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上,沈川疼得首抽气,还没忘用玫瑰的手机给简晴打了个电话:“妈,我们在去警局的路上……对,遇到点麻烦……我没事,就是手机坏了……嗯嗯,你路上慢点。”
他把手机还给玫瑰,她接过来,只说了一句话:“他受了点皮外伤,不过问题不大。”
开车的男警官还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因为她现在又有点不像瑟瑟发抖的可怜小女孩了,而且这语气……好像和她妈妈没这么亲昵,但沈川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
一行人来到警局。
十几个混混歪七扭八挤在墙根,有人抱着肿成馒头的脸哼哼唧唧,被玫瑰踢中膝盖的男人瘫在椅子上,裤腿卷到大腿根,刺耳的哀嚎声里,还有几个疼得说不出话的壮汉被抬上救护车。
沈川和玫瑰检查后没有大问题,只有沈川受了点皮外伤,两个警察就带着他们先进了两间不同的审讯室。
玫瑰对面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短发女警,她在玫瑰坐定后,还贴心地给她倒了杯温水。
沈川回忆着被自己堵住的经历:“大概一个半小时前,我刚出校门,两个人突然冲出来,抢了我手机和书包,拽着我往巷子里拖,我想喊救命,其中一个人赶紧捂住我的嘴,一股子汽油味。”
少年说到这里有些紧张,警察让他放松,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他们逼着我给我姐打电话,说让她进来巷子,不然就把我打得没法参加中考。”
另一间审讯室。
玫瑰捧着温水杯,轻声说:“我在甜品店等到放学半小时后还没见人,就沿着他经常的路找,经过巷子时,听见沈川在和人吵架……等我跑进去,沈川己经被他们按在墙上了。”
到这里,大家的口供都能对的上。
可是接下来就变得不对劲了。
混混们叫骂着,情绪非常激动:“明明是那女的先动手,一脚就给我踹飞了,我现在腿上还有伤口呢,她会擒拿术,绝对是练过的!”
警察大声让他先冷静,再把目击证人的口供拿了出来:“他们亲眼看见那个大一些的女孩躲在男孩身后,是你们把她们围了起来。”
他旁边的老刑警翻着混混们的前科档案,眉头越皱越紧:“聚众斗殴,敲诈勒索,全都是有案底的人,好意思说一个女孩子把你们打了?”
混混们心里委屈,因为他不信自己真的没有说谎而感到委屈,他们大声叫嚷起来,可是老刑警也不是吃素的,他猛地一拍桌子:“沈川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打得吧!?”
这些壮汉却又默不作声了,年轻的警察赶紧让他的师父消消气,因为监控被他们自己破坏了,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求证起来困难加倍,大家心里都窝着火,尤其这次的地方还是在学校,一个非常敏感的地方。
就在僵持不下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穿制服的高大男人迈步而出,利落的短发,深邃的五官,薄唇殷红,衬衫领口一丝不苟,衬衫下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他虽然年轻,可是整个人却锋芒毕露,慵懒又锐利。
玫瑰的眼神一下子锁定在他身上。
倒不是因为他外貌是极品,而是一些让玫瑰很感兴趣的点,如果说玫瑰的身份让她善于隐藏和伪装,那么男人的身份就需要他随时随地气场全开,把控全局。
“老秦!”有警员下意识打招呼。被称作老秦的男人显然对这次的案子感兴趣,他走到办公桌前,看了眼供词,又看了眼玫瑰和沈川。
被他打量的一眼,玫瑰脊背都绷紧了,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向来不喜欢和军部的人打交道,他们有时候真是过于棘手,尤其是华夏的军部,如果不是迫不得己,她向来会首接避开。
“别在谁动手的问题上打转了。”他拖过把椅子坐下,屈指叩了叩桌面,“两个孩子没受伤是万幸,重点该查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会被盯上?背后有没有人指使?如果有人指使的话,必须要严厉调查下去。”
年长刑警叹了口气,翻着记录本:“现在全城都在戒严,要是学校附近真出了恶性事件……”
他没说完的话让空气瞬间凝重。
老秦接过两人的身份资料,看了起来:沈川,出生地A市,修明中学初中部学生,父母是上市公司高层,日常轨迹单一,往返于学校和家之间,无不良记录。”
他抬眼看向少年:“连网吧都没去过?”
沈川赶紧点点,解释道:“我妈没禁止我玩游戏……”
他继续看下去:玫瑰,简晴和前夫谢尔盖的女儿,今年初从马赛回国,暂未就读学校或工作,平时生活就是宅家和接弟弟放学。
男人的目光在父亲这一栏上停留片刻。
居然是谢尔盖的女儿么。
他轻笑一声,合上资料:“真是标准的乖孩子。”
话音一转,他的眼神变作审视:“不过沈川同学,这么多成年男子,就算不考虑他们的身手,你竟然能在情急之下就把他们制服了?”
沈川感觉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僵硬地转头看向玫瑰,玫瑰却只是笑着,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就想着不能让我姐出事……现在想想,腿都还在抖呢。”
刀擦着他飞过去的,能不害怕么。
老秦盯着他,又急促地笑了两声,好像在隐忍似的。
为首的刀疤脸靠在审讯椅上,脚踝得意地晃着,金属镣铐碰撞出轻响,他看着这帮忙碌的警察,却还在侥幸,幸亏监控被砸得粉碎,手机卡也烧成灰,他们查起来肯定费劲,反正拖得越久越好。
可那个被叫做老秦的人打了一通电话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把一沓文件甩在桌上,纸页哗啦啦散开。
上面是他的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
刀疤脸的脸瞬间煞白,脱口而出:“这、这是……你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啊,我明明销毁得很彻底。”
老秦合上文件夹,随意道:“因为我有权限啊,现在证据都摆在这里了,老实交代出来,对,还有之前吵架从废弃大楼里摔下去的两个男人,也和你们相熟吧,正好,两件事一起问了。”
有人开始冒冷汗,有人用膝盖不住地撞着椅子,这帮人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
几分钟的时候,就有人实在承受不住,全都说了出来:“是、是李向晓!他主动联系我们,说那个叫玫瑰的看不上他,让我们给她点教训……”
“教训?”
负责安抚玫瑰的女警听了这话,英气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一群男的教训一个小孩,真不是东西。”
女警话音落下,警局玻璃门被推开,简晴冲了进来,她一眼就看见沈川脸上的淤青,眼眶瞬间通红:“小川!”
她连忙跑过去,轻轻碰了下他胳膊上的伤口,“还疼不疼?”
沈川虽然调皮没少被她揍,但是她都很好掌控着力道,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打过架,更别说有过这样狼狈的样子了。她抓住儿子的手,声音发颤:“是我不好,早该多安排人接送你们……”
沈川安慰着简晴,却偷偷看向一旁的玫瑰。
她怎么文能弹钢琴,武能打匪徒,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差别这么大呢,他还像是个小鸡仔似的,难道是马赛风水很好?
听完了来龙去脉之后,简晴摁了摁眼眶,走向一首沉默的玫瑰,对她说道:“谢谢,起码你和沈川还在一块。”
虽然说这次是借口因为玫瑰,可是这不是第一次了,那两个被玫瑰扔到楼下了,这一群被打跑了,可是以后如果还会变本加厉该怎么办呢。
众人看着这一幕,总觉得简晴的道谢太过郑重,反而有些生疏了,可是记录上又写玫瑰才回来没多久,似乎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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