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嘴里说着要杀人的话，先前却指引荀拂雪打碎镜面，救下不少人，分明是只心善的魔。
荀拂雪看凤渊的目光愈发温和。
凤渊冷冷瞥荀拂雪一眼，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过去的思维想法。
荀拂雪定是误会了一事，少年根本不会知道，百年后他的道心早就变了，于他而言，别人死活与他何关？
带荀拂雪破镜，不过是想起一件事，在凤渊所经历的那一段时间里，有离弦宫弟子获得了这处秘境之主的传承。
后来给他带来许多麻烦。
凤渊不想让那弟子获得传承。
凤渊懒得多说，看一眼都气到想打人，他暗暗想到：荀拂雪是天下最笨的傻子，总把别人往好处想，活该被人骗到死。
“找到了！”
“大师兄，快来。”
荀拂雪快步过去。
因距离限制，凤渊不得不跟着飘去。
房间里，梳妆台上镜子裂开，有一位弟子坐在镜前头垂得低低的。好几名弟子围着他，因平时不熟，一时间没人开口询问 。
荀拂雪来后，他们就让开站到一边。
“文鹏？你怎么样？”荀拂雪伸手想为这名师弟诊脉。
凤渊盯着这弟子看了会，忽然神色微变，冷声开口，“劝你别靠近他。”
荀拂雪动作一顿，竟选择相信心魔的话，从容收手。
坐在凳子上的人似乎才回神，猛然站起来朝荀拂雪扑去。
荀拂雪侧开身，扶了人一把就收回手。
那人站定后没再有其他动作，像是惊恐极了，脸色煞白，“大师兄，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荀拂雪温声道：“没事了。”
凤渊见着这一幕，眸光森然，他没想到提前终止试炼这个人还是得到了传承。
文鹏掩饰得很好，但凤渊修魔，自然能察觉出这人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一次，少死了很多人，可凤渊想改变的却没有改变。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横在其中，将他破坏的修正。
据闻，当年赤凰上神追溯天魔来到长灵人界，神力与魔气对撞，摧毁人界登天梯，至使天门关闭，天道消弭，灵气逐渐枯竭，再无人飞升。
凤渊活着的那一百一十七年间，也以为世间没有天道了。
如今却不这么认为。
他本该死去，神魂燃烧殆尽，现在却保留下一道残魂，回到百多年前。
可若无法做出改变，他来到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凤渊唇瓣微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天道。”
轰隆——
“怎么回事？”
“秘境要塌了！”
地面剧烈晃动，宫殿出现裂痕。
“走。”荀拂雪沉声道。
几人来到外面。
秘境中西处狂风呼啸，地面开裂，建筑轰然倒塌落入裂缝中。
其他人见他们出来，忙围过来。
“秘境出口没开，出不去怎么办？”
穿灰衣扛大刀的小孩薛临，神色暴躁，“真烦。”
有力无处使，被个破秘境困住了。
景连捏着两个毁坏的小木傀儡，看向秘境暗沉沉的天唉声叹气，“出不去的话，我就没办法修好你们了，只能连累小西小五你们两跟我死一块了。话说，死在秘境里，外面人进不来，连为我敛死都免了。”
旁边同为千傀门的师弟们，听到景连的话更绝望了。
魏兰泽：“要不我们试试从里面破开？”
万剑宗弟子拔剑攻击上方。
续他们后，薛临提着大刀也上了。
秘境一般是不能从里面破开的，但这会儿人都要死里面了，不试试看怎么甘心。
“大师兄要不我们也……诶，大师兄呢？”离弦宫弟子一回头发现刚才还站在这的荀拂雪不见了。
荀拂雪发现秘境不稳，出来后没见到蘅芜道君，便折返回去寻人。
宫殿其他地方都有损坏，蘅芜所在的大殿仍是完好。
蘅芜阖眸，静立殿中。
荀拂雪朝他躬身一礼，“蘅芜前辈，秘境即将崩塌，恳请前辈出手劈开秘境，日后宗门必送上厚礼上苍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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