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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不情者气闷

小说: 养济院有个女判官   作者:回宇宙
零点文学 更新最快! 养济院有个女判官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QyQo0Q.html 章节无错乱精修!
 

苗姐被带走后,风言风语仍层出不穷,愈发污浊。

有言她乃风尘女子,嫖客独占,被老鸨抢回的,有言怜惜她,要跟上去,打赏买她作陪的。

人淫我妻,岂能容忍。陈景起手一拳,大骂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上你家抽你。”

那几个登徒子,骂骂咧咧离去。

严无纠看过热闹,方要转身,陈景追上来,恳切央求,请他共饮一杯,以解气闷。

二人去了平安街,陈景撕曼使钱,往掌柜桌上拍了两大锭金子。“要最好的包厢,只管往死里上菜,酒也来最好的。”

按他所说,口袋里的钱来得易如反掌,没几个干净,不如想花就花,快意潇洒。谁叫他铤而走险,收不义之财,人头落地,那是迟早的事。

情情爱爱也一样,拈花惹草,调风弄月,有滋有味,挨女人巴掌,也在情理之中。

他说得慷慨,喝了一壶,便开始痛哭起来。

“你说!苗姐怎么就不懂我?”

严无纠未动,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专注夹菜。

陈景拍着桌子道:“那死囚,本来就是要上刑场的!换她一命,值了不是?”

他叹气,又斟了一杯,溢出桌案。

“还有江玉妙!要不是我说情,衙门早把她也抓进大牢,一并受刑,她竟然不知我用心良苦。”

严无纠捏着筷子,一句不言。

陈景凑过去,肩一搭:“你倒是说句啊!她不也瞪过你?你怎的就不气?”

严无纠转头,神色冷淡,“我同她无情,也非爱,不足为惧。”

陈景怔住,被酒呛了一下,咳嗽两声,“真假?那个谁,那个赵郭同我透露,江玉妙器重你,你顾恋她,两个暗送秋波,埋了情根。”

严无纠禁不住笑他:“你信外人作甚,自己眼睛不去瞧。我与她,势同水火。”

陈景反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一水一火,刚柔并济,相辅相成呢?”

他话音未落,楼下忽传一声曲调,“情到浓时方成空,不如当初不相逢”,醉客歪唱,半调子音准。

陈景顺着调哼了一句,仰面躺倒,忽又神思怅然。

情敌起身,立在窗边,背对满屋华光,陈景忽而记起,他背上烙了军械图。

文珠既已经暴露,便没什么不能直说的了。

他便道:“严兄,我看不透你,你既有救世之物军械图,可揭竿而起,又有一身功夫,能明哲保身,为何还不行动。你若不愿接这烫手山芋,不如由我来替你。”

严无纠回过头,答道:“你不合适。”

陈景气得左右滚了滚,停在他脚边,问道:“那你觉着谁合适?”

见他许久不答,料定心里有了人选,陈景猛地起身,大惊道:“不会是……江玉妙吧?”

严无纠皱眉,冷笑着摇了摇头。

他转过头,继续往外张望,斜对面那扇窗,是惜真姑娘的房间。

周寂是否找过惜真,他知道梅鹰戒指的事了吗?

此时,醉春楼里,惜真与周寂聊得正欢。

她本来该说严无纠,却总跳过,去讲安福院与养济院,讲陈景与江玉妙这两个死对头。

“全赖他俩人在这里头搅和,严无纠如今还安然无恙,对乱党的稽查也松了。明摆着,这两院,就是想插手京人安置,重建朝廷。我看哪,你从里头挑一个,去碰一碰。”

周寂问了些许情况,安福院来历、养济院旧史、婆娑四大家关系……思虑良久,才定了明日去路。

却说养济院那边,江玉妙听闻“七情感通术”,高兴不得了,一蹦三尺高,转眼就被苗姐拽下来,泼了一盆冷水。

她在纸上写:“我的七情感通术,看过去,不看将来,没什么用。”

江玉妙怔住,试图转过弯来,她忙问道:“那你看过去,有日期限制吗?”

苗姐写道:“能看六个月之前。”

江玉妙登时晕在床上,半吊子术法,害她好苦,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翻身而起,握住苗姐的手,“不管了,如今大批京人涌入,我要把术法练熟,才有望应对他们。让我先瞧瞧你的七情感通术。”

江玉妙坐在榻上,双手一摊,眉目飞扬,“来吧来吧,来瞧瞧我的七情。”

苗姐握住她的手,看她一眼,瞳仁水光荡开,腾起一缕轻烟,忽现画面:江玉妙伏在桌前,她正为陈景落泪。

江玉妙与陈景有旧情,苗姐早猜到,却不知这么重,她低眉,掩盖一瞬间的惊讶。

“看见什么了?”江玉妙笑嘻嘻地追问。

“你为陈景伤心。”苗姐如实写了一句,又飞快转开话题,“不过,我不知道你还与何人何事有情感关系,因此只探了对陈景的。”

江玉妙顿了顿,竟没有否认。

“之前他打我这借了一笔钱,久久不归,我以为他死了,也是怕自己亏钱。”

她正了正心神,思量道:“要说我与谁情感关联深,除了我父母,好像再没有了,如今倒是有一个,不过六个月前我不认识他,再说了,我同他的关系,一点也不难解,水火不容,哼。”

苗姐掩唇笑了,不报名字,她也知道是严无纠。

江玉妙想了许久,着实想不出,自己与人有浓烈的情感关系,怕是只有对养济院、钱这些事物,她的感情才算浓烈。

她越想越心酸,重又倒在榻上,没再去体会七情感通术,而是抱了苗姐同睡,说叨起自己的六欲相面术。

“这术法我用了三年,始终不得要领,或许真像严无纠说的那样,我总同些蠢材打交道,才没长进。

他们的欲念浮浅,无非是钱,我又放贷,也想的是钱,一来二去,便拿不准复杂深奥的欲念。”

她自言自语,转而说到自己幼年之事,母亲是大夫,四海行医,父亲是戍边将士,一年归家一次,她由奶奶带大,十岁后,开始自力更生,一人生活。

长吁短叹的,渐渐入睡了。

苗姐轻轻安抚,想着许多事,也入睡了。

次日,二人晨起洗漱,江玉妙擦了擦手,忽然转头道:“苗姐,取个新名字吧,入院登记得用。”

苗姐便去取纸,写了三字:苗晚青。

江玉妙笑道:“好名字!”

后院早膳,院役看见苗姐,刚要窃窃私语几句,江玉妙便高声介绍道:“这是我院药剂师苗晚青,以前的事,不许再提,不许再议。听明白没有。”

众人齐声应:“明白了。”

江玉妙安顿好苗姐,便去巡逻,理账,排班,后又叫了罗巡监,问他出工情况。

末了,吩咐道:“夜里入寝前,你叫张衡来我房间一趟。”

张衡心里有鬼,来时蹑手蹑脚,恐自己要挨一通打骂,在门外踌躇许久。

门砰的一声大开,打了他一掌,江玉妙道:“赶紧进来。”

他一步带三步,横着进屋,见江玉妙扔出一沓皮纸。

又听她道:“给我画一张假的军械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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