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苏璃的指尖在最后一枚香囊上打了个精巧的结。晨光透过窗棂,将七彩珊瑚粉照得流光溢彩。这包藏在香囊夹层里的火山灰验毒剂,是周才人用三天三夜淬炼的精华。
"丫头,该动身了。"周贵妃推门而入,鎏金护甲上缠着的银丝泛着蓝光。她将一封烫金帖子拍在案几上,"慈宁宫点名要十二对安神香囊,指名要你亲自送去。"
苏璃抚过案上的鎏金印模。这是用凤鸣社二十八位成员的木簪熔铸的,内里空心处藏着父亲航海日志的微缩抄本。阿圆突然从房梁翻下,小哑女用沾血的指尖在地上画出路线——寿宴守卫的每一处换岗间隙。
慈宁宫的九重殿门次第洞开,八百盏琉璃宫灯将夜色照得恍如白昼。苏璃捧着锦盒跪在末席,余光瞥见太后案头那盘寿桃。最顶上那颗的蒂处,一点朱砂痣鲜艳欲滴,与阿圆昨日用血刻画的标记分毫不差。
"这就是近日风靡宫闱的安神香囊?"太后的声音从丹墀上传来,蜜蜡佛珠在腕间咯吱作响,"呈上来哀家瞧瞧。"
沈贵妃突然离席:"臣妾听闻这香囊会自燃,不如先让尚宫局..."
"哀家倒要看看,"太后腕间的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金砖地面,"什么东西敢在慈宁宫作祟!"
苏璃缓步上前,在呈递香囊时"不慎"擦过寿桃表面。珊瑚粉瞬间由绯红转为墨黑,她趁机将金印塞进案几的暗格。太后苍老的眼皮猛然一跳——这个历经三朝的老人,立刻明白了硝石毒桃的警告。
**「拍卖模块启动。」**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当司仪展开那幅三丈长的蜀绣屏风时,苏璃看见景明帝的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叩三下——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首件拍品,安神香囊十二对!"
叫价声此起彼伏。裴远突然举牌:"刑部加价三成,换苏司记的《案卷分类法》。"他腰间玉佩折射的烛光,正好照亮袖中半幅海图——正是皇史宬火灾中缺失的那部分。
"成交。"苏璃福身时,将一枚蜡丸滑入他掌心。那是周才人用七彩珊瑚调制的解药,能暂时抑制锁魂绣的毒性。
压轴的波斯地毯刚展开,变故陡生。沈家管事"失手"打翻烛台,火苗顺着金线纹路疯狂蔓延。在众人惊呼救火时,苏璃将整壶茶水泼向地毯——遇水显形的经纬线,赫然是父亲笔绘的火山岛布防详图!
"护驾!"沈贵妃的尖叫划破大殿。太后却死死攥住苏璃的手腕:"丫头,这香囊..."
"能验百毒。"苏璃压低声音,"特别是...寿桃里的硝石。"
老太后突然拍案而起,断裂的佛珠从袖中滚落:"沈氏意图谋逆,给哀家拿下!"
混乱中,苏璃看见阿圆闪向偏殿。小哑女后颈的烙印正渗出七彩药汁,像融化的虹霓——锁魂绣的禁制开始土崩瓦解。
子时的更鼓穿透宫墙。苏璃在废殿点燃成员们上交的木簪,跳动的火舌将二十八道影子投在斑驳的宫墙上。当金水倒入模具时,她恍惚看见父亲站在火光中,手中航海日志的残页翻飞如蝶。
阿圆突然拽她衣袖,从舌底吐出一枚七彩珊瑚珠。撬开珠子,里面蜷缩着母亲用血写的字条:
「火山岛地牢,西侧甬道第三间。」
裴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下月十五,南洋使团的商船会经停鬼见愁海域。"他将刑部令牌放在熔炉旁,"这是搜查令,盖着陛下私印。"
金印冷却成型的刹那,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如期而至:
【主线任务完成度92%】
【南洋副本解锁进度40%】
【记忆碎片收集完成度67%】
殿外忽然传来悠远的钟声,惊起满树寒鸦。苏璃着金印底部的暗纹——那是父亲教她画过的第一个航海符号,代表"归航"。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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