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裹着火星扑面而来,林知夏被青铜面具人拽着跌跌撞撞地奔逃。
夜色里,远处的树杈间闪烁着幽绿色的光,层层叠叠的木屋悬在几十米高的古树上,藤蔓缠绕的支架扭曲如血管,不时有黑影顺着藤蔓攀爬移动。
“那就是树屋群。”青铜面具人扯下面具,露出苏惘然布满疤痕却冷峻的脸,她将电击枪抵住林知夏后背,“胡儒林的记忆篡改中枢就在最高那栋。
但现在,你得先回答我——江隐藏在你体内的芯片,到底记录了什么?”
林知夏浑身一僵。
逃亡途中江隐曾拼死将什么东西塞进她衣领,当时混乱,她只摸到冰冷的金属片。还未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树屋群方向传来刺耳的机械运转声,数百只蒙着红布的乌鸦冲天而起,翅膀上竟印着莲花标记。
“来不及了。”苏惘然抓住她跃上垂落的藤蔓,“胡儒林启动了记忆清除程序!”藤蔓在手中发烫,林知夏低头看见表皮渗出绿色黏液,抬头时却发现树屋的每扇窗户都亮起猩红灯光,窗内人影正在进行某种诡异仪式——他们将白色药丸塞进嘴里,又生生抠出眼球。
“别看!”苏惘然捂住她的眼睛,电击枪瞬间击晕两个扑来的守卫。
林知夏在眩晕中摸到怀中的铁皮箱,录像带边角刺破布料,露出半截带血的标签,上面隐约可见“记忆重置第79号实验体”字样。
当她们终于爬上最高的树屋时,腐木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虚掩着,屋内漂浮着数百个玻璃罐,罐中浸泡着大脑,灰白组织上缠绕着红橙相交的导线。
叶景澜戴着橡胶手套,正在操作控制台,金丝眼镜反射着诡异的蓝光。
“来得正好。”他头也不回,钢笔尖挑起一枚跳动的芯片,“江隐果然把核心数据藏在你体内。”林知夏这才发现自己脖颈处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切口,苏惘然突然拽住她后退——叶景澜甩出的钢笔擦着耳畔飞过,钉入墙壁后爆出一团紫色烟雾。
“他在拖延时间!”苏惘然将电击枪塞进她手中,“那些大脑连接着全镇的记忆网络,必须摧毁主机!”林知夏冲向控制台,却在屏幕上看见实时画面:胡儒林正将紫色药剂注入江隐体内,而镇民们的瞳孔开始变成诡异的乳白色。
树屋突然剧烈倾斜,藤蔓支架断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林知夏按下红色按钮的瞬间,所有玻璃罐开始龟裂,浸泡大脑的液体涌出,在空中凝结成无数记忆碎片。
她看见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画面,看见江隐在实验室被注射白色药剂,更看见三年前那场大火中,苏惘然和叶景澜冲进火场的身影。
“小心!”苏惘然的呐喊被爆炸声吞没。叶景澜引爆了树屋底层的炸药,整栋建筑开始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林知夏抓住最后一根藤蔓,怀中的铁皮箱却脱手飞出,录像带在空中散开,露出背面用血写的字——“真相在记忆裂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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