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西厢房?子时
红烛摇曳,喜帐低垂。姜梨盯着床上的「早生贵子」花生红枣,突然抓起一把砸向门口:「萧砚!你到底睡不睡?站在那跟个门神似的!」
萧砚挑眉走进来,月白中衣未系腰带,露出一截劲瘦腰线。姜梨慌忙别过脸,想起现代男友穿睡衣的样子,耳尖发烫:「不许靠近!你睡外间!」
「这是本王的厢房。」萧砚慢悠悠坐下,「何况……」他指了指墙上的口红分界线,「侧妃娘娘画的界,本王岂敢越界?」
「那就好!」姜梨从枕头下掏出油纸包,里面是她偷偷藏的酱牛肉 —— 下午趁膳房不备顺的,「我丑话说在前头,别打我零食的主意!」
萧砚目光落在她鼓囊囊的袖口上,想起方才她躲在屏风后往怀里塞东西的模样,像极了偷腥的小猫。他故意凑近,嗅到牛肉的酱香:「侧妃娘娘这是…… 藏私房菜?」
「要你管!」姜梨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床柱上,「反正你不准吃!」
萧砚突然轻笑,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碎发:「放心,本王对肘子更感兴趣。」
他指尖掠过她耳垂,触感柔软如春日新茶。姜梨猛地推开他,油纸包「啪」地掉在地上,酱牛肉滚到萧砚脚边。
「你……」她咬牙,「捡起来!」
萧砚弯腰捡起牛肉,指尖沾了酱汁,却在递还给她时突然塞进自己嘴里:「味道尚可。」
「萧砚!」姜梨气疯了,抓起桌上的胭脂盒砸过去,「你怎么能抢女人的零食!」
胭脂盒擦着他耳畔飞过,砸中身后的屏风,朱砂红粉洒了一地,像极了她此刻爆红的脸颊。萧砚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突然觉得喉间发紧,转身走向外间:「夜深了,侧妃早些歇息。」
寅时?月过柳梢
姜梨抱着空油纸包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萧砚吃牛肉时的可恶表情。突然听见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翻身而起,借着月光看见一道黑影正在她的零食柜前摸索。
「抓贼啊!」她抄起枕边的发簪,蹑手蹑脚靠近,却在看清来人时差点气晕 —— 竟是萧砚!
他穿着白色中衣,头发散落在肩头,正捧着她藏在柜底的蜜饯罐子吃得津津有味。听见脚步声,他慢悠悠转头,嘴角沾着糖霜:「侧妃深夜不寐,可是饿了?」
「你…… 你居然偷我的蜜饯!」姜梨冲过去抢罐子,「说好的互不干涉呢?」
萧砚抬手避开,罐子稳稳落在他肩头:「本王在查寝。」
「查寝查到我零食堆里?」姜梨跳脚,「你这是监守自盗!」
萧砚挑眉:「既是本王的府邸,何来『盗』一说?」
两人拉扯间,姜梨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摆,惊呼着往前栽去。萧砚伸手扶住她的腰,触感柔软如团扇上的牡丹花瓣。西目相对,她发间的桂花香气混着蜜饯的甜腻,扑面而来。
「还不松开!」姜梨推他肩膀,却发现他掌心发烫,「男女授受不亲!」
萧砚突然松手,退后两步:「侧妃果然深谙《女戒》。」
「我……」姜梨梗着脖子,「我当然知道!不过……」她突然想起现代看过的宫斗剧,「不过夫妻之间,偶尔亲近也无妨…… 但前提是你得听我的!」
萧砚挑眉:「哦?侧妃想如何?」
「首先,」姜梨掰着手指,「不准干涉我开店;其次,不准随便进我房间;最后……」她盯着他手里的蜜饯罐子,「把我的零食还来!」
萧砚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突然想起白天在选妃宴上,她啃肘子的样子 —— 明明身处礼教森严的泾水,却像株长在乱石堆里的野菊,浑身带刺,却又鲜活可爱。他将罐子递给她,指尖故意擦过她掌心:「成交。不过……」
「不过什么?」姜梨警惕。
萧砚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哑:「侧妃最好记住,在这府里,本王才是主子。」
热气扑在她耳垂上,姜梨浑身发麻,下意识后退,却撞翻了身后的妆奁。珠钗滚落一地,她弯腰去捡,却瞥见萧砚袖口露出的一道疤痕 —— 那是道细长的刀伤,从手腕延伸至肘弯,像极了现代特种兵的战斗痕迹。
「你这疤……」她脱口而出,「怎么来的?」
萧砚猛地缩回手,眼神瞬间冷下来:「与你无关。」
气氛突然凝固。姜梨意识到自己触到了他的逆鳞,连忙转移话题:「那个…… 明天什么时候进宫?我可不想起太早!」
萧砚转身走向外间,声音恢复平静:「巳时三刻。别让本王等太久。」
卯时?晨光初露
姜梨趴在窗边,看着萧砚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突然想起昨夜他袖口的疤痕。那道疤少说有五寸长,绝不是普通的擦伤 ——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姑娘,」小桃端着洗脸水进来,「您昨晚没睡好?眼下都青了。」
「还不是萧砚那个吃货!」姜梨咬牙,「把我的酱牛肉和蜜饯都偷吃了!」
小桃瞪大眼:「殿下竟会偷吃?奴婢听说,殿下从小就严于律己,连御膳房的点心都不多吃一口……」
「人不可貌相!」姜梨往脸上泼水,却不小心呛到,「咳咳…… 对了,小桃,你知道萧砚身上的疤吗?」
「疤?」小桃摇头,「殿下甚少在外人面前露肌肤,奴婢从未见过。不过……」她凑近低语,「听说殿下早年随皇上南巡时遇刺,九死一生才捡回条命。」
姜梨挑眉,脑海中闪过萧砚昨夜吃蜜饯时的模样 —— 原来这冰块脸也有过生死劫,却还能对着她笑,真是个复杂的男人。
「姑娘,」小桃举起一套青色襦裙,「今日进宫谢恩,您穿这套如何?柳侧妃说,青色最衬您的肤色。」
「柳清禾?」姜梨冷笑,「她会这么好心?这颜色一看就是想让我在太后面前显得没气色!拿红的来!」
小桃一愣,随即捂嘴笑:「姑娘果然聪慧!这就去换海棠红的织金裙!」
巳时?紫禁城永寿宫
姜梨跟着萧砚走进殿内,高腰襦裙勾勒出纤细腰肢,海棠红色裙摆扫过金砖,像团跳动的火焰。太后见状眼前一亮:「瞧瞧,这才是新妇该有的喜庆模样!」
柳清禾站在一旁,身着月白襦裙,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她福了福身:「太后谬赞,妹妹这一身…… 倒是与市井商户颇为相称。」
「市井商户怎么了?」姜梨挑眉,「我爹说,泾水的米粮绸缎,可都是商户们运来的!」
太后点头:「这话没错。砚儿,你媳妇说得对,商贾也是国之栋梁。」
萧砚看了眼姜梨通红的耳尖,想起昨夜她在月光下叉腰骂他的模样,嘴角微扬:「皇祖母教训得是。」
寒暄几句后,太后命人端上点心。姜梨眼睛一亮 —— 是泾水特色的龙须酥!她刚要伸手,却见柳清禾用帕子掩嘴轻咳:「妹妹可知,宫廷用膳需等主子先动筷?」
「哦?」姜梨装傻,「那太后您先吃!」她抓起一块龙须酥塞进太后手里,「您尝尝,可甜了!」
太后被逗得首笑,萧砚则在旁用茶盏掩饰笑意。柳清禾脸色铁青,却听太后说:「梨儿这性子,哀家看着就欢喜!砚儿,你可要好好待她。」
「是。」萧砚看向姜梨,她正偷偷往袖子里塞龙须酥,指尖沾着糖霜,像极了偷糖吃的小兽。他突然想起昨夜她气呼呼的模样,心中某处柔软起来。
未时?回宫马车
姜梨靠在车壁上,袖口鼓鼓囊囊的:「萧砚,你说太后是不是看上我了?以后没人敢欺负我!」
萧砚挑眉:「你倒是自信。」
「那是!」姜梨掏出一块龙须酥,「来,赏你一块!」
萧砚看着她递过来的点心,指尖残留的糖霜在阳光下闪着光。他鬼使神差地张嘴咬了一口,龙须酥入口即化,甜意却不如她眼底的笑意来得浓。
「好吃吗?」姜梨歪头看他。
「尚可。」萧砚别过脸,却在她不注意时,偷偷舔掉指尖的糖霜。
马车颠簸,姜梨不小心撞到他肩膀。两人同时僵硬,却又在对视时突然笑出声。车窗外,春风卷起一片柳絮,落在姜梨发间,像极了她穿越前见过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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