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林知夏手中的银簪泛着幽蓝冷光,映得墙上喜神画像的嘴角仿佛咧得更开。
她刚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听清外面的动静,却听见一阵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从头顶传来。
“新娘子~该梳妆啦~”尖锐的女声拖长尾音,像生锈的铁钉刮过瓷盘。
林知夏猛地后退,撞翻了墙角的妆奁,木匣里滚出一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痕,却在烛光下映出骇人的画面——镜中本该是她自己的倒影,此刻却变成了张阿婆浑浊的眼睛。
铜镜“啪嗒”摔在地上,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林知夏迅速将银簪藏进袖中,门被推开的瞬间,她看见周三娘扶着门框剧烈喘息,苗绣衣襟上绽开大片血渍:“快...树屋的标记被篡改了...”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穿透窗纸,正中周三娘后心。
林知夏冲过去接住她的身体,却听见媒婆在她耳边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找...戴青铜面具的人...”温热的血顺着指尖流下,周三娘的瞳孔渐渐涣散,耳坠上的银铃还在微微晃动。
“周三娘!”林知夏的哭喊被淹没在突然响起的唢呐声中。
院外传来胡儒林阴森的笑声:“既然新娘子这么着急,那就提前拜堂吧!”脚步声逼近的同时,她摸到周三娘腰间的荷包,里面除了半块带血的帕子,还有枚刻着莲花的铜钥匙。
门被粗暴推开,两个壮汉架起林知夏就往外拖。经过回廊时,她瞥见墙上的白灰剥落处,露出底下用朱砂写的半句话:“三年前那场...”话未写完就被新刷的红漆覆盖,只留下扭曲的笔画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喜堂内烟雾缭绕,胡儒林端坐在太师椅上,翡翠戒指在烛火下泛着绿光。
林知夏被按在蒲团上,面前的供桌上摆着两碗掺着药粉的交杯酒。“林家丫头,”胡儒林用银筷挑起她的下巴,“喝了这酒,你就永远记不起自己是谁了。”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青铜面具在火光中闪过冷芒。来人甩出锁链缠住胡儒林手腕,另一只手将林知夏拽到身后:“不想死就跟我走!”她这才看清,对方腰间挂着的银链上,坠着和周三娘荷包里一模一样的莲花吊坠。
混乱中,林知夏撞倒供桌,交杯酒洒在地上,瞬间腾起紫色烟雾。
她摸出周三娘留下的铜钥匙,发现钥匙齿纹竟与胡儒林腰间的暗袋锁孔完全吻合。
而当她抬头时,却惊恐地发现所有村民的眼神都变得空洞,整齐划一地举起手中的农具,嘴里重复着同一句话:“新娘子不能走...新娘子不能走...”
青铜面具人甩出一枚烟雾弹,拉起林知夏冲进迷宫般的回廊。
奔跑间,她的袖角勾住廊柱,露出内侧用鲜血写的字迹——正是她白天与周三娘对话时,偷偷记下的关键线索。
可此刻那些字迹却在诡异地扭曲变形,“树屋危险”西个字,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安心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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