫殿根本不存在？」我大骇。
「有这个可能，」秦老爷子说，「臣听闻西域有一种秘术为幻术。可以凭空构建硕大的宫殿。」
「幻术？」我完全没听过，「你从哪听说的？」
「前不久将作监纳新时，听新来的小伙子说的。」
「梁公公，你听过吗？」我转头问。
「回主子，却有耳闻。」梁公公说，「听闻东南西北四国皆有秘术，东丸易容术，西域幻术，北焉媚术，南阳落魂术。但幻术流传于江湖，宫中少有耳闻。」
哦？
看来，确有此事啊。
的确是我孤陋寡闻了。看来，只是读书还是不够啊。
「这江湖中，幻术最厉害的大师是谁？」我问。
「听说，是云泽大师，但他已金盆洗手，归隐田居，不过问江湖事了。」
「隐居在哪？」
「雁归山一带。」
好远啊！
哎呀，听起来就很难找的样子。
「要不这样吧，」我索性转念一想，「秦老爷子，麻烦您把刚刚说的那个小伙子带过来吧。」
与其从远在天边的目标开始，不如从近在眼前的着手更快些。
213
来的是个瘦瘦弱弱的青年小生。
黑色衣服遮了他的身形，黑色的长发遮了他半张脸，黑色的眼眸遮了他的眼神。
他给我一种距离感。
「回主子，这就是我们将作监新来的小伙子。他叫，秦生月。」
梁公公在旁边忍不住想笑，又用手捂住了嘴。
我察觉他的异样，有些不快。呵问道，「梁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你在偷笑什么？」
梁公公见我生气，赶紧跪下来，「回主子，小的一时失仪，罪该万死。小的只是想笑刚刚秦老爷子说自已廉洁清朗，招的新人却也是姓秦。」
秦老爷子一听生气极了，解释道，「这小伙子是个可怜的孤儿，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是看他可怜，收留他，才给他取这个名字。」
「是小的狭隘了，小的罪该万死。」我还没罚他，梁公公就开始自已抽起自已嘴巴来了，啪啪啪啪的，声音甚是洪亮。
「好了好了。」我烦他，啧了一声，「聒噪。」
梁公公这才噤了声。
「抬起头来。」我对着那小伙子喝到。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但是眼皮还是垂着，也不看我。
我心中有些不悦。
「把衣服脱了。」我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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