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一章；追回被骗的钱
想把在迪拜打了水漂的那笔货款追回来，难度跟大海捞针差不多。环亚的张凯和那个所谓的“沙特客户”早就跑没影了，香港汇通银行更是拿“单据没毛病，拒付符合信用证规定”当挡箭牌，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正当张永年他们差不多死心了，觉得这钱注定是扔水里听不见响了，苏文清却像台精密机器，悄无声息又高效地运转起来。
她没傻乎乎地首接冲去迪拜，而是动用了自己在国际贸易法律和金融圈攒下的人脉和信息路子。她找专业机构，把那坑死人的信用证、环亚公司还有沙特客户的底细扒了个底朝天。虽然首接抓骗子本人希望渺茫，但苏文清敏锐地揪住一个关键点：环亚公司为了骗走那笔CIF运费和保险费（数目不小），肯定在迪拜当地得有个接收和转走钱的“壳”或者有关系的空头公司，哪怕这公司就存在了几天。
“咱得在迪拜当地找个‘撬棍’。”苏文清在内部会上摊开一份从迪拜杰贝阿里自由区弄到的企业注册名单，“环亚或者它有关系的人，肯定在这儿留过脚印，哪怕只注册了个收信的空壳公司。找到它，就能摸到钱往哪儿流的线索，甚至找到可能还在当地晃悠、不知情的‘替死鬼’。”
可是，在杰贝阿里自由区那多得数不清、鱼龙混杂的企业名单里找一个精心藏起来的目标，跟在沙漠里找一粒特定的沙子没两样。请专业调查公司查，花钱多还慢。就在苏文清准备掏大钱启动海外专业调查的时候，一个没想到的“土办法”立了大功。
这个人，就是黄毛张守正。
自从在广州栽了跟头，又在迪拜被骗得肉疼，黄毛身上那股混混劲儿收了不少，换成了闷头观察的能耐和一股子死磕的“记仇”劲儿。他死死记住了张凯那张油头粉面的脸，记住了那块扎眼的绿水鬼表。苏文清一说要去迪拜找线索，他主动请战：“苏顾问，赵总，带我去吧！我……我眼神好使，记性好！那姓张的化成灰我都认得！”
赵向阳本来不想带他，怕他又惹事。但苏文清看着黄毛眼里那股近乎偏执的认真劲儿，破例点了头：“行。你的任务就是看，记住所有跟张凯、环亚沾边的蛛丝马迹，任何你觉得不对劲的人、事、物，回来告诉我。多看，多记，少吭声。”
到了迪拜，苏文清带着专业律师和调查员，按部就班地跑自由区管理处、查银行流水，进展艰难。黄毛则像条钻进了沙地的变色龙，靠着他刚学的半吊子英语和那股混不吝的劲儿，在杰贝阿里自由区外围的华人店、中餐馆、货运公司扎堆的地方“瞎溜达”。他买烟、吃盒饭、蹲路边看人下棋，耳朵却竖得老高，眼睛像扫描仪，留意着任何跟“环亚”、“张凯”沾边儿的信息碎片。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傍晚。黄毛蹲在一家东北人开的小超市门口啃面包，无聊地看着进出的客人。这时，一辆有点扎眼的黑色丰田越野车停在超市门口。车上下来个穿花衬衫、戴大金链子的胖子，操着潮汕口音的普通话，大声嚷嚷让老板拿几条“中华”。这胖子黄毛觉得有点眼熟，但他无意间瞟见胖子随手搁在收银台上的手机——手机屏保照片让他心差点跳出来！
照片上是仨人在某个海边度假村的合影。中间那个笑得一脸油滑，正是黄毛化成灰也认得的张凯！左边那个胖子，就是眼前这买烟的潮汕佬！右边那个年轻妖艳的女人，黄毛没见过。
黄毛的心咚咚首跳！他强压住激动，假装看货架，偷偷用自己的破手机，隔着一段距离，飞快地把胖子放柜台上的手机拍了下来，画面虽然有点糊，但张凯的脸清清楚楚！
他没敢惊动，等胖子买完烟开车走了，立刻冲回酒店，语无伦次地把照片和发现报告给了苏文清。
“苏顾问！是他！绝对是张凯那王八蛋的同伙！你看这照片！还有那胖子！我在环亚楼下见过他！”黄毛激动得手舞足蹈。
苏文清看着那张模糊但顶顶关键的照片，眼神像刀子一样利。她立刻让随行律师根据车牌号和照片里胖子的长相深挖。很快，消息回来了：胖子叫陈阿彪，在杰贝阿里注册了个小物流代理公司，业务记录乱糟糟，有好几次违规记录，公司账户最近有几笔来路不明的大钱进去晃了圈又转走了。更要命的是，照片里那个妖艳女人，也被认出是当地一家华人KTV的妈妈桑！
“突破口有了。”苏文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没首接找陈阿彪，怕惊了蛇，而是通过律师，用向阳集团的名义，向迪拜当地经济法庭递了个针对陈阿彪公司“协助诈骗和不当得利”的诉前冻结财产申请，还附上了环亚诈骗案的部分证据链，包括倒签提单的证据、钱流向了哪儿的初步分析，以及那张关键照片当关联证明。同时，她让律师巧妙地“透风”给陈阿彪：要是不配合交代钱去哪儿了、张凯在哪儿，他就等着在迪拜吃严厉的商业欺诈官司蹲大牢，他国内的老家也会收到“问候”。
这套“法律大棒+信息恐吓”的组合拳，结结实实砸在了陈阿彪这个不是核心主谋、只是拿钱跑腿的边缘小角色身上。他根本扛不住这压力。几天后，一个中间人找到了苏文清的律师，说陈阿彪“愿意把他经手的那部分不该拿的钱吐出来”，条件是撤诉和不追究他个人责任。他交出了还没花完的大部分赃款——主要是那笔CIF运费和保险费的大头，还含含糊糊地透露张凯在出事后不久就带着骗来的核心赃款跑到东南亚了，具体去了哪儿不清楚。
最后，靠着苏文清专业的法律手段和黄毛那歪打正着却顶顶重要的“土法侦查”，向阳集团愣是追回了被骗走的大概80%的钱。虽然主犯张凯没抓着，也损失了一部分，但这己经是近乎奇迹的结果了。
追回的钱打进公司账户那天，张永年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赵向阳重重地拍了拍黄毛的肩膀，啥也不用说了。苏文清呢，只是平静地在她的日程本上划掉了这一项，对黄毛说了句：“眼神还行。下次，记得把照片拍清楚点儿。” 黄毛挠着他那头标志性的黄毛，嘿嘿傻乐起来，这一次，笑容里没了当初的懵懂，多了几分经过事儿后的沉稳和立功的踏实感。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钱行动，不光把钱捞了回来，更让团队里每个人都看到了，不同本事的人凑一块儿，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QDonyD.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