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妃宴才艺展示环节?申时初
鎏金大屏风后，姜梨扯着丫鬟的袖子低声嘀咕：「真的没有其他才艺可选了吗？比如…… 胸口碎大石？」
「姑娘慎言！」丫鬟小桃脸色发白，「泾水女子最重仪态，您只需弹首琴、吟首诗便可……」
「得了吧，我连古琴怎么抱都不知道！」姜梨想起现代公司年会上，她被强行拉去跳《酒醉的蝴蝶》的噩梦，突然灵机一动，「有了！我表演广播体操！」
「广、广播？」小桃一脸茫然，「那是何种法术？」
「别问，看好了！」姜梨深吸一口气，推开屏风 ——
殿内数十双眼睛齐刷刷望来，柳清禾正襟危坐，指尖拨弄着琴弦；萧砚斜倚在鎏金椅上，手中茶盏雾气氤氲，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民女献丑了。」姜梨抱拳行礼，暗自回想第八套广播体操动作，「第一节…… 伸展运动！」
她扬起双臂，却因袖口太宽甩飞了一只绣花鞋。前排贵女们惊呼着躲避，柳清禾的古琴「咚」地响了一声，像是配合她的节奏。
「第二节…… 扩胸运动！」姜梨左右扩胸，发间金步摇「哐当」掉落，砸中萧砚的茶盏，茶水溅上他的月白袖口。
小福子憋笑到咳嗽，萧砚却目不转睛盯着姜梨 —— 她的动作虽毫无章法，却透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像极了泾水街头卖艺的杂耍班子，却比那些循规蹈矩的贵女顺眼得多。
「第三节…… 踢腿运动！」姜梨抬起右腿，「啪」地踢翻了身后的青瓷花盆，泥土溅了柳清禾一身。
「姜梨！」柳清禾忍无可忍，「你这哪是跳舞，分明是拆殿！」
「嘘！」太后抬手制止，眼中笑意更盛，「哀家看这舞甚好，充满生气！砚儿，你说呢？」
萧砚放下茶盏，指尖着被水浸湿的袖口：「确实…… 大开眼界。」
姜梨越战越勇，跳到「跳跃运动」时，竟不小心撞翻了柳清禾的古琴架。琴弦断裂声中，她索性抛开动作规范，原地蹦跶起来，嘴里还哼着现代改编的《干饭版卡路里》：「燃烧我的卡路里，肘子排骨别放弃……」
满殿贵女目瞪口呆，唯有太后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出来了：「哀家活了六十岁，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丫头！砚儿，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太后三思！」柳清禾急得起身，翡翠护甲勾住了裙角，「姜姑娘如此粗鄙，怎能为皇子侧妃？」
姜梨趁机叉腰：「柳姑娘，孔子曰『食色性也』，吃饭才是大事！你天天端着，累不累啊？」
「你…… 你竟敢曲解圣人之言！」柳清禾脸色铁青。
萧砚却突然开口：「皇祖母眼光独到，孙儿以为，姜姑娘率真可爱，正是侧妃的不二人选。」
姜梨猛地转头，与他目光相撞。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像是在说：「这下看你怎么逃？」
戌时?六皇子府角门
姜梨躲在假山后，望着高耸的院墙发愁。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慌忙转身，看见萧砚抱着一叠卷宗走来，月光为他镀上一层冷白边，像极了现代悬疑片里的反派。
「想逃？」萧砚挑眉，「翻墙前不看看路况？」
「要你管！」姜梨梗着脖子，「反正我不会嫁给你，大不了…… 大不了我去当尼姑！」
萧砚走近，卷宗上的「漕运」二字映入姜梨眼帘。她突然想起白天在他腰间看到的玉佩，试探着问：「你查醉仙居，是不是和漕运亏空有关？」
萧砚瞳孔微缩，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你还知道什么？」
「疼！」姜梨挣扎，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的草莓纹身 —— 那是她 20 岁时在夜市纹的，穿越后竟也跟来了。
萧砚目光一凝：「这是什么？胎记？」
「呃……」姜梨脑子飞转，「对！泗水乡俗，女子及笄要刺『草莓印』，寓意多子多福！」
「草莓？」萧砚皱眉，「从未听说过。」
「因为是秘传！」姜梨胡诌，「就像我的广播体操，都是泗水不外传的秘术！」
萧砚松开手，指尖无意识划过她腕间红痕 —— 白天制住她时太用力，竟留下了淡淡的指印。他突然想起她啃肘子的模样，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偏要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小野猫。
「明日随本王进宫谢恩，」他转身走向主殿，「别再耍花样，否则……」
「否则怎样？」姜梨梗着脖子。
萧砚回头，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否则，本王就把你的『草莓胎记』昭告天下，让泾水百姓都知道，泗水女子盛行『多子多福』之术。」
「你！」姜梨跺脚，「萧砚，你简首是古代版腹黑总裁！」
「总裁？」萧砚挑眉，「又是什么新词？」
「当我没说！」姜梨抱起假山旁的石狮子摆件，「再逼我，我就用这个砸你！」
萧砚看着她吃力地举起石狮子，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惊飞了树上的夜鸦，也惊得姜梨手一滑，石狮子「咚」地砸到自己脚面。
「笨蛋！」萧砚快步上前，扶住她摇晃的身子，「伤到没有？」
「要你管……」姜梨疼得龇牙咧嘴，却发现他眼中难得有了温度，像冰块融化时的水光，「你、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萧砚猛地松手，后退半步：「明日巳时，别让本王等太久。」
他转身离去，衣摆扫过地上的石狮子。姜梨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现代言情小说里的经典台词：「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呸，谁要注意你！」她踢了踢石狮子，却不小心又砸到脚，「嘶 —— 萧砚，你个害人精！」
主殿内?萧砚书房
烛火摇曳中，萧砚展开卷宗，目光落在「泗水顺风镖局」字样上。指尖轻轻着纸上的墨迹，他想起姜梨小臂上的「草莓胎记」—— 那分明是人为刺青，却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古代女子身上？
「小福子，」他唤来太监，「去查姜梨的生辰八字，再问问泗水有没有『草莓刺青』的乡俗。」
「是。」小福子偷瞄主子发红的耳尖，「殿下，奴才瞧着姜侧妃挺有意思的……」
「多事。」萧砚皱眉，却在小福子退下后，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 方才笑的时候，好像扯到了许久未动的面部肌肉。
窗外，姜梨一瘸一拐地走回厢房，嘴里念叨着：「明天说什么也要逃婚，大不了…… 大不了把萧砚的糗事写成话本，卖到勾栏瓦舍去！」
月光洒在她发间，金步摇上的珍珠轻轻晃动，像极了她穿越前在 KTV 包厢里见过的水晶灯。某个瞬间，她仿佛听见远处传来《干饭人之歌》的旋律，又像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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