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畔的流霞园迎来了三年一度的 "诗魔大赛",园内亭台楼阁间挂满了各色诗笺,随风飘动如彩蝶纷飞。姜梨挤在熙攘的人群中,鼻尖萦绕着桂花与墨香的混合气息,头顶突然落下一片花瓣,正巧粘在她发髻的辣椒银簪上。
"梨儿姑娘,您真要参赛?" 小桃抱着一摞油纸扇,上面是姜梨连夜改写的 "现代乐府诗","方才听见凌云书院的学子说,这次的诗题是 ' 闺情 ',您那些《辣酥糖之恋》能行吗?"
姜梨抢过一把扇子展开,扇面上用娟秀小楷写着:"辣酥糖,甜如蜜,一口咬下笑嘻嘻。郎情妾意似糖丝,缠缠绵绵不分离。" 她晃了晃扇子:"怎么不行?乐府本就是民间歌谣,我这叫推陈出新!"
正说着,主持诗会的老学究敲着铜锣上台:"诸位才俊,诗魔大赛正式开始!首题 ' 闺情 ',限七言乐府,一炷香内交卷!"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只见各地才子纷纷铺开宣纸,或蹙眉沉吟,或挥毫疾书。姜梨却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半块辣酥糖塞进嘴里,看着远处卖奶茶的摊位灵光一闪,提笔在扇面上写下:
" 奶茶香飘渭水边,佳人捧碗笑嫣然。
珍珠圆圆如郎眼,波心荡起小涟漪。
日饮三杯不觉腻,恰似相思情意绵。
问君可有消渴计?且把真心换蜜甜。"
她刚放下笔,就听见身后有人嗤笑:"这也叫诗?简首是市井俚语!" 姜梨回头,见是凌云书院的学生赵文才,他扬了扬手中的诗卷:"看看在下的《闺怨》:' 冷月照窗纱,佳人抚琵琶。弦断无人问,泪落湿罗帕。' 这才是正途!"
姜梨挑眉:"赵公子的诗确实 ' 正途 ',只是少了些烟火气。" 她举起自己的扇子,"百姓们过日子,哪有那么多 ' 冷月弦断 '?怕是更多的是喝着奶茶想心上人的欢喜吧?"
周围百姓闻言哄笑,赵文才脸色涨红,正要反驳,老学究己开始收卷。姜梨将扇子交上去,故意对着阳光晃了晃,扇面上的金粉题字闪闪发光,引得评卷官们纷纷侧目。
半个时辰后,评卷结果公布,姜梨的《奶茶很忙》竟赫然位列榜首!老学究拿着扇子,对着日光读道:"珍珠圆圆如郎眼,波心荡起小涟漪...... 妙!妙在将闺情融入日常,活泼灵动,颇有乐府遗风!"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沈砚白不知从哪冒出来,举着一串糖葫芦大喊:"梨儿姑娘万岁!比那些酸溜溜的诗强多了!" 萧砚站在人群中,嘴角噙着笑意,朝姜梨投去赞赏的目光。
就在此时,凌云书院山长王修拂袖而来,手中捏着姜梨的扇子,脸色铁青:"胡闹!此等俚俗之作,怎可夺魁?老夫不服!"
老学究拱手道:"王山长何出此言?此诗确实新颖别致......"
"新颖?" 王修冷笑,"这分明是亵渎文墨!有本事与老夫来场飞花令,以 ' 辣、椒、糖 ' 三字为令,若能应对自如,老夫便心服口服!"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这三个字看似平常,实则刁钻 ——"辣" 与 "椒" 皆属辛辣,"糖" 为甘甜,意境差异极大,且需在短时间内作出三首符合格律的诗句。
姜梨见状,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山长请出题。"
王修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第一字,' 辣 ',限五言绝句,咏物。"
姜梨略一思索,张口就来:"辣是心头火,燃尽世间浊。化作口中味,敢教俗肠热。" 此诗既写辣味,又暗含讥讽,引得百姓暗暗叫好。
王修脸色微变,随即道:"第二字,' 椒 ',七言律诗,咏史。"
姜梨转了转手中的辣椒银簪,朗声道:"椒房曾锁汉宫春,不见当年金屋人。却道红颜多薄命,怎知巾帼有经纶。辣手能裁云锦绣,椒心可鉴日月光。莫叹女儿多柔弱,也胜须眉半分强!" 此诗借 "椒房" 典故,既咏历史,又暗讽重男轻女,堪称绝妙。
台下响起更热烈的掌声,连萧砚都忍不住抚掌。王修额头渗出细汗,咬牙道:"第三字,' 糖 ',不限体裁,须压平声韵,且意境要高雅!"
这最后一题堪称刁难,"糖" 字俗气,欲求高雅极难。姜梨却微微一笑,踱步至池塘边,望着水中月影,缓缓吟道:
" 非是蜜糖胜蜜糖,此甜源自寸心长。
不须火炙香盈袖,岂用刀裁韵满肠。
润肺能医千种苦,回甘可抵万重霜。
世人皆道甘华美,怎及真情一味长?"
此诗通篇不见 "糖" 字,却处处写糖之甘甜,更将其升华至真情境界,意境高远,格律工整,堪称绝唱!
全场寂静片刻,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连王修都呆立当场,手中扇子 "啪嗒" 落地。姜梨福了福身,目光扫过人群中脸色铁青的保守派文人,知道自己己彻底得罪了这些墨守成规的老学究。
果然,诗会结束后,便有文人在街头张贴告示,痛斥姜梨 "以俗乱雅,败坏文风"。萧砚将告示揭下,揉成一团:"梨儿,这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姜梨掸了掸衣袖上的花瓣:"跳墙也好,总算把他们的真面目逼出来了。你看王修刚才的脸色,怕是不仅为了诗,更为了背后的利益吧?"
沈砚白凑过来,手里还拿着姜梨的获奖扇子:"我刚才听见几个书院学生嘀咕,说王修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姜梨的诗触动了他们的 ' 文墨垄断 ',断了他们捞钱的路子。"
萧砚眼中寒光一闪:"看来这凌云书院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夕阳西下,渭水被染成一片金红,姜梨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手中把玩着那枚辣椒银簪!必定她改编的那些 "流行曲",也将如同投入渭水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慢慢改变这看似平静的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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